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鱼龙斗
郝奇和小光同时寻着说话之声望去,一个身材结实硬‘挺’的人正朝这这张台球桌走来,他面目清瘦,最显眼的就是两只耳朵上各扎了四个耳‘洞’,每个耳‘洞’都穿着一支很大很粗的银‘色’耳环,那么大的耳环穿进了他‘肉’质组成的耳朵,不禁有些骇人。这银‘色’的耳环在风尊闪亮的灯光的照耀下,闪出冷冷的光。郝奇郝冲兄弟不认识这个人,小光也不认识,可是‘花’猫认识。
圈儿说:“这下子不好办了。”
“小猫,玩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刀侠走过来,貌似轻松潇洒地用手拍拍‘花’猫的肩膀,语气却生硬的很。‘花’猫看着刀侠,眼睛神之中先是充满了敌意,而后却瞬间便‘露’出了笑容,把手中的球杆扔在了桌子旁,说道:“你身体最近还好吗?刀侠。”‘花’猫这句话像是问安,但是却是句反话,他又故意把那个侠字拉得很长,大有贬义。
刀侠冷着脸说:“硬着呢,怎么样?有兴趣玩玩吗?不知道你长进了没有。”
郝冲在一旁看出来刀侠这话中有刺,犹如把把尖刀直‘逼’‘花’猫,不知道他到底和‘花’猫是什么关系?
‘花’猫并没有硬叫强,只是说:“可惜,你来的总不是时候,我打完这杆就要走了。”
刀侠毫不给‘花’猫面子,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看见我来就走?要是害怕你就请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凭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厉害。”谁都听出来这句话是指‘花’猫害怕他。
郝冲在一边听着有气,心想:有什么可以嚣张的,凭‘花’猫的技术,谁也不能小视,你是哪块粪地里的葱?想到这里,不再去看刀侠,摆杆只用心的打球。把‘精’神集中后,尽量施展自己的技巧,一杆清台。
蛤蟆说:“都说英雄出少年,此言非虚!”
圈儿说:“应该给他颁个奖!”
饺子说:“赏,赏钱!”
刀侠本来只用语言挑衅‘花’猫,无意中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郝冲,看他一杆清台,心理面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脑子里面一转,把头转向郝冲,说道:“小伙子打的不错。”
郝冲刚才看见他对‘花’猫的挑衅,心理面当然不服。说:“也没什么,只是瞎玩过几年!。”
刀侠笑了笑,忽然脸又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牙齿,对郝冲说:“朋友,咱们俩玩一局怎么样?”刀侠的这句话让人感觉‘阴’冷异常,可是却正中了郝冲下怀,他决心要教训一下这个刀侠,他正要出口答应,却看见旁边的‘花’猫给自己使眼‘色’,示意不要和他打。
郝冲心里一阵奇怪,为什么?这倒更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心中更想看看这个刀侠到底是怎样的角‘色’,便对刀侠说:“好!”
刀侠笑了笑,叫风尊的服务员把自己的球杆拿来。
‘花’猫在一边却大声说:“刀子,没必要欺负小孩子吧?”
刀侠停住手,看了看‘花’猫,又看了看郝冲,想了想,说:“好吧!那就算了。”
郝冲听了这句话,听出来这是一句反话,心中更不明白‘花’猫为什么要说前面那句话,难道你‘花’猫怕他,我郝冲也怕他吗。便笑着说:“哎!‘花’猫哥,我就是想让刀侠哥教教我,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刀侠微微点点头,伸伸双臂,对‘花’猫说:“你看人家说的多好,比你可有见识多了。”
‘花’猫皱眉但是没有把怒气表现出来。只是把球杆放到了一边。来到了座位处,郝奇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他,‘花’猫也没推让,就坐了下来。
眼前的场面,郝奇在一边看的很清楚,他深深的感觉到那个叫刀侠的不是个善类,他刚才使用的是一个‘欲’擒故纵的手法,先是要和郝冲打,但是后来又说不打,最后要郝冲自己要求和他打。他这么做,无疑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圈套,要郝冲往里面跳,这正是小光说过的心理战术。可是自己现在要劝郝冲停止,凭他的‘性’格,已经是不可能了。自己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和自己的叔叔一样是一个赌徒,只要有一点点可能赢得机会,就会把命压上。
刀侠把自己的球杆组装好,用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擦了擦。旁边围观的人不禁眼前一亮。他球杆的颜‘色’有别于以往普通的球杆的红黄相间的颜‘色’,而是通体的银‘色’。看上去好像是一条银子做成的棍,如同他的耳环一样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小光不禁惊叫起来:“哇,超级银棍。”旁边的人听见了他的惊叫,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蛤蟆说:“身为男人,拥有这样的一根棍,还真是值得骄傲!”
