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可以把金陵隐龙交出来,但里面蕴育的胎盘必须封印,不过,我会保留它向外释放的气运通道,确保不会对你们两家造成影响。”

廖印说到这里,想了想,又道:“另外,你们两家可以派几个活人守着,但别想动歪脑筋,我会布下生死阵法,如果逾越底线,就休怪我不客气。 金陵隐龙只能留在金陵山上,其他山头,一碰即死。造成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宛儿皱眉。“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廖印冷笑。“凭我的五行观气术,可以随时确定金陵隐龙的气息在哪儿!还有廖家的摘星术,我不介意逆行周天,再施展一次!”

宛儿气恼,丢下一口棺材,带着几个小鬼离开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要的就是一个台阶。

如今,廖印给了她这一台阶,她表面生气,其实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因为李蝉音交代过她,尽量不要丢了李家气节。

至于她家小姐为什么在这时候突然放弃与朱家鬼魂争夺隐龙胎盘,她就不得而知了。

望着宛儿离去的阴魂背影,廖印站了起来,面向丛林深谷,他也在思索李家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

“说说你的想法?”廖印看向身后的朱心无。

“有三种可能,第一,有人让他们不要去争。第二,他们不想争。第三,他们争不过。”朱心无说的很直接。

廖印转身看向朱心无,简单的几句话,可见朱心无的心智非同一般,问道:“为什么说他们不想争?”三种可能中,廖印只问了其中一个。

朱心无回答:“李家已经坐上了阴天子的位置,金陵隐龙对于他们而言,无非是增强更多的气运,为阳世后人谋得福祉。

面对朱家阴魂大军,他们早有预料,厮杀虽说惨烈,可在打过之后,并没有怨气凝集,这说明他们参战的目的是为了了结曾经的恩怨。

李家现在坐拥阴间财富,是一个庞大的阴间帝国,他们以退为进,是在消耗朱家军魂的力量,迟早有一天,他们相信,朱家军魂会拱手让出隐龙胎盘。与其现在这时候争得你死我活,不如任由朱家军魂苟延残喘,自生自灭。”

廖印缓缓点头。“说到底,其实是李家根本看不上朱家军魂,直到现在为止,李自成的兵马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这也间接肯定了你的推断。”

朱心无脸儿一红,能被廖印夸奖,让她更加有自信。

二人沿着山路往下走,来到了云风亭中,郑板仙和平一剑已经离开,这两个老头神出鬼没,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廖印想找他们着实有些困难,只有等着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坐了片刻后,有宫**魂,从山上飘来,问廖印,那口棺材里的金银怎么处理。廖印对于身外之物其实没有多大感觉,但有钱之后,能享受优质的生活,比如住五星级酒店,累了可以找技师按摩,所以让朱心无去处理。

半个小时后,朱心无提了一袋子黄金,和几件看上去很是稀有的皇家御用之物从山上下来,回到亭子里时,廖印正好收功。

他兑现了承诺,把隐龙胎盘从隐秘中,挪移出来,并留下自己的气息,布下廖家的生死大阵,实施自己的计划。

宫**魂一直跟着,廖印走了几步,转身说道:“回去告诉魏公公,七日之后,我会送他一支鬼卒大军,让他安心等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宫**魂走后,朱心无没有多问。

一路沉默。

到了山脚,走了七八里才坐上了出租车,到了酒店后,廖印坐在沙发上,脑袋晕晕,看到苏沫儿已经带着朱大茂回来,心里稍微安心。

“你们回房吧,我睡一觉。”廖印说完,两眼一沉,瘫倒在沙发上。

频繁施法,造成的反噬,此时逐渐显现。

之前还能强硬撑着,如今突然松懈下来,立马感觉精气不足,整个人浑浑噩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朱心无吓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

苏沫儿在一旁说道:“你们各自回房,这儿有我照顾,他是施法过度,睡一觉就好。”

朱大茂吧唧了一下嘴巴,本想找廖印理论,因为他吹了一夜的风,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刚要开口,却见廖印这副德性,想了想叹了口气,便拉着朱心无离开了。

房间里,廖印睡的很沉。

苏沫儿守在一边,在廖印体内打入了一丝灵气,通过她的观察,廖印内伤未愈,又接二连三频繁施展霸道法术,而且还是越级施法,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也幸亏他修炼的是玄阳真气,不然以他目前的伤势,稍有不慎就会废掉。

睡梦中,廖印做了一个梦。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面色阴冷的盯着他。

此人自称刘宗敏,是李自成手下第一虎将,他是奉李自成之命,前来取廖印首级的,可当他挥刀亮起,凛冽刀光化作匹练,快要斩到廖印脖子上时,却被他头顶的九盏玄灯给击退了。

阴风呼啸,马匹嘶吼。

刘宗敏从马背上跌落,踉跄而逃。

廖印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还有些冰凉。

苏沫儿见他醒来,给他端了热水。“做梦了?”

廖印深深呼吸,点了点头。“李自成派人杀我,却不知为何,那人好像很害怕我,被我吓跑了。”

苏沫儿沉默片刻,接过水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柔声问道:“会不会是你的特殊体质,导致阴魂不敢近你的身?”

廖印摇头,“不知道。”

迷迷糊糊,廖印又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午时,他才醒来。

起床吃了午饭,苏沫儿拿着一封信走过来。“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拆开看过,是老太监命人送来的加急文书。”

“说了什么?”廖印问话时,已经接过褐黄纸张,铺开之后,眉头微皱。“他这是穷疯了,列了这么多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