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保姆已经承认自己是纵火案的凶手了。但是我认为这个案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换句话说,这起纵火案还有其他疑点。”
看到我们在讨论案情,小雯很自觉起身,“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一点烧酒和水果,你们先聊,刚好我也想吃点西瓜。”
小雯走后,小罗立刻追问道,“什么疑点?我下班的时候,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到底怎么了?”
我把陈双秀和三个孩子的尸检报告告诉了小罗。
小罗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尸体有绿天使?怎么会这样?是那个保姆做的吗?会不会是她做饭的时候,偷偷在他们的饭菜里投毒?”
我摇了摇头,“保姆说她从来没有见过绿天使。也不知道陈双秀和三个孩子曾经服用过绿天使的事情。因为过失,她害死了四个人,法院那边基本会判死刑了。所以,我觉得她没必要和我们说谎。”
小罗却还是有些怀疑,“那可不一定。天明哥你也知道绿天使的人有多恶心。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老巢,真的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尚诗雨全程都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随着夜色的加深,我们不得已结束了关于林国辉的话题。
这一次,我没有送小雯回家。走在小雯身后的人,变成了小罗的背影。
第二天,我和尚诗雨按照计划,来到了保姆的老家。
保姆的老家并不偏僻,就住在城乡结合部,附近交通还是很方便的。
莫水晶的家里没有人,我们搜遍了整个家,也没有发现绿天使的痕迹。
尚诗雨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莫水晶真的没有撒谎,她真的不知道绿天使的事情。”
看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我叹了一口气,“是啊,看来这个案子还得深究。”
尚诗雨捧起一个雪团,砸到我的后背上。
晶莹剔透的雪团瞬间爆炸开来,好像一朵栀子花。
透过纷飞的雪花,我看到了远处的一辆豪车。
墨绿色的路虎,和周围破旧的楼房格格不入。车子跨几个泥潭,正朝我们这个方向驶来。
带着一种莫名的直觉,我立刻把警车开到了院子的角落里。这样从外面看的话,就不会发现警车。
和我所猜想的一样,那辆墨绿色的路虎最终停在了莫家村。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她头顶白色毛绒帽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边框的墨镜,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貂皮大衣,一头大波浪的卷发显得女人味十足。
女人把自己的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下半身却光着两条腿。大雪把两条**在外的细腿冻得发红。高跟鞋每踩过一次雪地,雪地上都会留下一个又深又窄的洞口。
女人趾高气扬地朝着原子走过来,她并没有注意到雪地上的新车轮印子。
当她走到莫水晶院子大门的时候,她从爱马仕包包里掏出了一个老式的钥匙。
钥匙已经生锈了,和她一身的光鲜亮丽显得格格不入。
啪嗒——
钥匙还没有插到钥匙孔里,锁头就滚落在了地板上。
这时候,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眼睛。
女人足足愣了三秒钟,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啊——”
女人一边叫,一边往外跑。
高跟鞋并不好走,女人立刻就摔了个狗吃屎,带有淤泥的雪糊了她一脸,她嘴上的口红也被蹭掉了一大半,墨镜更是被摔得稀巴烂。
那个眼镜是纪梵希的,真是可惜了。
我没有犹豫,一把拉住了女人,“你是谁?”
女人的手传来一阵冰凉,在她扭头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这个女人。
女人正是热搜上的林国辉小三。女人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特别有辨识度。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就是土中带有一份贵气,典型的暴发户长相。
平心而论,这个小三还没有陈双秀一般好看。也不知道陈双秀到底喜欢她什么,居然愿意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孩子。
女人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就一个路过的,你们问来干嘛?”
很明显,尚诗雨也认出了她,脸瞬间就阴了下来。
“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要是你不愿意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的话,那就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和我们会派出所里说吧。”
女人见逃不过,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叫莫梅莲,是莫家村的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人被冻得瑟瑟发抖,“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路过这里,就来这里看看。”
“你怎么会莫水晶家里的钥匙?”
女人身子一僵,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我和尚诗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哭什么?我们问你话呢,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尚诗雨明显沉不住气了,“你这是要闹哪样?我们又没欺负你,有什么好哭的?”
莫梅莲就好像没听到我和尚诗雨说的话一样,还是自顾自地抱头痛苦。
莫梅莲的哭声很快就吸引了邻居的看门狗,看门狗朝着莫梅莲疯狂大叫,“汪汪——汪汪汪——”
狗越叫越大声,莫梅莲也越哭越大声。
莫梅莲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天地,邻居的客厅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哪个天杀的在外面鬼哭狼嚎?是死了娘了还是死了爹?大早上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邻居的骂声,莫梅莲瞬间就止住了哭声,朝着邻居的大门喊道,“我哭怎么了?现在都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还没有起床。好意思说我死了爹娘?我看你们才是真的死了爹娘!没人教才会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
莫梅莲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刚哭过的样子。
砰——
几秒钟停顿之后,邻居一把摔门而出,出来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