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家里都很幸福,所以我一直都很向往婚姻。一段稳定的工作、一个温馨平淡的家庭,婚后再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是我的全部追求了。江堰没法为我实现这个愿望,那就换个人好了。”
沈禾茜笑着说出这段话,眼角泛着泪。
这世间,有人向往自由,有人向往稳定。
有人追求无拘无束没羁绊,有人追求家庭的温暖和平淡。
有人生在泥潭,不得已才选择认命;有人生在罗马,见识了很多的风景,也拥有着更多的选择,但还是坚定地选择听从自己的初心。
芸城的很多女孩子是前者,而沈禾茜是后者。
吃完火锅,黎曼开车送沈禾茜回家。
车子临时停靠在小区附近,黎曼下车又陪沈禾茜走了一段路。
快要到达沈禾茜家的单元楼时,沈禾茜怅然若失地仰头凝望着天上的星星,喉咙莫名地发痒。
“曼曼,等我结婚那天,你要来给我当伴娘喔,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伴手礼。”
她偏头望向身侧的黎曼,却发现黎曼对她刚刚说的这番话无动于衷。
“禾茜,”黎曼忽然掀眸,薄唇轻启,“你相信宿命吗。”
这番话让沈禾茜感到莫名其妙。
“不信。”
她答的很笃定。
接着,沈禾茜又忿忿地用鞋底碾着地面的沙砾,想到脑海中的某个人,差点没顺过来气:“这几年的等待,就当我喂了狗。”
黎曼很轻地嗯一声。
“曼曼,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沈禾茜不解。
黎曼顿住脚步,似有若无道:“你喂的狗回来找你了。”
轻飘飘的一记重锤,让沈禾茜晕晕乎乎的,半天没回过神。
当她思绪再次回笼时,面前已经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重工水洗开衫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雾霾灰鸭舌帽,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禾茜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假的吧。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无视她的惊慌失措,江堰缓缓开口——
“几号结婚?我随一千万份子钱,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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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出现后,黎曼自觉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他和沈禾茜。
和五年前傅闻骁回荟南找沈禾茜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沈禾茜心里还有江堰的一席之地。
所以愿意与他一直纠缠,也心甘情愿地把最珍贵的这几年青春全部用来等待。
哪怕这场等待是绝望的。
沈禾茜不知道江堰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头。
但还是一年又一年,孤单地、绝望地,等了这么些年。
好在,从小就被爱包围着的沈禾茜,终于赶在三十岁之前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只要是这个人,那么纠缠再久,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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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开车回到公寓,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乘坐电梯上楼。
电梯在20层停下,门敞开的那一刻,她掠见熨贴笔直的黑色西裤。视线再往上,是精致的领带与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白色衬衫,西装随意地搭在臂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这么多天了,舍得回来了?”陆烬之挑眉,话里不难听出阴阳怪气的成分。
那次要不是公司临时有急事,他根本舍不得从淞海一大早赶回荟南。
白天处理公司的一堆麻烦事,无论多忙,每晚都会特地开车来20层看一眼。
上次他给黎曼发完消息后,这个坏女人居然没回他。
死要面子的陆烬之自然是没继续发消息了,一直主动的话,会被坏女人彻底拿捏的。
五年前,他就是完完全全被坏女人牵着鼻子,卑微如狗。
不,狗都比他有尊严。说他像狗,简直是辱狗了。
起码狗狗还能每天被主人爱抚。
而他?
他有什么?
坏女人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吗。
黎曼没搭理陆烬之,自顾自地输入密码开门。
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陆烬之就无比自觉地跟着一起进来了。
这次他比之前更可怜,起码之前坏女人还会给他倒杯水,这次连水都懒得给他倒,直接把他晾在沙发上,自己回了房间。
陆烬之站在黎曼的房间门口,听见里面似乎传来潺潺的水声。
行,原谅了。
原来坏女人是打算洗干净了再来还他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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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之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领带有点紧,他刚想随手解开扔一边,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没解开领带。
得留着,让坏女人等会帮他解领带。
只有在等待黎曼这一件事上,陆烬之才没这么痛恨等待这个词,也难得的有耐心。
今晚,大学宿舍群竟然又热闹起来——
江堰:【服了】
江堰:【当年我走后不是换了号码么,我不知道小茜也换号码了,她之前的那个号没销号,我跟傻逼一样给她以前的那个号码发了很久的短信】
江堰:【怪不得每次电话都打不通,这几年逢年过节发的祝福短信也没个回音】
陈湛和楚辞很默契地单扣一个6。
江堰还在发疯——
【她的眼神好冰冷,我好难过】
【不想活了,老婆要跟人跑了】
【我赚这么多钱,以后还能给谁用】
【兄弟们别劝我了,我今晚要哭一整夜】
…
陈湛:【你粉丝知道你私底下这么傻逼吗】
楚辞:【?钱给我用,爸爸,我直接让你体验无痛生子】
陆烬之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开直播哭,我给你打赏】
发完后,陆烬之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打着字:【不对啊,我记得前两年沈禾茜偶遇我,还问我要你联系方式,然后我让助理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沈禾茜了,她没联系你么?】
江堰缓缓发了个问号。
不甘心地追问陆烬之:【你给的是我哪个手机号?工作的还是私人的?工作那个号是我助理在管,只用来接洽工作上联系的人】
陆烬之回想了片刻,回:【给的貌似是182开头的那个号码】.
群里沉默了好几秒。
江堰:【那是工作号!!我要鲨了你!】
…
“在看什么?”
黎曼披着睡袍站在陆烬之面前,看他一直在玩手机,突然出声打断他。
陆烬之眼皮一抬,长臂一捞,把她拽入自己怀里。
鼻腔满是她的香味。
陆烬之的唇贴近黎曼的脸颊,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哑声低低道:
“闹了个乌龙,江堰准备砍掉我的*。
“可是,我想留着它服.务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