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昭勉强跟上程诺文的步速,他还没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程诺文那拳真挥到江天禹脸上了吗?不可思议,程诺文的情绪管理能力如机器般缜密,他以为他是不会出错的。
一瞬间脑中闪过很多可能,丁昭随他进电梯,紧张问:“你那样没事吗——”
电梯门徐徐关闭,问题结尾被堵在嘴边。程诺文居然直接抓着他头发吻上来,毫无预警,丁昭吓了一跳,思维大片空白,直到程诺文咬他下嘴唇,才有所反应,尝试推对方胸口。
程诺文纹丝不动,两人之间的空气挤压得所剩无几。他的舌头被程诺文牙齿勾破了,倒刮出一道口子,唾液混合血腥味,尝起来有股湿淋淋的咸味。
每次和程诺文接吻都会弄破口腔,上次也是。程诺文的吻不是缠绵接触,他是咬,当丁昭是某种可以下口的食物,咬破见血才算真正吃到。
等等……丁昭仰起头躲开程诺文。这不是他们在上海的公寓,电梯往上,或许随时会遇到哪个认识的人开门进来。
程诺文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可今天他真的很反常。两人稍微分开,丁昭喘着气,想说两句制止的话,对上程诺文眼睛的那一刻却噤声了。与数分钟前在门口撞到对方时一模一样,程诺文眼中情绪深不见底,看一眼就会被卷起去,让人不由屏息,心中同时涌现出强烈的恐惧与探索欲。
发呆两秒,程诺文再吻上他。这次的痛感加剧,程诺文不止咬他嘴唇,腮帮、脸颊,每处都要用牙齿刮擦过去。丁昭心跳加速,他不敢闭眼,余光始终盯着电梯的楼层数字,生怕在哪层突然停下。
跳到5的时候,向上的指示箭头闪了两下,随之消失,电梯门开了。
丁昭猛然惊醒。程诺文还压着他,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两个正常搭电梯的人该有的姿势。如果是哪个熟面孔……他的心快跳出喉咙口,下意识想挡住自己的脸。
老天没让他更难堪,外面站的是一位陌生人。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见到他们先是惊讶,随后露出好笑的表情,礼貌地问,我是进了谁的蜜月套房吗?
丁昭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推开程诺文,起效了,程诺文从他身上起来。两人走出电梯,换真正要作电梯的人进去。
合上门前,老头与他们道别:祝小伙子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丁昭还没来得及为这句话害臊,程诺文拖着他的手,往旁边楼梯向上。他们下来的楼面离程诺文的房间只差一层,台阶走两步,就进到客房长廊。
东南西北都未分清,丁昭已被对方推进房内。他走路跌跌撞撞,放下外卖袋,刚想对程诺文说我给你带了宵夜,对方就从后面一把扯过他的衣服,将他摁到**。
客房床垫很软,丁昭前两天睡得不太习惯,醒时腰酸背痛,此刻陷进去,仿佛掉进网里。他撑着手臂要爬起来,程诺文没给机会,一步跨到他身上。
“被摸了哪些地方?”程诺文终于说话了,声音像刚睡醒,非常沙哑。
紧贴皮肤的双手稍显冰冷。从电梯开始,程诺文的行为就不能用正常思维评估,上一秒信息都不回,下一秒就用那种慑人的气势吻过来。他搞不懂,折腾自己很好玩?
原本还担心他病情,现在论疯劲,程诺文也没比江天禹好多少。丁昭拼命拦住对方伸手往下探,“放开我!”他高声喊,“谁摸都和你没关系!”
程诺文停下动作,很慢地问:“和我没关系?”
一双手箍住丁昭下巴。程诺文手腕力道很强,遛狗时总是单手,真的动气想要困住一个人,丁昭敌不过。
“和我一起的人,江天禹都感兴趣,那个瘪三就是喜欢抢别人东西!”
电梯上就该再狠狠咬他,最好咬得丁昭全身都是他的齿印,让人一看就清楚。下午结束拍摄,他回房吃药。医院开的药效果强劲,副作用也很明显,吃完人昏昏沉沉,再睁眼发现自己睡了两小时,手机上大量丁昭发来的信息。
他一条条翻,才知道自己错过江天禹的庆功宴,本来想即刻过去,一条新提醒进来。艾瑞克说丁昭现在回酒店给他送外卖。他看到,稍许放下心,外套也没穿,准备先下去接人。
萨沃伊门口,小偷大喇喇站着,伸出手,要偷掉他最后一样东西。
“你是我养的。”
程诺文手收紧,逼迫丁昭与自己对视,“不可能给别人,摸一下也不行。”
“我不是狗!”
