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震撼

列车缓缓的进入站台,列车停稳后,彭先云和鲁月随着下车的人流踏上了站台。忽然前面一群人中间,跑出一位身穿军装、长发飘飘的女兵。“大姐!大姐!你可来了,想死我了!”眨眼之间姐妹俩抱在一起,那股亲热劲儿,让站在一旁的彭先云眼热。

“瞧,几年不见,我们的小妹已经变成大姑娘了,而且越来越漂亮了,来!介绍一下,这是你姐夫彭先云。”鲁月兴奋说。“彭大参谋长,你好!”鲁丹脸颊有些发红,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彭先云握住鲁丹得的手说:“早就听说鲁月有一个漂亮的妹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鲁丹不好意思抽回手掩饰说:“姐姐、姐夫,爹爹、继母还有暗香姐姐都来接你们了,咱们快过去吧!”说完鲁丹拉着姐姐的手就走。鲁丹来到一群人面前,见爹爹鲁川雄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笑容,岁月的刀刻在他脸上留下了新的痕迹。继母站在身旁,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同样面带笑容注视着她。站在一旁的暗香也是笑脸相迎。

“爹、娘!”鲁月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鲁川雄笑说:“都多大了还淌眼泪,你们路上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信真让我担心。”暗香在旁边笑说:“鲁月妹妹,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们父女、姊妹团聚应该高兴才是,是否让我们认识一下白马王子呀!”

鲁月忙把彭先云推到前面,郑重其事分别向双方介绍了一番。面对这种场面彭先云同样感到拘束,他不知道如何问候,只好举手行了一个军礼。小妹鲁月调皮的来了一个下马威说:“姐夫,拜见老丈人是否得下跪呀!”

鲁川雄马上制止说:“鲁月你别胡闹,彭参谋长别听他的,我们都是军人不兴这一套。”彭先云闻听长出了一口气。一家人其乐融融,充满了久别后的欢声笑语。鲁月发现继母是一位大家闺秀,一举一动显示出很有教养的神态,显然是一个很有家教的女人,鲁月暗自为爹爹高兴。儿女都不在身旁,爹爹有一个贤惠的女人照顾,也算了却了儿女们一块心病。

一家人在五原城内用餐,然后在城内游玩。傍晚暗香提议去隆兴农庄,她要尽地主之谊。本来上个月她准备和大哥一同前往桃花农庄,可是不巧,一座农场爆发了传染病,因此她没有去成,她准备冬闲的时候带着孩子再去桃花农庄拜见父母。

在去隆兴农庄的路上,鲁月问:“暗香姐姐,怎么没有见到姐夫?”暗香苦笑说:“自从铁路修通后,现有的工厂要扩充,还要大规模的兴办新的工厂,因此要进口新的机械设备。因此你姐夫忙的我都看不见他的身影。你姐夫没有在家,他去太原了,有一批设备要抓紧运来。”

这边鲁川雄兴致勃勃说:“彭参谋长,七年前这里还是一片不毛之地,荒无人烟。短短七年,这里不仅成为鱼米之乡,而且还成了浩大的工业区,想想好像有做梦的感觉。”彭先云说:“岳父,方才我在城内参观,就十分震撼,我没有想到五原会变得如此富有。这功夫看见遍地的工厂,大片大片的稻田,沧海桑田巨变也不过如此。穆先生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现在我的心情已经说不上是激动还是麻木。”

鲁川雄自豪说:“如果你要了解了穆亚平的十年规划,恐怕更难以理解。你要感兴趣,在隆兴农庄真实的体验一下,或许收获更多。我想对于你回到宝鸡如何经营大有益处。”彭先云赞同说:“是呀!五原之行必然是一次难忘之旅。”

鲁川雄和夫人在隆兴农庄住了一晚便回军校去了。彭先云、鲁月、鲁丹在暗香的陪同下,参观了很多重要的工厂,尤其是参观弹药、炸药工厂,让彭先云在心灵上接收了更加震撼的洗礼。参观期间,彭先云把所见所闻记在一本小册子上面,他要回去好好的消化一番。

几天以后他们辞别暗香,前往鲁川雄所在的军校。站在军校门前,望着规模宏大的军校及校门前醒目的标语,彭先云默默无语,伫立了很久,鲁月几次催促他都不肯挪动脚步。如此正规的陆军军官学校,每年要产生多少军官?一支由军事素质的军官组成的军队,其战斗力又是何等的强大。

次日,彭先云被嘹亮的军号声惊醒,或许长久养成的习惯,他听见号音不由自主的爬起来,立即穿戴整齐准备出操。冲出屋子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立即意识到不是在自己的部队,而是在五原军校。彭先云自嘲的笑笑,感觉自己有些滑稽。

