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澜渊,我的女人你也敢欺负!”段示乾疾步走来,整个人绷起来,脸上的表情又冰冷又恐怖,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胡澜渊身体僵住,脸上有些害怕,竟然有些不敢回头。

顾青秧虽然身手敏捷,但水里不比岸上,各种阻力和不平衡,让她危危险险摇摇晃晃,虽然避开胸口却还是让胳膊被尖锐的细鞋跟划伤,撩起水拼命往胡澜渊身上浇,直把胡澜渊浇成落汤鸡。

“啊!”胡澜渊气得尖叫,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这里可是丁家公子的相亲宴,不知有多少已婚未婚的名门淑媛来凑热闹,在淑媛圈内,胡澜渊一向高高在上只有她笑话别人份,今天成为大家的笑柄,胡澜渊简直气疯了,想也不想就脱下另外一只高跟鞋。

八厘米的比小指还要细的鞋跟,足以成为致命的凶器!

关键时刻,段示乾轻而易举抓住胡澜渊的手腕,夺下闪着寒光的白色高跟鞋,狠狠扔到一边。

“胡澜渊,连我的女人你都敢动,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段示乾掐住胡澜渊的脖子,脸色比恶魔还要恐怖。

胡澜渊喘不过气,无力的拍打,咯咯挣扎,却好像蜉蝣撼大树,只是徒劳,渐渐翻白眼。

段示乾扔垃圾一样甩开手,他可不想因为这女人弄脏自己的手,毫不犹豫跳入泳池。胡澜渊瘫在地上,死鱼一样急促呼吸。

顾青秧捂着胳膊上长长的伤口,狰狞的鲜血哗哗流出来,融入水中,变成一幅极漂亮的红莲图。

大热的天,段示乾却觉得身体冰冷,闷不做声紧紧抱住顾青秧,眼睛仿佛尘埃落定般庆幸地闭上,心脏像劫后余生一样仍然后怕的鼓动着,拥抱只有三秒,他利落脱掉外套,裹住顾青秧,湿透的纱裙实在很危险,里面的罩罩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完全曝光。

顾青秧老老实实被段示乾揽着走,心里又高兴又忐忑,小脸纠结成一团,虽然段示乾这么护着自己,她是很开心,但顾青秧更清楚秋后算账的可怕,心里掰着指头数数,她今天真是打破不少《段家生存指南》的禁忌。

好要命!

泳池边,段示乾将顾青秧公主抱,好像她不止伤了胳膊,而是个四肢俱残的废人,没人帮忙就上不了岸一样。

“我自己可以!”顾青秧心中那叫一个窘迫,虽然她很乐意被宠爱,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饶是她脸皮厚,都有些吃不住。

“闭嘴!”顾青秧的抗议被段示乾毫无犹豫驳回,起诉无效。

胡澜渊摸着脖子狼狈缓过气,死里逃生的感觉并没有让她长记性,反倒被旁边大秀恩爱的段示乾和顾青秧,刺激得怒火中烧,以至完全忘记对段示乾的害怕。

看着段示乾抱着顾青秧越走越远,顾澜渊揭底斯里的大叫:“顾青秧,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的,啊!”

“扑通!”胡澜渊被段示乾一脚踹进

泳池。

两三米的距离,从段示乾抱着顾青秧回身,到把胡澜渊踢下水,他动作太快,快到顾青秧完全没反应过来。

顾青秧的心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她不担心胡澜渊,而是无法接受段示乾如此突然举动的背后含义,单是想想那个微小的可能,她就不寒而栗,即便她根本没听明白胡澜渊想说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的什么?

顾青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好像突然陷入三九寒冬,身体打起寒战,段示乾的胸膛一如以往的宽阔,他暖烘烘的体温隔着湿漉漉的衣服传递过来,也依旧无法减少顾青秧的寒意。

“很冷?”段示乾很有些心神不定,害怕胡澜渊说了不该说的话,收紧胳膊,加快脚步,完全不管身后依然在泳池中扑腾,好像有淹死趋势的胡澜渊。

沈子昂笑盈盈端着托盘,被顾青秧的狼狈惊得失手,香甜的果汁和美味的点心跌落在地上。

他慌乱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青秧,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的妻子用不着你来操心。”段示乾冷冷的眸光像冰冷的刀子,凌厉插入沈子昂的心藏。

沈子昂被钉在地上,变成一尊木偶,殷切而贪婪的望着顾青秧,兀自在心中焦虑,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接到顾青秧的一个眼神。

顾青秧自身难保,深深陷在各种阴谋论的猜测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子昂的出现。

段示乾挺拔的身躯擦过沈子昂落魄的身影,沈子昂似乎听见历史重重落下帷幕,历史尘封了,他已经成为顾青秧的过去。

难道连朋友都没得做么?

