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罂粟

“啊,我草,我他妈弄死你!”一声惨叫从想要对红姨出手的青年口中响起,随后带着一张苍白的脸怒骂着,而被骂的潘红升却是脸色一动不动的走到了红姨身边。

“下手够狠的啊!”看着潘红升直接下狠手,红姨的瞳孔明显一缩,随后露出一张春花般的笑脸看着潘红升说道。

“那是,想要动你的人我会全部给他们废掉!”潘红升挑了挑眉毛,说出一句在旁人看来打情骂俏的话。

“油嘴滑舌!”脸上再次一红,红姨给潘红升抛了个白眼,随后一脸嬉笑的看着另外几个青年。

“听见没有,想要碰我,就要先听听他同不同意,否则一会缺胳膊少腿的可别赖我们!”

看着红姨一脸孩子气的表情,潘红升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从小就开始看村里寡妇洗澡的男孩到了现在这个年龄虽然还是个初哥,但最起码不会太冲动,可潘红升不知道为什么,红姨给他的那种异样的魅力可以说让他每分每秒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的确,红姨的知性是不可能出现在那种小村子里的,而苏雪苏雅在潘红升看来其实就是个孩子,许舒虽然成熟了点,但并没有那种罂粟花一样**。

对,就是罂粟。

潘红升越来越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像罂粟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着自己了,而且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丝毫没有任何不适,恰恰相反,当潘红升看到有人准备对红姨动手动脚时,心里那股从未出现过的怨气油然而生,竟然让他生生掰断了对方的手腕!

一向秉承老爷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作风的潘红升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被王龙用筷子把手戳伤了他都想着得过且过以德报怨,而现在竟然会这样?

心里猛地一惊,潘红升再次看向红姨时的眼神立刻变了不少,多了几分清澈,也多了几分警惕。

当然,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红姨并不知道潘红升竟然会因为这个而戒备自己,恐怕发现之后会把这犊子笑的钻到地缝中去。

“我手动不了了,你他妈叫什么,我不管,你现在带我去医院,哥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废了他!”

被潘红升把手掰断的青年也算个汉子,额头上冷汗直流但嘴里依旧叫嚣着,可能是周围几个人听见了连一个伤员都这么有斗志,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竟然三个人同时朝着潘红升冲去。

无奈的叹了口气,潘红升实在不想动手了,之前一个人撂倒了二十来个黑龙帮的混混已经对体力消耗很大了,而现在竟然还要再动手,自然是一脸的不耐。

“你们别过来,我懒得和你们动手,赶紧下车吧!”看着满脸警惕,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三个人,潘红升摆了摆手说道,而此时此刻的司机却将车停下了。

金江这种无人售票车只有一个司机,本来还想通过后视镜大饱眼福的司机一看潘红升竟然动起手来立刻将车停下了,看着几个人不耐的说道:“你们要打下去打,别在这捣乱!”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呼小叫?”

愣了……潘红升这次彻底石化了,不光是他,就连几个小混混和车里的人都石化了,说话的竟然是红姨!

你做人家的车,还骂人家什么东西?有这么霸道的么?

潘红升开始流汗了,看了红姨一眼,却发现这朵让人摸不透的罂粟花对着自己几欲垂泪,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自己根本不忍心去说什么责怪的话,而自己刚无可奈何的摇头时,却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那一丝狡黠,甚至于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

“我让你们下去打去,车里不让,赶紧下去,都下去要不我们报警了!”司机大声嚷嚷着说道,而潘红升刚要解释一下,却发现红姨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下了车。

红姨的手很柔软,纤细的手指抓住潘红升的手臂略微带着一丝冰凉的感觉,就好象炎日下喝水一样,那种柔嫩的感觉光是拉着自己都差点让潘红升一个哆嗦。

木讷的被红姨拉下了车,不过潘红升却发现几个小混混没下来,看着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公路,潘红升喟然长叹。

“喂,你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怪我刚才太冲动了?”红姨还在拉着潘红升,而潘红升被摸得舒舒服服的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挑明,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讪讪的说道:“没有,这不是太堵了么,我感叹咱们金江的交通啊!”

白了潘红升一眼,红姨拉着潘红升慢慢的从公路边上绕到了行人路上,看着整条街上几个人都没有,同样唏嘘着叹了口气。

“你知道么?当你选择走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路时,你必须记住两点,第一个是不后悔走下去,第二个,就是这条路上一定有人陪着你!”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潘红升浑身一震,神情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后尴尬的摸了摸头,心里暗自揣摩着这句听上去似乎很有哲理,实际上暗示意味浓厚的话。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告诉你第二条?”红姨呵呵笑着说道。

点了点头,潘红升没说话,而红姨却说了声‘不告诉你’后,娇笑着拉着潘红升往前走。

傍晚行人并不多,潘红升和红姨好像情侣一样慢慢往前走着,谁也没先和谁说话,不过红姨拉着潘红升的手臂,却慢慢滑落到了手心里。

手与手握在一起,原本是小手拉着大手,红姨冰凉的小手和潘红升已经变得发烫的大手我在一起显得有些冰火交融的感觉,但慢慢的,变成了大手拉着小手,直到最后……

两个人十指相扣,潘红升整个脑袋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糨糊,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潘红升更不知道红姨脸上那丝淡淡的苦涩和莫名的祝福。

潘红升并不知道自己迷恋的是罂粟带来的快乐还是罂粟本身的艳丽。

罂粟,人尽皆知,人尽不知,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