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用刀将一片完成的烤肉插给了顾寒。
看得出她对烤肉非常在行，烤的不太焦也不太生，将度把握住的刚刚好。
顾寒用刀插起烤肉吃下，脂肪的香气和肉的柔韧搭配着果木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再加上一点点提味但却不掩盖食物本身滋味的香料。
完美！
“这是什么肉？”
“呆呆兽的尾巴。”
“呃……”
“呆呆兽的尾巴是可再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小唯笑了笑。
“知道是知道，只是……”
虽说顾寒是火箭队成员，但也不是什么恶贯满盈，黑心黑肺的人，听到这种事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触动。
就像人类在活熊身上开个洞定期取胆汁，那些被人工养殖的呆呆兽活着就是为了不断被切尾巴，想想是挺残忍的。
“人类虽然发明了人造肉，但始终还是比不上真肉的。”小唯感叹道：“不过你别多想，很多事情想的太细，这个世界就没法看了。”
“也是……”
就好像前世人类都习惯了几十块一斤的牛肉，被做好端上来的蒸鱼，被烤成串的羊肉，大家已经下意识忽略了它们曾经是活生生的生命，能感觉到痛苦，能感觉到害怕的生命。
它们的身体被人类血淋淋的分解成一块一块，被撒上各种调料吃进肚里，很少有人在意它们的感受。
如果有人提到一句，马上就会遭到围攻和口诛笔伐，什么‘圣母’啊‘菩萨’啊之类的讽刺跃然眼前，好像善良已经成了罪过，怜悯之心更不能有，只有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丛林法则才是真理。
当这种思潮崛起成为主流，人性的底线被不断压低，历史上反复出现的“人皆相食”也就不远了，毕竟弱肉强食嘛，谁让你弱呢……
似乎看出顾寒表情有些不好，小唯直接转换了话题。
“这里曾经是凤王栖息的地方，那会还没有缘朱市，那些崇拜凤王力量的人类建造了塔来供奉凤王，并围绕塔建造了这个城镇，后来因为人类对凤王力量的追求导致塔着火，烧死了三只精灵，凤王对人类失望，从此不再返回缘朱市，这就是这座城市的故事，但其实这个传说并不完全准确。”
“哦？哪里有问题？”
顾寒知道小唯是缘朱市出身，算是这里的土著，想必应该知道更多内幕。
“现在人们认为烧焦塔曾经是供奉凤王的，只是因为被烧毁了，所以人类才新建了铃铛塔，其实不是，这两座塔当初是一起建造的。”小唯喝了一口清酒。
“一起建造的？难道烧焦塔不是供奉凤王的？”
“没错，烧焦塔原来叫钟之塔，里面供奉的是洛奇亚，后来洛奇亚离开这里去了漩涡列岛，钟之塔也被烧毁，所以崇拜洛奇亚的信仰也在这里彻底消失。”
“洛奇亚也是神话精灵，能毁灭供奉祂的塔，难不成……”
顾寒知道现在漩涡列岛还有人崇拜着洛奇亚，将祂奉为“海神”，原作动漫漩涡列岛大赛时出现的海神大神官就是负责祭祀洛奇亚的。
传说那里遍布海域的大漩涡就是当初洛奇亚劈碎漩涡列岛后用神力造成的。
像这么强大的精灵，祂在这个地方的信仰被彻底消失，连曾经有过的历史都被刻意抹去，可能性只有一个……
“哈哈，你猜对了。”
小唯给顾寒也倒上一杯酒：“现在缘朱市为什么只有铃铛塔和供奉凤王的信仰，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果然如此……”
顾寒恍然。
人类追求凤王的力量导致塔着火，然后凤王出现复活三只被烧死的精灵并对人类失望是现在广为流传的故事版本，充分体现了对凤王的敬畏和崇拜，把凤王塑造成一个高高在上，但既有悲悯之心，又能起死回生的善神形象。
不过原作游戏中却说当初是一道闪电击中了钟之塔，导致燃起了三天三夜的大火。
虽然最终被大雨熄灭，但有三只精灵被烧死，于是凤王从天上降下来复活了三只被烧死在里面的精灵，并分别赋予它们三种力量。
第一种是袭击塔楼的闪电。
第二种是烧毁塔楼的火焰。
第三种是浇灭火焰的水流。
这个故事简直细思恐极，分明暗示了整个钟之塔从起火到灭火的三个过程都是凤王所拥有的力量……
“现在我们能听到的都是故事，不过当初凤王和洛奇亚的确在这里发生过战斗，位置就在缘朱市北部，那里有一个遗迹，我们要找的圣灰应该就在里面。”小唯用手机给顾寒传送了一些资料。
资料中是一片看起来就很有历史的断壁残垣，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战斗，不过从这些残破建筑中依然能看出这个建筑群曾经应该是个神殿。
“如果圣灰就在这里，那早应该被联盟组织的人手取走了吧？还会等我们去取？”顾寒疑惑道。
“联盟一直在探索这个地方，至少有五批考古团队来过，但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真正的秘密。”
小唯神秘一笑：“其实神殿中有一片特殊的空间只会在特定时间打开，圣灰就在里面,，这个靠考古是永远发现不了的。”
“特殊空间？”顾寒摸了摸下巴。
宝可梦的能力千奇百怪，能穿越空间甚至穿越时间的都不少，像帝牙卢卡和帕路奇犽还有胡帕祂们都生活在各自的时空，只是偶尔出来溜达溜达。
凤王是同等级的神话生物，能打开其他空间也不奇怪。
“既然联盟没有发现，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波导啊。”
小唯眼中闪过回忆的色彩：“我从小就生活在缘朱市，小时候有次去遗迹那里玩，不经意间就发现了那个空间，不过我没有上报，打算未来实力足够了自己去探索。”
说到这，她朝顾寒翻了个白眼：“臭男人，这下全便宜你了……”
噗~
这个女人太多变了，顾寒正在喝清酒，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喷出来。
不过她的话顾寒倒是信的，波导的神奇只有拥有和会用的人才知道，妥妥的BUG技能。
“好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去你说的遗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