第210章 不要脸&

知晓他会耿耿于怀,但未料到他会耿耿于怀到如斯地步,是由于我能记住荣华的名字,而忘了他原本的名字,觉得我所爱的,并不是他,而是荣华么?苍天大地啊,说了那么多,难道还未解释清楚么?

心里哀叹的同时,跃身从**跳起,急急抓住他的胳膊,“是我不好,你责怪我无可厚非,但请不要赶我走。好不容易见到你,好不容易和你相认,你休想与我再分开。”把我逼急喽,今夜就是药倒他,亦要留他在身边。

有误会如何,终有解释清楚的时刻,可若离去,时日拖地越久,误会将会越深。届时,只怕想解释清,也未必能解释得清。

公子刑天转身,朝我手的位置瞥了几眼,眼神异常冰冷,“但凡有一丝半毫自尊心,你此刻都无颜面再触碰我。方才,有他人在,我不便于直言,只是忘记名字那般简单么?你与朱佑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用我一字一句列举出来么?口口声说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就是这般替我守贞操的么?这些年以来,除了你之外,任何其他女子,我从未染指过一手指头。而你呢?”

犹如跌入千年冰窖一般,一股异常的冰冷袭遍全身,心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他所言一字不差,点天灯的朱佑樘,不止三番四次抱过我,还亲过我,并且,还与我同床共枕过。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这般?倘若换做是我,早已把朱佑樘给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休怪他小气,在爱情面前,人人皆都是自私的,皆都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休怪他,怪我,早该预料会有这个场面,早该直接结果了朱佑樘,这样好能证明自己问心无愧,好能以实际行动表示忠贞。

然而,我与他,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相处了十年的岁月,这十年,足够他了解我,亦足够他了解我对他至死不渝的深情。

有些事情,非自个所能控制,总有一些外力因素使然。总以为,他明白我的心思,知晓我的情意,即便是心中有所介怀,亦能体谅我的苦衷。

女人需要哄,男人亦需要哄,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正因明白,才三番四次对他表忠心,才不顾廉耻往他身上扑。

放在以往的认知,在我看来,爱这种东西,不是拿嘴出来的,而是要采取实际行动。山盟海誓,一经说出,那是要践行的,倘若办不到,那说出去的话语,与狗屁有何两样?

换而言之,办不到的东西,不要轻易承诺。既是为了对方,更是为了自己。

素来不屑一顾的东西,然而,为了消除误会,为了使得他明白我的心意,不断提及,甚至,甘愿发出毒誓来。

结果呢?结果是,他纠结在朱佑樘的事情上,死活不放,纠结在自己姓名的问题上,死活不放。这是要逼死他自个,更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昔日,总是喜欢说我犟,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如今,犟地是谁?

迎上他的目光,答道:“我是忘记了你的名字,我不否认,倘若因此令你觉得心中不爽,那我向你郑重道歉。只因,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然而,若是因此就觉得我不爱你,或者不够爱你,那我只能自我检讨,是自己没有给你充足的自信,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公子刑天抿了抿嘴,浅声道:“名字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其他因素。”神情仍是那般莫测,那般意味不明。

其他因素?不由得苦笑一声:“你是觉得,别的男人碰过我了,嫌我不干净了是么?朱佑樘的确是接触过我,你也亲眼看到过,我不否认。然而,我与他,并未有深层次的关系,更未有那种苟合之事,你若不信,我以自己的性命可以起誓。”

你道公子刑天是如何作答的,他答道:“有没有苟且之事,除了你们两位当事者,外人何以知晓?再者,起誓这种东西有用的话,要律法做甚?”

心,正在一点一滴地撕裂,眼泪,早已在眼眶之中打转,这还是我的老妖精,还是荣华么?他所耿耿于怀的,究竟是我,还是因为那人是朱佑樘,是他的侄子,是害他那个人唯一的儿子?

