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得比起侦探更像是健身教练的西园寺阳平也道了别, 转身离开。
“那么,毛利老师,萩原侦探,我们晚点见。”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开始称呼毛利小五郎为老师, 降谷零朝着他们摇摇手, 跟诸伏景光并肩离开。
因为不用在船上过夜, 船上的房间里也就没有安排床铺, 房间里更多的是一些娱乐设施和供短暂休憩的沙发床。
萩原悠平把从毛利小五郎那接回来的行李——并不是他自己不拿, 只是毛利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他身体不好, 于是强行要求他把行李给毛利小五郎拿的——简单地丢在房间里, 环视了一下房间。
房间很大, 整整一面墙的酒柜里摆了各式各样的酒水,电影银幕似的电视悬挂在墙上, 正对着软乎乎的铺着毛毯的沙发,电视下的电视柜上摆着几款不同的游戏机,透过透明的视窗可以看到电视柜里摆放的数十款游戏。
这里要说一下,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 但其实萩原悠平平时非常忙。
你永远想不到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会有些什么奇葩委托, 虽然大多数时候, 萩原悠平对那些奇葩委托只是听听而已, 但哪怕只是听, 也非常浪费时间。
除此之外,他的主职其实还是医生,除了每天固定的两个小时呆在五楼的事务所里, 其他时间, 他都会到急诊科去坐班。
他的医学知识是很丰厚没错, 某种意义上实践经验也不少, 但“萩原悠平”还是个研究生而已,而且他也没有浅神弥耶的buff加成,要精进技术还是得靠练习。
所以他其实没有什么时间去玩。
视线落在电视柜里的游戏卡带上,萩原悠平难得有了一点兴趣。
距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玩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
船上的餐厅也很大,只是他们这一行人加上江户川柯南也才十个人,大家也想趁着这个时间点交流一下自己手上的信息,于是都坐到了同一桌。
萩原悠平来的比较晚,到达餐厅时,其他九个人都已经在桌边坐好了,唯一留给他的一个位置在江户川柯南和降谷零之间。
他脚步微顿,视线在降谷零身上短暂停留,随后从容地在位置上落座。
“呜哇,我知道你哟,小哥。”夏目哲也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萩原悠平,隐藏在暗处的如同拥有上帝视角一样的侦探,专门为富人和官方服务,没想到就连你也会来参加这种小游戏呢。”
萩原悠平抬眼看他。
被那双紫色的幽暗眼睛盯着,夏目哲也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是以情报为基础进行推理的嘛,这种程度的事情我还是能够知道的。”
说是情报侦探,实际上夏目哲也的日常工作恐怕更偏向于情报二字,他善于搜集情报,甚至也进行一些情报贩卖,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里世界里都有不小的名气,他所处理的委托也更偏向于里世界里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委托。
听到“官方”二字,西园寺阳平和平野良吉的脸色微变,坐在平野良吉旁边的清水希子倒是没有一点反应,沉默地半低着头。
“我只是恰巧想要旅行。”萩原悠平道。
官方没有注意这个活动,我也不是代表官方前来的。
这就是他的意思。
闻言,西园寺阳平和平野良吉的脸色好了不少。
“也就是说,你不是冲着波塞冬之冠来的?”夏目哲也继续道。
“波塞冬之冠?”毛利小五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波塞冬之冠是从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宝物,据说它是一个由纯金和各种宝石打造的王冠,曾属于某个海上国家的国王,只是后来在战乱中遗失了。”江户川柯南一如既往地开始了他的科普。
“奇怪的是,在此之前,那个海上小国曾经在几次本该致使国家灭亡的战争中坚强地存活了下来,当时有传言说,每当战争要波及他们时,大海就会掀起海啸,摧毁他们的敌人。”
“而在那顶王冠遗失之后,那个小国就很快被毁灭了。”
“所以就有传言说,那顶王冠里蕴含着海神的力量,拥有它的人就会获得海神的眷顾,得到能够统御大海的力量,甚至获得永生。”
“没错。”夏目哲也接过了话头,“小朋友知道得不少嘛。”
“啊哈哈,人家,人家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啦。”江户川柯南挠着头干笑道。
“呵,那种东西,不过只是愚蠢的谎言罢了。”平野良吉推了推眼镜,不屑道,“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传言,我只在意它的价值与归属。”
“事实上,我就是接手了来自那个国家的后裔的委托,来此帮助他找回祖先的遗产的,作为那个国家的皇室后代,他有权拥有自己国家皇室的遗留物。”