圈儿说:“去当形象代言吧!”
饺子说:“太,太丑!”
刀侠也听见了小光的叫声,他不怒,而是对小光轻蔑的微笑,意思是说,你小子见过什么?
郝冲站在球桌的一边看到这根球杆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看出来那根球杆的质的一定不会比自己的这根圣橡树的球杆差,但是竟然刷上了一层银‘色’,如雪如霜又如刀,确实是杀气迫人,让人还没有开始打,就起‘鸡’皮疙瘩。
刀侠的这根球杆的真实情况,比郝冲想象的还要强,郝冲毕竟是一个球手,并不是一个制作球杆的能者。一般的球手都知道球杆的产地最大的有北美,英国,泰国。却不知道日本也有研究球杆的能者。刀侠的这根球杆来自日本,原料是产自北海道原始森林的冷杉木。冷杉虽然很普通,尤其是在中国,相当大的面积都有种植。但是冷杉也有自己的特点,它给人的感觉是肃穆,硬朗,当初刀侠挑选制作球杆的材料的时候,很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刀侠说:“有注吗?”
郝冲说:“一局一百。”
刀侠说:“小是小点,先玩。朋友,你先开?”
郝冲一直气他的气焰嚣张,现在也不退让,说:“好!”便摆杆开球。
旁边小光递给‘花’猫一根烟,说:“这个刀侠是你的朋友吗?”
‘花’猫‘抽’着烟说:“不可能是。”
小光说:“他打球怎么样?”
‘花’猫不答话。
郝奇听得真切,心里想:肯定是他赢了你,不过赢了你又有什么。郝冲也赢了你啊,你何必还那么怕他。便小声的说:“‘花’猫哥,你觉得郝冲能打过他吗?”
‘花’猫说:“不知道。”
郝奇讨了个没趣,转眼看着那个刀侠。刀侠在一旁站着,不停的用那块干净的手帕擦试那根银球杆。脸上毫无表情。
郝冲一鼓作气收了四颗全球,轮到刀侠打了。刀侠停止了擦球杆的动作,把手帕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走到台边。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很潇洒。他要打得是‘花’球,但是现在‘花’球的分布位置并不好。便就只用微力击打了白球,白球擦过台边,撞到一颗‘花’球,看来他是防守了。
郝冲看到他防守,心中喜悦,因为他看到全球的的分布很好,凭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一杆清台。郝奇在旁边也看的清楚,虽然自己打的不好。但是好坏容易还是能看出来的。知道郝冲有很大的可能能赢,心中逐渐松了一口气。‘花’猫在一边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郝冲轻松的清台。
刀侠忽然冷冷的问:“你是水蛇?”
郝冲一阵莫名其妙,不明白什么意思,并且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说:“我不是!我叫郝冲,会台球的朋友给我个面子,叫做小天。”
刀侠点点头,说:“哦,你不是?不如咱们换个玩法怎么样?”
郝冲想:有什么特别的玩法?难不成有诈?又想,你的套路我已经看清了。我即然赢了你一局,何必废手再赢你第二局,我做人虽然不能像你那么张狂,但是也不会失掉自己的信心,更不像‘花’猫那样胆小的不敢和你打,便说:“好!”
众人看见刀侠要换个玩法,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刀侠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扑克。
蛤蟆说:“看来生产扑克的厂商要和台球厂商合营了。”
圈儿说:“是超级野路子!”
饺子说:“有,有才!”
