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金簪
今天的小顺子一身上好的丝绸白衫、头发竖起,依然面带微笑看着云舒。云舒惊讶,上次见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没想到这小顺子还是俊俏小帅哥一枚!云舒点点头:恩!以后定时哥大帅哥!
她回头看看一旁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小六子,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这小六子明明是哥哥,脾气却像个孩子,明明跟小顺子长得一模一样,可他那比手画脚的模样实在有损美感。
小顺子慢慢走到李氏身前,鞠躬行礼问好后道:“大嫂,我能抱抱云舒吗?”
李氏有点儿为难,小顺子虽还是孩子,可毕竟男女有别啊!
小顺子微笑着伸出手:“大嫂放心,不会摔着她的!”
李氏见状不好推辞,只好将云舒递给小顺子,而一旁的小六子还在不停的说话,李氏只好听着,时不时应几句。
小顺子抱过云舒,摸摸她的小脸蛋,道:“云舒,叫宇哥哥!”
云舒其实有些怕这小顺子的,总觉得这家伙表面温顺无害,实际未必如此,她乖乖的叫了声‘宇哥哥!’
小顺子亲她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道“看,这是宇哥哥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云舒伸头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支样式新颖做工精细的金簪、至少有二两重,哇!钱啊!云舒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恨不得立马扑上去,突然想起李氏。她小心的回头看看,见李氏正跟小六子说话,没注意这边,便一把抓过金簪,对小顺子直点头。
小顺笑着眨眨眼,道:“那你可要收好了,不要弄丢了哦!”
云舒点头如捣蒜,然后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宇哥哥,帮我放背篓里,好不好?”
李氏进城前是将云舒放在背篓里背着的,进城后担心背篓在后看不到,便将她抱到前面,只背着个空背篓。
现在是夏天,天气热,云舒身上就一件肚兜,盒子不小,没地方藏。这盒子要让李氏看见肯定不让她收,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小顺子目光闪闪,嘴角翘起,眼里满是笑意。他点点头,将装有金簪的盒子放进背篓底部,还掏出条白丝帕放进去盖住。
云舒不放心的探着身子爬到娃娃背篓边上往里瞧,见却是遮盖好了才放心。感觉突然一重的李氏回过神来,道:“怎么了?舒舒,想做背篓了吗?”
云舒赶紧点头,一旁的小阳子笑意更盛,李氏不明所以。
李氏抬头看看天,见时辰不早了,便与六顺兄弟辞别。走之前,小六子跑过来拉着悠悠的小手道:“小萝卜头,等你长大了哥哥还来看你,别忘了我们哦!”
小顺子过来亲云舒一下,小声道:“快点儿长大!”
云舒诧异的望着小顺子,不会吧!云舒摇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李氏去方寡妇那里坐了会儿,没等水志诚,便直接回家了!
今天不算太热,李氏回家时才巳时末,她将云舒抱出来放进摇篮里,正打算收起娃娃背篓,忽见背篓底下有张白丝帕。她好奇的捡起来看,见丝帕边上绣了一个“宇”字,这丝帕的样式明显是男人用的,李氏吓一跳,反射性的将丝帕一扔,往后退了几步。
李氏紧张的看看窗外,又跑到门口往外张望,云舒趁机跑到娃娃背篓边,将背篓翻到,把底部的金簪盒子掏出来往床底下一扔。
时间刚好,李氏急急的跑回来,见云舒坐在地上,“舒舒,你干嘛了?”
云舒看看四周,指着地上那张白丝帕道:“小顺子!”
李氏愣了一下:“啊!这是小顺子给你的?”
“恩,擦擦!”云舒点头,比个擦额头的手势。
李氏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片刻后,她冲过来抱起云舒轻拍她的小屁股两下,佯骂道:“死丫头,你拿了小顺子手绢怎么不说一声,你要害死你娘啊!”
啊!害死娘亲?!怎么会?不过是一张手绢而已!云舒想了想,对啊,这可是古代,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也决不会容忍私相授受这种事的!
云舒有些歉疚,当时哪有考虑这那么多?!她皱着小脸,低头道:“娘,舒舒错了!”
李氏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样儿,无奈的捏捏她的小脸道:“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许再跟人家要东西,再要就打你屁屁!记住了吗?”
云舒乖巧的点点头,李氏才放下心来,将她放回摇篮,起身去厨房做饭。
云舒趴在摇篮里尖着耳朵听厨房的动静,直到确认李氏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才爬出摇篮,将床下极易被发现的金簪盒子掏出来。她抱着盒子在屋里直打转,想找个隐秘处将盒子藏起来。
高的地方山上不去,矮的地方一打扫就出来,她塞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急得团团转。
“舒舒!”李氏突然出声,云舒吓得扑倒在地,将盒子紧紧护在身下,抬头一看,李氏还在厨房了!