沈子昂毅然转身,他沈子昂是顾青秧的一辈子的铁杆朋友!他段示乾算哪根葱,连青秧跟人交朋友都要指手画脚,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终于为心中厚重难言的情感找到出口,沈子昂理直气壮的暴喝:“顾青秧,你他妈没死就吱一声!”

顾青秧蓦然惊醒,扒着段示乾的肩膀抬头望,看见沈子昂固执的神色,心中突然觉得好温暖,又莫名赶到委屈,眼睛泛起一层水雾。

“吱。”

沈子昂心里又好笑又难过,这个混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心脏,再这样难过下去,他恐怕就要心肌衰竭英年早逝了。

“顾青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调情!”段示乾的声音阴森森冷冰冰,好像幽冥殿的阎罗王吓死人不偿命。

顾青秧现在对段示乾陷入信任危机,心里各种复杂,根本无法顾及段示乾的威吓,只是垂头不语,在她没有整理好心情之前,她恐怕都会无视段示乾。

沈子昂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顾青秧,非常不满段示乾不仅不安慰顾青秧,反倒威吓,他扬起桃花灿烂的笑容,眼底却全是冰冷。

“段先生,青秧的安全和健康是第

一位,先去医院要紧。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为免您贵人多忘事,这里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子昂,是青秧的同学,更是青秧的好朋友。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男人。”

沈子昂笑得坦然。

段示乾心里却怒火冲天,他怎么会忘记大名鼎鼎的烈药大师!甚至之前还是沈子昂帮她揭穿顾雪棉的阴谋,他终究心怀愧疚和不安,又担心顾青秧,只好暂时放下这些事,回头再秋后找胡澜渊算账。

胡澜渊以为自己死定了,她没想到自己**沟里翻船,没想到段示乾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顾兄妹情谊,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惊惧而腿抽筋。

但她终究没死,幽幽张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宁臣希。

宁臣希故作遗憾地摇摇头,邪魅的眼底却冷眼旁观的兴味。

“你真是做了件蠢事。如果不是你特意把顾青秧跟沈子昂在后花园的事情散播出去,段示乾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打扰你,说不定顾青秧就掉了呢。”

宁臣希还真看不上胡澜渊的手段,真是小儿科低智商啊,其狠辣还比不过顾雪棉,至少顾雪棉还成功下过药。

胡澜渊面色一变,猛然抬头,盯着宁臣希,目光灼灼道:“你看见了多少?”

宁臣希摸着下巴,耸耸肩:“我可是个很合格的绅士,怎么会让女士等太久呢?”

言下之意,他基本都看见了,从头至尾,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胡澜渊快咽气的那一刻才拉了一把。

“你是疯子吗?居然一直看着我在水里挣扎!”胡澜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怕,再怎么说他们床都上了,就算看在一夜夫妻的份上也不该这么薄情吧!

宁臣希翘着脚,笑得像个痞子,无辜道:“你也没有请求我帮助啊,我信奉等价原则,只要你能拿出相应的代价,任何事情我愿意为你做。”

胡澜渊简直是毛骨悚然!

胡澜渊从来是玩弄男人的好手,前前后后不知养过多少,偏偏胡澜渊不喜欢小白脸,偏好硬气的冰山酷男,这样的男人骨头也硬,她的手段自然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地方。

比宁臣希更残忍的手段胡澜渊都用过,但看着宁臣希一如以往漫不经心却又透着邪魅的笑容,胡澜渊却第一次打心底里感到毛骨悚然,这种害怕甚至超过了段示乾从小对她的影响。

胡澜渊忽然想起顾青秧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小心情债欠太多,踢到铁板!”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句诅咒!

宁臣希可不管胡澜渊的心理感受,欣赏今天胡澜渊自导自演的剧本,他突然有些腻味,这女人的档次实在太低了,他很失望。

“我帮了你,你怎么感谢我?”

胡澜渊有些跟宁臣希翻脸,却又害怕他不敢直言,有些虚张声势地说:“我又没要你救我,是你自己要救的。你之前不还说我没有请求你帮助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