刀侠随手洗了洗牌,说:“这是十五张牌,分别是。小王。大王从小到大依次分别代表台球的一直十五颗球,咱们从新洗牌,背放在台边的木头的台盘上,轮到谁打的时候,便‘抽’一张,按照‘抽’到的号码打那颗球。如果打进之后,继续‘抽’牌,打球。打不进,换人打,除开球外,如果击打目标球的时候将别的球打进,也算他的进球。依次谁先打到8颗谁赢!白‘色’的母球和任意的一颗球飞出台面,输!”
郝冲并不感到新奇,一口答应。
刀侠笑了笑,甩动耳环,说:“咱们加大点注码,五百一局。”人群中听了他说的话,一阵‘骚’动!
蛤蟆说:“如果按小时玩的话!五百块钱够玩好几天了。”
圈儿说:“此人‘阴’险!”
饺子说:“刷,刷卡!”
作为一个赌徒,钱在赌博中只是一些数字,这些赌徒在赌博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这些钱能买多少菜,或者多少袋方便面。郝冲是一个赌徒,他也会有这个情况,何况现在自己心中又充满了信心。便说:“好。”
郝奇听了,有点心急,加上他刚才听见了‘花’猫在那里无故的叹了一口气,也感觉到可能刀侠有诈,便把郝冲拉到了一边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玩了。”
刚才‘花’猫已经阻止刀侠和郝冲打,现在郝奇由来阻止自己,郝冲一阵心烦,没好气的对郝奇说:“你别担心,我自己有分寸。”
郝奇见他有些不耐烦,便说:“小冲,不要怪我阻止你,我是你哥哥,应该的。”
郝冲听见,正‘色’道:“既然是我哥哥,你就必须要相信我。”
郝奇自己现在想阻止他,已经万万不能了,也只能由着自己这个心爱的弟弟去了。虽说五百块钱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一个人的命,但是郝冲答应了自己的弟弟,如果郝冲输了,自己就得拿出来。双手奉送给人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作最坏的打算。郝奇‘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的五张纸币,那纸币装在口袋里已经有些弯曲了,也许就在一会之后,这些纸币便不在属于自己。郝奇走到了一旁。用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小光和‘花’猫。他们俩都手拿着烟,但是并没有‘抽’,直直的看着球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围观的人,人们也都来了‘精’神,同时不再喝酒,直直的看球桌旁的两个人。
郝冲示意刀侠开球。刀侠却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小朋友你不要着急,准备活动还没有做好。他随后把那十五张扑克放在了右手中,手指‘交’错,把扑克牌重新洗了一遍,顺手往胎盘上面顺序的一撒,那十五张扑克仿佛一小队‘精’神饱满的士兵,在得到了铁血教官的命令后,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木制的台盘上,这一手干净利索,显然不是一天之内能够练成的,旁边围观的人看了都不禁暗自叫好。
蛤蟆说:“洗牌和打球都是用手,而且都是那么‘精’彩,我为自己拥有一双手而感到无比的荣耀!”
圈儿说:“这种人不赌博,赌坛也为之失‘色’!”
饺子说:“老,老千。”
郝奇也看见了他这一手,心中更加担心,知道郝冲这个赌徒,这回可能碰见了专业的赌徒。赌徒是小鬼,只知道赌命。可是专业的赌徒是阎王,专‘门’收命。他又转眼看了看旁边的小光和‘花’猫,两个人现在如同雕塑一般,任手中的烟自由的燃烧着,只是双眼直盯着郝冲,看他能有什么对策!
刀侠把扑克摆放完毕,神情散漫的对郝冲说:“这位朋友,还是你来开球。”
郝冲听了,知道自己不必谦让,拿了一根头部比较大的杆,摆好姿势,身子向前一‘挺’,开球。白球将摆好成三角形的十五颗球冲散后,停在了台面的中下部,他随后换回自己的球杆,看了看现在台面上球的分布。
现在球的分布是这样的。九号球和三号球已经被开进了袋去。右边底袋旁边有十一号,十三号,十四号三个球,依次排成一条曲线。这条曲线身后是一颗五号球靠近最底部的台边,这条曲线的身前是一颗十号球,这条曲线的右边是六号,四号,十二号,八号球围成了一个椭圆形,这个椭圆型的右边是竖排的十五号和七号球。它们后边二号球靠近中袋,离开球区最近的是一号球,孤立在中袋和底袋之间的台边。
郝冲已经开进了两颗,就是说还需要打六颗就可以赢了本局了,看来现在最好打的就是靠近中袋的二号球,可是郝冲要‘抽’一张牌,至于这张牌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会是二吗?围观的人都在猜测!