既然出来了,何不趁机观摩一下军校是如何出早操的。他来到操场,只见军校学员们正在跑步。学员们统一穿着白色的衬衣、绿色的军裤,没有带帽子。大概每50人为一队,在教官的带领下,围着操场整齐划一的慢跑。

彭先云观察了一下,操场周长大约有一千米。他站在一旁默默的数着学员们奔跑的距离,一圈、两圈……,一直跑了十圈才结束。乖乖晨跑居然达到一万米,再看这些学员状态,他们几乎脸不红心不跳,年轻的脸上尽管带着稚嫩,但是却洋溢着某种自信和坚毅。

接着开始队形训练,只见学员们站队、行进,那一招一式非常规范、干净利落。彭先云还没有看过瘾,学员队解散了,进行自由活动。这时鲁月来到身旁说:“我回屋发现你没在,原来在这里,真让我好找。”昨天晚上,鲁月和鲁丹睡在一起,到让彭先云独守空房,因为姐妹俩的热火劲还没有过去。

“鲁月,咱俩也跑一圈?”彭先云跃跃欲试说。“行了,别丢人现眼了,你马上回去,吃完早饭后,爹爹找你有事。”鲁月说完伸手把彭先云拉走。吃完早饭后,鲁月、鲁丹、彭先云来到鲁川雄房间。

鲁川雄首先对彭先云说:“军校事务太繁忙,我没有时间陪同你。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个身份牌,你们可以在军校内随便参观。这次彭参谋长来此不容易,想必你对军校感兴趣,好好的看看,能学到很多新东西。穆亚平对这座军校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很多新奇的训练方法和教学手段,你在其他地方是看不到的,你要珍惜这次机会。”

鲁月和鲁丹对军校教学和训练不感兴趣,她俩结伴出去游玩了。彭先云只好自己在军校内参观。走进教学大楼,彭先云饶有兴趣的逐个房间查看,无论是教室的设施还是规模,都十分完善。每间教室后部都有一座木制的沙盘,大概是方便学员们排兵布阵使用。

走近一间教室,里面教官的讲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便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倾听。“……一名合格的战场指挥员,紧紧不怕牺牲、英勇作战是远远不够的。记住你是指挥员,你要对手下负责,你要对战斗负责,甚至你要对整个战役负责。因此指挥员第一要素就是要学会用脑子打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胜利成果,如何在困境中、临危不惧做出正确的判断,如何利用自身的条件,发挥最大的作战效能,这是一名指挥员必须具备的素质……。”

彭先云几乎听完整堂课,作为他这个级别的指挥员深谙此道,但是他感觉在理论上太欠缺了。看样子要仔细整理一份理论指导手册,回去后对全军军官进行一次培训,他决定把军校的好东西多学一点带回去。

在军校东南角,有一溜平房,里面不时传出喊叫和什么东西的撞击声。彭先云好奇,便信步走过去。只见门前木牌上写着,鲁式擒拿、格斗训练教学馆。彭先云猜测,这一定是岳父的得意之作,把武术融进军校教学之中。

彭先云走进训练馆,发现里面的训练场地很大,共分两个区。一边是徒手格斗,一边是使用兵器格斗。吼叫声是从徒手格斗这边发出的,撞击声是从兵器格斗那边发出的。学员们捉对厮杀、各不相让,仿佛真像面对战场上的敌人。兵器那边有棍棒、刀枪,甚至还有上刺刀的步枪。彭先云看了一会暗暗较好,这些招数没有华丽的架势,非常实用,尤其是在战场上爆发短兵相接战斗,经过这种训练必将大大提升个人的搏斗本领,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随后几天,彭先云在军校内观摩、学习,他甚至到格斗训练馆亲自体验。每天晚上他都和岳父切磋、探讨,恨不得把全部好东西都学去。鲁川雄自然了解他的心情,安慰他说:“一支正规化的部队建设,需要大量基层军官的努力,才能成型。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尤其是你们部队的成分非常复杂,尽管我们提供了一些军校毕业的军官,但是远远不够。因此你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

彭先云说:“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多学一些东西,回去后对现有军官进行再培训,我想肯定会收到效果的。”鲁川雄说:“如果你需要材料,无论哪方面,我都会毫无保留提供给你。”

彭先云的五原之行,坚定了走正规化建军的道路。尤其是在后勤保障和补给这一块,他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深刻的认识了它的重要性。战争打的是后勤,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在彭先云的脑海里深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