丁昭叫起来,抬腿作势要踢程诺文,被对方先一步摁住四肢。他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瞪,表情很倔强。程诺文最不喜欢他这样,丁昭多少心底有数,程诺文吃软不吃硬,和他抬杠,结局都不甚美好。
但他难受。这么多天,程诺文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他们彼此好像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晃神,握到手上却是空的。如果这是一道题目,他可以努力想答的方法,尝试去解。可是程诺文是人,并非真的机器,不是认真套用哪个公式就能获取正确答案。
委屈从很早开始就存在,排解不掉,全部积在心里,像程诺文这场病,一旦爆发就没有转圜。
他被按在**。刚才后背抵着电梯间的扶手杆,压出痕迹,到现在莫名其妙开始疼了,但比不上身体最深的某处,钝刀每天剌一遍,筋连着肉,斩不断更疼。
要是心能打开给他看就好了,“我也不是许方纶。”
程诺文闻言,像被刺痛一样。他问,江天禹和你说了多少。
都讲了。丁昭尽量克制语气,说已了解他们的过往。程诺文默默听。他对丁昭提过自己以前的事情。那些走过的弯路,吃过的苦,他度过了,摆脱了,能够正视,所以不觉得拿出来有什么丢人。
可和许方纶的经历是一道伤疤,翻出来的每个口子都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丁昭说完,微微喘气,程诺文低头看他,没说话,只是看着。两双眼睛皆想借室内的昏暗灯光打探彼此真实的想法,最后程诺文先松开手,放开丁昭。
他垂下头,落到丁昭边上,头发戳到丁昭脖颈,痒痒的。
小昭。程诺文喊一声,贴着他的脸不动了。
有股热量从胸口传来,丁昭强忍苦涩,问:“你吃药迷糊了吗?”
医院开的那些药,程诺文拍照片给他,他一个个查过。程诺文鼻音厚重,也许是真不清醒。那天晕倒,他也是在那种场景里才会这么叫他。
对方迟迟不出声,还好呼吸一直都在。丁昭等着,他看天花板,房顶四周有漂亮的纹路,他一条条数,到几十或者几百的时候,伏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动了,在他耳边说小昭,你不能跟别人走。
不能走。程诺文将这几个字拎出来,反复说,又觉得不够,替换成亲吻。他吻丁昭侧颈、耳垂,再到嘴唇,吻得很碎,很急,仿佛吻不止是吻,程诺文只是在通过这个动作在验证一件事:丁昭仍旧是他的某个臣服者。只要他愿意吻一吻他,丁昭就会像现在这样,整个人被包裹在一个巨型的玻璃罩中什么都不会干。他可以任他索求。
丁昭的反应完全符合这份设想。他服从了。手臂的环绕,舌头颤巍巍的迎合,都是加深程诺文这一观点的有力论证。他只是在两人嘴唇分开时,趁着空隙对他说,我没有喜欢江天禹。
我知道。程诺文肯定他。你很乖。
室内只开了床头一盏灯,丁昭眼里水光泛滥,他环住程诺文,说我不喜欢江天禹,但我喜欢谁,你不想知道吗。
程诺文略过这个提问,吻一次他眼睛。
丁昭合上眼,“Nate——”
“叫名字。”
“程诺文……”
继续叫。他命令,丁昭听从。向来都是这样,人的条件反射一旦形成,要改相当困难。丁昭听话了,连续喊程诺文、程诺文,似乎只要喊下去就能获得暂时的答案,对不对没关系,能有就够了。
他们拥抱着接吻,不断吞吐彼此的呼吸,直到热得天旋地转,程诺文摸过什么东西,“小昭,腿抬起来。”
丁昭懵懵懂懂地嗯一声,配合做了。程诺文拆掉第一个安全套,套到手指上,他找到正确位置,插进去,异物感让丁昭立即皱起眉,扭捏着想躲。
“别乱动,弄不松的话,待会你要疼死。”他低语,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两根手指却很强硬,贴着一层薄膜在内壁移动,随后不留余力顶到最里端,手指再弯曲,在里头肆意搅弄。