蛤蟆说:“人生世事无常,难以捉‘摸’,没想到这打球和人生竟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啊!”
圈儿说:“能不能换副麻将,可以‘摸’出来。”
饺子说:“真,真二!”
郝奇在一边心中紧张了起来,这是他一向的习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要比发生事情的当事人还要着急,记得上次小光把钱包丢了,人家本人优哉游哉没放在心上,可是郝奇却急的满头是汗。他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是为什么,寻思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急太监。更何况现在是自己的弟弟。郝奇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光和‘花’猫,两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烟已经快要烧到手了。
小光看着忽然低声问‘花’猫:“你说那个刀侠会不会在扑克上面做什么手脚。”
‘花’猫回过神来,没有说话。小光想,‘花’猫的意思是你看着吧,就会明白的。便又看着正在用手帕擦试那根银杆的刀侠,不禁皱起了眉头。
郝奇也听见了这句话,心里面更加着急。
郝冲刚才顺着台面看球的分布的时候,也听见了这句话,不过他的心里面的态度和郝奇完全不一样,他想:这个刀侠要是靠作弊来赢球的话,证明他对自己的球技完全没有信心,这种人终究不能被称作高手。那么说来,输赢还不一定。便笑着‘抽’了一张扑克。
郝奇看到郝冲‘抽’扑克,心里猛念黑桃2,但是他看到的却是黑桃10。
郝冲看到是一张黑桃10 ,再看台面上的10号球,在那条曲线的后面,比较接近中袋,角度很困难,底袋又被那条曲线挡住了,没有下球,如今只能作防守。
但是以郝冲的‘性’格,他对自己的进攻是有信心的,心中绝不会给刀侠留机会,一时心中想法已决,便摆杆击打白球。
小光看见了郝冲的动作,不禁对‘花’猫说:“他要折中袋!”
‘花’猫点点头,说:“是很冒险,其实这就是这种玩法的好处。你根本不知道你下一颗要打什么球。无论打进打不进,每一颗球都是在冒险。”
郝奇现在已经不知道着急了,只是看着滚动的白球。白球击中十号球,十号球吃力,撞中台边后,向相反的中袋冲来。
郝冲直起身子,面目浑然没有表情,这颗十号球的吃力角度偏了,只击中了中袋口的角,只差一点没进,停在了袋口。依照规则,该换刀侠来打这颗十号球。
郝冲站到了旁边,一边拿起擦粉,轻轻地涂抹杆头,一边放松自己心态。
刀侠轻松一杆,将十号球打进,白‘色’的母球停在了二号球的后面不远处。
小光看到了这种情形,低声说:“原来如此,他果然做了手脚。知道下颗球打二号?”
‘花’猫摇摇头,说:“你错了,还没开始。”
郝奇心想:也是,他如果事先准备好牌的顺序的话,但是郝冲的开球力度有大有小,开出来的局面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排好的牌一样。
刀侠走到那排扑克边上,‘抽’了一张牌,是黑桃A。一号球并不难打,刀侠轻松的将球打进,开球区的这一边已经没球了。白球停在了台面中间的位置,这样无论下一张会‘抽’到什么球,也会好打一些,
现在的情况是郝冲和刀侠都打进两颗,平手。
刀侠继续‘抽’牌,是一张黑桃J,也就是十一号球。郝奇见了不禁心中高兴,十一号,十三号,十四号三个球,依次排成一条曲线。很难打的,看来这回刀侠难办了。可是刀侠并不紧张,击打白球,命中十一号球,结果十一号球没进,却把十三号和十四号球带进了,按规则,这样刀侠就有了四颗进球。
郝奇一时间忘掉了这个规则,心里面不禁暗骂刀侠的‘阴’险,他可能早知道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就定了一条这样的规则。一想,如果郝冲开球直接进了八个该有多好,那样就直接赢了。
轮到郝冲打,他轻松得首先收了十一号球,问题是他下个球会打什么,现在二号球和五号球都很好打。就看看牌面给不给自己面子了,他首先‘抽’到的是一张黑桃5,很好,他轻松的打进了五号球,接着他‘抽’到的黑桃9,他已经收了的,下一张是个黑桃2,再收二号球。现在台面上还剩下六颗球了,郝冲现在已经打进了五颗。只要再打进三颗就赢了。不过台面上的这两堆球都不好打。看看能‘抽’到了什么牌了。一张能定输赢的牌是否能被郝冲‘抽’出来呢?
