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子
高远虽然已经对眼前的这个女生无比愤恨,但是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他终于强压怒火扶起颜佳,颜佳叫来司机:“快,快送我到医院。”
高远扶着颜佳上车,一路上颜佳痛苦地呻-吟着,高远觉察到自己的莽撞,刚才推她时居然忘记她已是将近临产的孕妇,不知道刚才那一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因此伤害到孩子,那就罪过大了。
到了医院,高远挂了急诊,带颜佳做了B超,医生说还好,孩子很正常,只是已处于临盆状态,由于是双胞胎,为减少痛苦,且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实行刨妇产。颜佳已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高远便答应下来。
医生打印了一个病危通知书,让高远在上面签名,高远不解,医生说刨妇产属于大手术,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凡做刨妇产的都要由家属签名表示同意承担一切后果。高远无奈,便问不是家属能不能签,医生说事情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高远签了名,想起曾经听人说要给主刀的塞钱,不然肚子里留下纱布什么的都有可能,便把医生拉到一边,给他塞了八百元钱,医生居然收下了,高远不禁暗叹医德沦丧,人心不古。
主刀的给了,麻醉的也得给,据说麻醉师更重要,如果给产妇麻醉得轻了,一刀一刀割在肉上任谁也受不了。
就在这时,麻醉师叫他进去一张纸上签名,他看也不看便签了,然后掏出八百元钱直接塞进他白大褂的兜里,麻醉师高兴道:“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高远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此言真的不假,自己一定要把股票炒好,争取炒出一番大名堂。
颜佳被推进手术室,高远在门外等着,颜佳的手机不能带进去,他拿在自己手里,忽然胡正飞打来电话,高远接听,胡正飞吃惊道:“老弟,怎么会是你?佳儿呢,她怎么不接电话?”高远告诉他颜佳在医院,正在进行刨腹产手术。胡正飞显然出乎预料:“怎么可能?她怀孕才九个月,根本就不到时间。”
高远刚想告诉他说自己不小心推了颜佳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才引起早产,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胡正飞问他为什么推她那就不好回答了,于是便谎称颜佳不小心摔了一下,正好被自己看见,便把她送到了医院,由于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胡正飞得知情况万分着急,说要马上过来,让高远再等他一会儿,高远答应了。大约过了半小时,一声响亮的啼哭响起,又过了一阵子,又是一声哇哇的啼哭,高远知道,两个胎儿已经出生,他心里既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自己有了孩子,犯愁的是他们只是自己的私生子,自己不能明里做他们的父亲,而且孩子的母亲偏偏又是蓄谋破坏他和谭小蕙婚姻的人,他决心要和她分道扬镳,但如果真的分了以后恐怕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了。
两个护士走出手术室,一人怀抱一个孩子,孩子被包得紧紧的,只有额头露在外面,一看见他们的额头,高远便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他们的额头和他的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都是格外高广,高远想抱过来亲近一下,护士说还要去做处理,高远只得目送他们离去。
颜佳被推了出来,她望着高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似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虽然刨腹产减轻了生育的痛苦,但是毕竟是开膛破肚,对身体的影响不言而喻。高远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接过推车将她推到病房里,把她放到病**躺下。
颜佳仍然说不出话,只是脸上洋溢着母性的笑容,高远一时有些感动,其实任谁在这个时刻都会感动,因为女孩子一旦成为母亲,便因为母爱而伟大起来。
终于,颜佳发话了:“孩子呢?”高远说在守护室,现在就去看一下。高远来到守护室,两个孩子兵躺在一起,生得果然像极了自己,他取出手机不停拍照,护士走过来说可以了,外人不可以在里面呆太久,万一传染给他们感冒就麻烦了。
高远只得出去,来到颜佳病床前,把拍的照片拿给她看,颜佳仔细地端详着,时不时地抬眼看一下高远,好像在和高远做比较,良久,她说了一句话:“远哥哥,看到我们的孩子,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你,你不知道你和他们有多像。”
高远的火气又消了一些,但是他不能轻易原谅她,毕竟是她毁掉了她和谭小蕙的婚姻,毁掉了他们一生的幸福,他冷淡道:“胡正飞马上就要到了,我只能陪你到他过来。”颜佳拉起他的手:“远哥哥,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我求你不要彻底离开我,我需要你,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高远愤然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吗?孩子的母亲应该像你这样不择手段破坏别人的婚姻吗?孩子的母亲应该像你这样残忍,像你这样无情吗?”
“远哥哥,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太喜爱你了,我的独占心理占了上风,我忽略了可能带给你和谭小蕙的感受,我对你们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我现在是后悔莫及,等我痊愈以后,我一定会像谭小蕙负荆请罪,远哥哥,你就再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什么傻事了。”
颜佳声音微弱,听得高远几乎就要妥协了。但是他终于硬下心来:“”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可能原谅你,永远不可能。”
这时,胡正飞到了,他急匆匆来到病床前,与高远打了个招呼,然后便问道:“佳儿,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孩子?”
颜佳忽然落下两颗清泪,胡正飞慌忙问道:“佳儿,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哭?”
颜佳凄然道:“你就知道孩子,你眼里有我的存在吗?”
高远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唯恐再听下去,又要沦为感情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