“岂能如此不信任我呢?我是那般三心两意,见异思迁的人么?好,你不相信我是么,不相信我与朱佑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是么?那我问你,十多年前,那个躲在你屋子里的女人是谁?你敢保证,你就与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蓦然想起此事,语峰一转,自己掌管了话语权。

“没有,你当时就在门外,若真发生什么,你岂能不知?”公子刑天眼眸微微一变,随即迅速恢复正常。

当年,他分明知晓我在外头偷听着,那何以在小昭面前说出那般绝情的话语来,是想让我对他死心么?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按照你的逻辑,有没有苟且之事,除了你们两位当事者,外人何以知晓?我去了之后没有发生什么,并不代表我去之前就没有发生。”

逮着逻辑错误,逮着话语漏洞还击,这可是我极大的一个强项,这回,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果然,公子刑天有些无言以对,隔了半晌,才蹦出来一句,“即便没有苟合之事,那亦有身体上其他的接触。对此,你又有何种说辞?”

吸气,呼气,使得语气保持平静,更使得心情保持平静,“你若是觉得朱佑樘占了我的便宜,心中有所失衡,那大不了,你也找一个爱慕你的女子来,让她搂抱你一回,让她主动给你送上香吻,如何?”嘴上说得坦然,他若当真胆敢找个女子来,非得给他好果子吃。

“哼!”公子刑天浮掠出几丝不屑,“我没有你那般不知检点,一个姑娘家,与众多男人都有牵扯不断的关系,用****来形容你,都不足为过。”

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重新竖起耳朵来,核实道:“你,你方才说我是什么?”

“没听清楚是么?那我再说一遍,****,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你,不止不足为过,怕是都不够贴切。”公子刑天复又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彩。

搭上下辈子,搭上下下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语来。我怎忘了,最开始,他便是那个拥有着天神容颜,但同时拥有着魔鬼内心的结合体。

心,彻底撕裂成四分五块,想要落泪,可不知为何,眼泪在眼眶一直打转,就是落不下去。

荣华啊荣华,何以要如此待我,何以?不对,朱佑樘未进门之前,分明就好端端地,分明各种柔情蜜意,分明用宠溺的眼神看过我,那种眼神,可绝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要理智,切莫感情用事,一定要理智,一定要镇静。他待我,不会如此无情,倘若当真无情,便不会出现反复无常的变化来。

突然,灵光乍现,急急问道:“是那点天灯的朱佑樘么?朱佑樘对你做什么了?他给你施加压力了?还是拿黑风寨兄弟的命做威胁了?”问题倘若不是出在朱佑樘身上,千字我倒着写。

见着公子刑天的面上并未动容,我又继续问道:“他该不会拿江山和你交换了吧?”

不,不可能,绝迹不可能。首先,朱佑樘不是那般草率的人。其次,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重要,断然也不会重要过江山社稷。

“江山,那玩意我不感兴趣。”公子刑天淡淡答了一句,“休要做无谓的纠缠了,你与我,早已不是一路人。”

什么叫不是一路人,语气好疏离好疏离,难道说,自己像上次一般认错了人,他并非是公子刑天么?

“你是公子刑天么?”追问的同时,直接捏起他的右手,朝大拇指的位置看去。

没错,的的确确是他,大拇指的上端,有颗黑痣没错。就说了,岂能认错人?模样可以易容,可发生在我与公子刑天身上,与荣华身上的那些事件,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再伪装,亦是无法伪装得了的。

紧着的心,好不容易松了一大半,结果,因为公子刑天的下一句话语,又悬了起来。

公子刑天说了一句什么,他说“不是!”

不是?怎能不是?岂会不是?苍天大地啊,为何要这般待我?

这时,又听他补充了一句:“以前是,如今不是。”

真想骂一句去他大爷的,重重舒了一口气,幸亏早已练就了一颗强心脏,若不然,时时刻得被吓死。

下一刻,捏住他的那只手,被生生甩了开来,动作迅速而无情,“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莫要再干这等拉拉扯扯的举动,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

敢骂我不要脸,骂我不要脸是吗,那我就不要脸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