蛤蟆说:“说实话,此时此刻,身经百战的我竟然有些许紧张。”
圈儿说:“谁有治疗心脏病的‘药’?帮忙给我一颗。”
饺子说:“救,救命!”
郝奇在旁边看着,早就已经汗流浃背。
‘花’猫和小光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他们的手,可是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了感觉。
郝冲‘抽’牌,是一张大王,这是十五号球,无奈选择,他击打十五号球,将七号传进。得到了第六颗球。
刀侠等郝冲离开台桌,走过去击打十五号球进袋,开始‘抽’到了三,三号球已经被郝冲打进了,接连‘抽’到了Q,K,接着‘抽’到了黑八,这是难度很大的一杆球。
郝奇也看出来了,六号,四号,十二号,八号球围成了一个椭圆形。别的球可能有下球的角度,但是黑‘色’的八号球是绝对没有的,看来他只能选择传球了。
只见刀侠大力击打黑‘色’的八号球,却把别的球撞得满桌‘乱’飞,这一杆下来,六号球和四号球二颗球被撞进了‘洞’内,八号球停在了袋口。那么十二号球呢?十二号球刚才被打飞了起来,飞到了台边的台盘上。但是它只是原地打转,转了一会,却没有掉出台外,而是停在了原处。
围观的人看着这颗球,无不吃惊,郝奇和小光惊奇的看着那颗十二号,心想怎么会停在木头台盘上面。如果这颗球再出去一点,只要一点它就会掉下球桌,那么郝冲这局就赢了,可是它却偏偏停在了上面。
蛤蟆说:“上天入地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超级无敌摇滚霹雳左顾右盼温文尔雅hiphop的球!”
圈儿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饺子说:“太,太假!”
郝奇再仔细的一看,原来十二号球停在位置下面正好有一块方形的金属片,那是生产这张台球桌厂家的标志,怎么就会这么巧。难道是刀侠故意的打上去的,用金属片减去了台球的摩擦力。使得那颗球停在了上面。不会吧,太不可思议了。
‘花’猫说:“龙出水。这是刀侠的拿手好戏。”他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
郝冲站住脚步,停在了那里,眼看着那颗球。他经历了很多事,可是没有一件比眼前的事难办。他现在自己六颗球,刀侠七颗球,他首先要做得就是要把黑八打进,否则马上就输了。黑八打进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怎么走位,把白球停在哪里,才能解决这颗十二号球。郝冲不得不一边擦着擦粉一边想,想了一会,郝冲忽然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围观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看着,四周的建筑也在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怎样出杆,怎样走位。郝冲看罢,面‘色’平静的首先摆杆将黑八打进,将白‘色’的母球停在了底边地袋口处。而后随手把剩下的三张扑克都翻了过来,自然是黑桃八,六,四。
小光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低声对‘花’猫说:“‘花’猫哥,你看这球该怎么打?”