“你的意思难道是,哪怕最后获取胜利的是我们,我们也理应将王冠交给你吗?”西园寺阳平沉声道。
“没错。”平野良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
“我倒是无所谓啦,我只是接了某个港口势力的委托,帮助他们得到波塞冬之冠而已,如果是我赢了,我只负责把东西交给他们而已,后续的一些事情就与我无关啦。”夏目哲也摆手,“平野侦探要是要走什么法律程序的话,直接去找老大就行了。”
他嗤笑一声:“不过平野侦探和您的委托人能不能安全进行谈判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被夏目哲也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得火大,平野良吉拍桌站起:“你!你们这是在犯罪!”
“别这么说嘛,平野侦探,您这可是在诽谤哟~”夏目哲也满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正常地进行委托而已。”
“您说对吧,曾经是优秀刑警的毛利侦探。”他看向自己右手边的毛利小五郎。
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毛利小五郎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哇哦,各位前辈都好厉害啊!”降谷零及时出来解围,表现得就像一个不会读气氛的新手菜鸟,“与各位有任务的前辈不同啦,我和光只是来涨涨见识,跟着毛利老师多学习学习,如果各位前辈愿意多指点指点我和光的话,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刚刚的话题就这么被绕了过去,恰巧这个时候山崎藤带着侍者把准备好的餐点推了上来,众人于是暂停了这个火药味十足的话题,埋头用餐。
待所有人都用完餐后,山崎藤才开口道:“我们还将在海上航行两个多小时,各位客人可以自由安排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在甲板上随时待命的。”他离开了。
……
“光,怎么样了?”吃完饭后,两人并没有回去房间,而是散步到了船后的甲板上,靠在甲板的栏杆上,降谷零突然开口问身边的诸伏景光。
从上船起,诸伏景光就在有意识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呆在一边悄悄观察所有人。
此刻,面对降谷零没头没尾的问题,他弯了弯眸子,也回了个没头没尾的答案:“差不多。”
“是吗,那接下来我们就难得地享受一下度假吧。”降谷零听懂了这个回答的意思,伸了个懒腰,转身看向蔚蓝的大海。
在这艘完全没有组织成员,也不可能会被组织成员看到的船上,他们二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缓解。
偶尔这样好像也不错。
降谷零想着,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
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降谷零忍不住问:“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你知道的,托威雀的福,我还是很受信任的。”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相比较起来,你的处境比我更难吧?”
“我也还好,只要尽量减少与琴酒的接触就好,那家伙太敏锐了,还好你被分给了威雀,我平日里也与他接触不多。”降谷零揉了揉眉心,“还有新出现的那个特吉拉……”
“好了。”诸伏景光身手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这几天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特吉拉跟威雀有点交情,交给我就好了。”
“比起这些,我们得找个机会接触一下萩原悠平,至少要取到他的DNA样本。”
“呼——好吧。”降谷零不再去想这些。
要接触其实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萩原悠平对于两人来说其实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不论是从萩原研二的朋友的身份来说,还是单纯以一个公安警察的身份来说,他们都不希望把萩原悠平牵扯进与黑衣组织有关的事情。
所以哪怕在组织大概率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要把戏做全套,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尽量合理地接触萩原悠平。
这既是为了萩原悠平,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身份安全。
可是……
降谷零又头疼起来:“他怎么完全不出房间啊,我找不到机会跟他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