“舒舒,想尿尿了喊娘一声啊!”
“好!”云舒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做不得亏心事啊!
云舒继续观察,真没什么地方安全的,放在外面还担心狗叼老鼠啃的!最好最老土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藏地下了!云舒看看地,恩,很好,全是泥地。可是她这小身板要挖个坑并不是那么容易,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云舒一时想不到办法,便将盒子塞到床底隐蔽处。
中午老爹没回来,母女俩吃完午饭,外面太热,照例是要睡午觉的,可云舒担心着那盒子,一直瞪大眼睛睡不着,而李氏正在**,现在不能挖坑,只有再等了。
直到申时中刻,李氏看看天,便准备去后山割些水花生藤子回来喂猪喂鸡。以往云舒肯定是要跟去的,今天云舒却主动要求留在家里。
李氏虽觉奇怪,但外面地气烤人,让云舒待在家里也好,她便自格儿背着背篓去了后山。
云舒见李氏一走,就叫来小黄狗,让它当拐杖,扶着它跑去厨房找工具,翻来翻去找了把绣钝的破菜刀,她提起菜刀跑到主屋,先往外张望一番,又将小黄狗留在外面守门,自己爬到床底下挖坑!
唉!力气小办事真不方便,要是以前,轻轻一挖就是的大坑,这小身板费了老大劲才把地上啄出个小点儿,不过金钱的**是强烈的,她一边不停的啄着地上的泥土,一边用那金簪鼓励自己!金簪勒!那样式、那做工、那成色,绝对能值个四五十两银子。
对了,小顺子一个小伙计,哪来那么多钱?云舒停下想了一会儿,算了,管他了,反正收都收了,说不定这金簪以后还能成为自己一家的救命钱了,一定要藏好!
她坚持不懈的啄啄啄,啄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啄出个小坑,她将盒子放里面试了试,最多只能埋入地下五厘米!怎么办?时间不够了,算了,埋着总比没埋好,她放好盒子,七手八脚的将周围的泥土盖上去,多出的泥冒了个小尖,她便双手抓起破菜刀使劲的拍,在她正忙活得起劲时:
“她娘、舒舒,她娘、舒舒!”不好,老爹回来了,云舒立刻丢下破菜刀,从床底下爬出来,手脚并用的爬进摇篮里。
刚刚坐好,水志诚便推门进来了,他见到云舒,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着走过来:“哎呀!我的傻女儿,你这是跑到泥堆里滚过几圈吗?怎么全身都是泥?真像只小猪!”水志诚点点她的鼻子,一把将她抱起来。
云舒低头一看,果然全身都是泥!手上更是脏得不像话!云舒嘿嘿傻笑两声,心想:幸好进来的不是李氏,否则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
云舒大叫:“巴巴、洗洗、洗洗,快!”
水志诚不疑有它,便乐呵呵的抱着云舒到屋后一个小坑边给她擦洗,那小坑最多七八平米大,半米深,里面蓄的全是山泉水,很是凉爽。
水志诚给她洗干净抱回屋,正好见到背着水花生气呼呼回来的李氏。水志诚惊讶道:“她娘,怎么了?你这是在跟谁生气了?”
“哼!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把咱们地里的水花生割去一两亩。要好好割也就罢了,可她专门割最嫩那截,下面老点的全不要,还把剩下的全踩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一块地,被那些缺德鬼糟蹋得不像样!实在是气人!”
“啊?还有这回事?那水花生到处都是,附近河边长满了,也没见谁去割啊!”
“可不是,干嘛偏要来咱们地里割?!要让我知道是谁,非要臭骂她一顿不可!”李氏气得呼呼直喘气!
这个季节、农户的家畜其实并不缺食物,现在正是甘薯藤子长得最旺盛的时候,一亩地的甘薯藤子养两头肥猪没问题。
只是云舒家离地太远,何况那山顶本就人烟稀少,李氏一个人去也不安全,夫妻俩便商量便将那十几亩荒地全撒了水花生,偶尔浇浇水,正好拿来喂猪喂鸡,几个月下来也还方便,牲畜也爱吃,长得也快。没想到这到处都是、并不值钱的野草也会有人偷!
云舒家开荒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知道她家地里种有水花生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山沟来的人本来就少,看来那缺德之人必是附近住户。
云舒望向不远处的水志华家,前几天才跟大伯家大吵过一架,莫非是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