安全套的润滑液凉飕飕的,丁昭吃不进的全部顺着臀缝流下去,程诺文没浪费,用第三根手指沾了少许,挤着洞口伸进去。
痛。丁昭呜咽两声,抬头想蹭程诺文,被制止,程诺文空着的手捂住他的嘴,使劲碾着他体内每寸地方。丁昭身体不得已弯成一只小虾,侧躺着,两条腿夹住程诺文的手,张嘴软软咬他。
不舍得狠心咬,只是用牙齿叼着程诺文轻轻地磨。程诺文喉咙发紧,他拍他屁股,“小昭,松开嘴,用下面咬我会吗。”
他滑动手指,点到内侧某个位置。丁昭跟着颤栗,牙齿离开他的手,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开始专心用下面张嘴闭嘴,活的一样。
程诺文倒吸口气,扩张还没做完,他已用光耐心,手指草草插了两下,用嘴咬开第二个安全套。
手指退出去,丁昭没及时发现,等反应过来,有根东西夹进他屁股缝隙。他扭过身想看,和程诺文面对面撞上。
他身上的程诺文是雾霭阴云,隔着厚厚一层,让人看不清表情。丁昭没来由地打个哆嗦,试图叫他的名字。没用,程诺文掰开他两条腿,戴上套的阴茎抵住还没平息的洞口,招呼也不打就要进来。
丁昭一时迷茫,不确定这一下进去之后会引发怎样的结果。未知的危险逼得太近,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幻觉,似乎自己飘起来,升到半空,俯视着观察这张**的两个人。
上面的人正在捕食,利刃割开目标的表层,尖端戳进去,翻出红色的肉。下面的猎物低低叫一声,僵直身体——程诺文!
茎头刚进去一点,丁昭就受不了了,蹬着腿又想踢他。
放松,程诺文拍丁昭大腿根,进去那下是有点痛,还记不记刚才是怎么咬我?一样的,小昭,多咬一咬。
丁昭不确定他是让自己动脑子还是动下面,暂且同时动了。程诺文没想到丁昭学那么快,下面一张一缩,他脊背发麻。有段时间没做,原以为生病吃药会减低性欲,结果碰上丁昭这么紧的一张嘴,夹得他连半点留情的余地也失去了。
手指捏紧丁昭外侧的大腿肉,他不顾丁昭和自己说还是有些不舒服,挤进一半,随后挺起腰,深入浅出动起来,没几下就完全插了进去。
实在被顶得太厉害,丁昭叫,不行,程诺文,太深了。
程诺文视若无睹。不插到最里面怎么才算彻底拥有过,他沉默地加大力度,每次**都让耻骨紧贴住丁昭屁股。丁昭指甲抠着他后背,大约划出好几道印子,他没管,十多下之后,丁昭手垂下来,也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吸气哈气只会断断续续喊他名字,不连贯的程、程。
发泄的出口就在眼前,他却碰不到。程诺文动起来毫无章法,不温柔,凶狠得没有节制,那是他的动物本能在显露。野性的激素不断飙升,他只想着征服,没有怜惜,也不会同情。他任性地使用自己的天赋,用侵占的方式困住丁昭。
是我的。眼睛,注意力,嘴唇,关心的语言,胸口,情绪,全部是我的。
操得狠了,丁昭承受不住这场骤雨般的**,闭起眼睛别过脸,张嘴咬紧枕头。中途程诺文关掉了床头那盏灯,窗帘拉紧的室内再也没有一丝光线。他的每个动作都无法预料,还是彻底掌控了这场进食的全局。
被吃到只剩骨头的丁昭小腹颤动,他在程诺文的操弄下早已**多次,不能再射出任何东西,唯有**性地抽搐。程诺文没有让他休息,抬起丁昭两条腿继续干。该死的药效又开始起作用了,让他脑子沉得只会重复一个动作。
**前,他似乎听见丁昭喊自己,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
最后那个字没有听清,性快感先一步压倒他。程诺文射在安全套里,退出去的时候,丁昭吐出很长一个呼吸,趴在**试图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
结束进食的程诺文恢复清醒。黑暗中,他挣脱了对方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