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眼底浮现一抹厉色,昨夜她就是被两个诡差钳制得动弹不得。

那股恐惧绝望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她再也不能这么被挨打了。

隐身卡使用——

盛凝身形消失,锁链失去了方向,只能停滞在空中。

鸟笼诡脊背一寒,紧接着他的世界天旋地转,自己的鸟笼头被人一刀砍下,在地上四分五裂。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空气中停滞的锁链仿佛被什么利刃切开,整整齐齐跌落到地上。

空气安静下来——

尖啸诡不叫了,鸟笼诡想叫却被尖啸诡眼疾手快地塞了个臭袜子在他肚脐眼上,堵住他的嘴巴。

“嘿嘿嘿,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别杀我们了吧,我们认错。”尖啸诡求饶的声音尖细刺耳。

尖啸诡从盛凝隐身不见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这娘们不是好人啊!

于是直接滑跪,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盛凝身形浮现,下巴点着俩诡,“认错,要有认错的诚意。”

尖啸诡呆了两秒,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尖嘴猴腮拧成一副苦瓜样,大哭:“我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呀,这个月已经交了第三波保护费啦。”

天呐,还有没有王法呀。

鸟笼诡吐出了臭袜子,哆哆嗦嗦把头接回去,声音像鹦鹉,又怂又硬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弄死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前两个打不过就算了,怎么一个低级玩家也要来欺负我们。”

盛凝:“……”

怎么把她说得像是欺行霸市的恶人似的,是你们先出手的好不好。

但两只诡异哭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可能因为盛凝现在也是诡异,起了一点恻隐之心。

盛凝和俩诡商量道:“我还缺500经验就升级了,你俩谁就义一下?”

鸟笼诡和尖啸诡同步惊悚、后退、摇头,仿佛在看着恶魔

半晌,鸟笼诡试探道,“要不,我们带你去找找黑龙的宝贝?”

盛凝惊讶:“你们竟然知道黑龙的宝贝藏在哪儿?”

尖啸诡嘿嘿一笑,“我们跟了好大哥三百年。”

说着,尖啸诡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悲伤起来,“我大哥死得好惨啊,他被一个灾厄级的女诡直接摘了他的龙角啊!”

鸟笼诡也嘎嘎哭:“通关规则也被那个女人抢走了,龙哥爆出来的宝贝被高级玩家拿走了,连剩下的我们也守护不住,我们怎么这么没用啊……”

说完,偷瞄盛凝一眼,那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心机——放过我们吧。

盛凝微笑,唐刀出现,“……要不你牺牲一下自己,我就不拿你龙哥的宝贝了。”

鸟笼诡:“……”

呜呜,这个女人好可怕。

九层。

也许因为黑龙诡的死亡,这里的诡异气息反而要比七层和八层浅淡许多。

尖啸诡和鸟笼诡找到一处角落,拧开机关,拖出来一个带着鲁班锁的黄花梨木箱子。

鲁班锁被鸟笼诡打开,显然两只诡异觊觎这里的宝贝很久了。

盛凝走到跟前,箱子打开的瞬间,空气中诡异的气息再次浓郁起来。

盒子中,是一枚色泽漆黑的……蛋?

蛋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可比尖啸诡和鸟笼诡浓郁多了。

鸟笼诡:“咦?这是大哥的气息,大哥没死!”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似的蛋壳开始碎裂,一条小臂长的小黑龙懵懵懂懂地游了出来。

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过在场的三人,最后猛地扑向盛凝:“麻麻~”

那两个丑东西,一看就和他没关系,这个漂漂的女人才是自己的麻麻。

盛凝伸出手,拎着他游过来的小尾巴,眼中嫌弃不加掩饰。

只是她期待了半天的宝贝还以为是什么卡片,结果就这?

盛凝失望,扒拉了一下箱子中的东西,卡片没找到,找到了三片漆黑的龙鳞。

鸣星惊讶地直甩龙尾,“这三个分别是护心鳞、逆鳞、和最坚硬的鳞片,你装在身上,可以增强属性。”

小黑龙挣扎开盛凝,看了看鳞片,又看了看盛凝,尾尖对着盛着蛋壳的支架:“龙骨。”

龙骨上有一层黑色的软线,“龙筋。”

麻麻,不要嫌弃我呀~

小黑龙的尾巴缠着盛凝的手腕,眼睛亮晶晶地等待夸奖。

盛凝:“……”拿这个考验干部是吧。

盛凝的手指触上那片护心鳞,眼前忽然出现一头巨大的黑龙幻影,“这些东西是我弟弟赡养费,以后他就托付于你了。”

盛凝:“……”不是,你知道你弟弟叫我什么吗?

小黑龙在空中盘旋两圈,忽然张开嘴巴咬住什么,直接从虚空中咬出一张卡片?!

“麻麻,我要和姐姐一样,住这里!”

姐姐,指的是鸣星。

鸣星尖叫:“啊啊啊啊,差辈了,我是你姨姨。”

小黑龙露出一笑,牙齿洁白:“姐姐。”

小黑龙咬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张空白的许愿卡。

盛凝惊了,“你怎么找到的。”

小黑龙给盛凝一个wink,“麻麻,我的天赋是空间哦。”

好,盛凝宣布,这小家伙以后就是她儿子了。

-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鸟笼诡和尖啸诡含泪(装的)送别盛凝。

爱你一万年继续在这里待着,他和盛凝在一起两人都会有危险。

昨天的天台之上,楚越年满身杀气地看着飘过来的盛凝,嗓音沙哑冰冷,“我等了你整整一天。”

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吗!

昨天盛凝离开的时候说了只去几个小时,可他等了整整一天。

越往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

他想去找她,可又想到盛凝的叮嘱不敢离开。

楚越年孤独地站在天台上,看着如梦如幻的夕阳,心中忽然抽痛,脑海不自觉闪过一个想法——

一天都如此难熬,那四年呢?

这些莫名的情绪让他愈发暴躁,如果盛凝再不回来,他就要去杀了昨夜离开的那些人。

好在,她回来了。

这种莫名的感觉,比杀人爽多了。

盛凝摸摸楚越年的狗头,亲了亲,道:“楚越年,我们有儿子啦。”

小黑龙适时探头,“嗨,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