‘花’猫小声说:“看来郝冲想把白球扎飞到台盘上,然后滑行打中十二号,将十二号打进另一边的底袋。不过这样做太危险了,白球很可能飞出台面,不过依我看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却不知道他能不能打的出来。”
郝奇现在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如同刚才的小光了‘花’猫一样。他知道自己很着急,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暗暗的为郝冲祈祷。
刀侠依站在用那张很干净的手帕在擦拭自己的银球杆,他很冷静,冷得就像在雪地里面放久了的刀。
郝冲用擦粉擦了擦自己那根泰国的球杆,而后放下擦粉,将杆高高地竖起,杆头直对着白‘色’的母球,果不出‘花’猫所料,他要扎杆了。
现在郝奇的眼里,郝冲的那根球杆仿佛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注‘射’器,而那个白‘色’的母球,成了一块小屁股,郝冲成了一个白衣天使,正要给那个屁股打针,而且是动作夸张的打针,这一针可能要使出郝冲平生的力气。郝奇的这双眼睛,总是睡意朦胧,让人‘迷’离不堪,感觉不知道他是在看东还是看,或者还是根本就没看他,有人说这种眼睛最不可怕,因为他‘精’神不集中,也有人说这种眼神最可怕,因为他已经麻痹了对手。真是一双似睡非睡目,一双半睁不睁眼。
郝冲一杆击出,正中白球,白球如同‘精’灵一般跳上了木质的台盘,滑动着击中了十二号球。那颗十二号球慵懒的向前走着,终于掉进了前面的袋里。
旁边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啊。”
他们之所以没有喊“好。”是因为他们看到十二号球进‘洞’的同时,白‘色’的母球也跳到了地面上。郝冲输了! 刀侠赢了。虽然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很不在乎,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心底已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了。
刀侠带着胜利的骄傲。
郝冲心里面虽然并不因为自己输了而沮丧,但只是怀疑自己到底失误在哪里了?
但是,这不是事实,不是事实。郝奇摇摇头,清醒地看着郝冲,他还在举着那根球杆,他还没有打,一切也没有发生,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自己的想象,郝冲也没有输,一切事情的结果都还可以改变,只要是有机会能够改变,就还有希望赢!
郝冲此时仍保持着他刚才的姿势,他的每一段的肌‘肉’都在支撑着他的身体,每一段血液都在畅通无阻的流动着,这个姿势,就是这个姿势,他是决定好的,决定用这个姿势来完成这一局的关键的一下击打。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抬起了头,他想看看天。想看看那神秘莫测的天际,他想问问苍天,上天是否能够庇佑他打出这一杆?能够赢得这一局?可是他看不到天,看到的只是风尊那美丽的天‘花’板,那美丽的天‘花’板上卷曲的‘花’纹中透着诡异,它们是冰冷的,它们不懂得人的感情,更加不会庇佑自己,它也没有能力庇佑。现在他指望的只是自己,那是一个叫被人尊称为小天的年轻人。郝冲轻轻的底下了头,把自己的视线和球杆摆成了一条直线,这条直线正对着的是那颗白‘色’的母球,也就是没有数字的零号,是它传动了所有球杆上面的力,是它把桌面上的一颗颗球撞击进了袋中,现在还是它,决定成败的它,它的作用至关重要。郝冲想到这里,决定不再去想了,他出手了,他手中的球杆击出,正中白球底部,白球飞一般的跳了起来。
就在白球飞起来的这一刻,在郝奇的那双‘迷’离的眼中,这世界忽然好像变慢了,任何事物的行动就像电影里面播放的慢镜头,在他的面前正一桢一桢的播放,一幅画面一幅画面的替换。
旁边围观的人看着这颗飞起来的白球,都不约而同的惨叫了一声“啊”, 他们之所以没有喊“好。”是因为他们看见白球连胎盘也没有沾就飞出了台面,他们好像看见一条白‘色’的鱼从一汪碧绿的水面忽然窜出,那是一条急于越过龙‘门’的鱼它在此刻使出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如果它不能越过去,它就会死掉。如果它越了过去,他就成了龙,而且他比真正的龙还要厉害,因为真正的龙是天生的,没有任何可值得炫耀的地方。但是它,它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变成龙的,就在越过龙‘门’的那一瞬间之前,他还只是大海里的一条最默默无闻的小鱼。白球飞出了台面,继续向外飞着,如果白球落地了,郝冲就输了。
蛤蟆说:“我本以为他......谁知道他......这样只有他......结果可能他......”
圈儿说:“完全出乎意料的脱手!我有点想打人的小冲动!”
饺子说:“臭,臭球!”
郝奇把自己的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三倍,大声叫道:天啊,没想到自己最亲爱的弟弟竟然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