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醒!”
段示乾斩钉截铁。
这种水平低劣的庸医,技术落后的医院,自身没本事,却责任都推到病人身上!
“阿耀,帮我联系美国圣戈明医院,秧秧深度昏迷处于濒危状态,我要转院!”
“嗯。”石成耀面容冷峻的应声,对自己的石膏腿视而不见。
挂上电话,段示乾要求重症监护室,医院基本已经放弃顾青秧,说明情况后,果断放行。
明明分开没几天,顾青秧却瘦的骇人,瘦骨伶仃的好像外星人,皮肤带着一丝冰冷的浅淡青灰,透明的可以看见血管,段示乾甚至不敢稍加碰触。
“秧秧,对不起……”
段示乾一脸震惊,慢慢扶额坐下,挡住眼底涌动的眼泪,所有质问指责的话全部消失。
“秧秧,我是示乾,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你欠我一个儿子。”
明明心疼到无力,但话嘴边却变得又臭又硬。
“按照国际交易法则,你必须赔偿我的所有损失。我们来慢慢清算一下。你隐瞒怀孕的消息,导致我错过宝宝的怀孕期,错过跟宝宝加深父子感情的关键时期,此罪一。”
“我段示乾的种,绝对不是脓包,其附加价值不可估量。我身价千亿,所创造的价值更在此之上,身为我段示乾的儿子绝对不能比我差!此罪二。”
段示乾的老毛病犯了,竟然开始认真思考顾青秧的各种错误。
一片黑暗的世界里,顾青秧屈膝团抱,漂浮在半空。
眼前走马灯一样掠过自己的一生,儿时的、女佣时的……跟沈子昂、温伊的相处画面,更有跟段示乾的。
她要死了吗?传说只有人死前,才会看见自己的一生。
死了也好。她要去找宝宝,死后的世界,宝宝要是没人照顾,会被其他鬼欺负吧。
“小青秧,我喜欢你……”
一声痛到极致的呼唤,雷霆一样劈开黑暗,照亮了黑暗的世界,一束圣洁的白光似乎来自天堂,照在蜷缩的顾青秧身上。
好冷。
这光冷冰冰,顾青秧愈加缩小,害怕、恐慌、愧疚……占满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子昂,我要去照顾宝宝,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妈妈照顾。
“小青秧,不要不理我……”
沈子昂悲怆的呼声,让顾青秧更加愧疚,蜷缩成更小一团。
“我知道,你想见段示乾对不对?你放心,我这就把他找来。”
不行!
不可以!
顾青秧身体一颤,想制止沈子昂,却说不出话;想要睁眼,眼皮却紧紧粘在一起,身体好重,根本动不了。
沈子昂,拜托你,不要叫他,不要叫段示乾……
“秧秧,你欠我一个儿子。”
晴天霹雳!
黑暗的世界掀起狂风骇浪。
顾青秧嗖然睁开眼睛,拼命捂住耳朵,段示乾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平静冷酷的声音,将黑暗的世界狠狠摧残。
“让我错过宝宝的孕期,此罪一。”
“让我损失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此罪二。”
……
“擅自隐瞒,并且欺骗我的感情,此罪十一。”
“趁我醉酒,占我清白,事后故意隐瞒,并且利用这一点糊弄我、欺骗我,不赦大罪,第十二条!”
“明明最爱的男人是我,却隐瞒不报,并嫁给别的男人,不赦大罪,第十三条!”
段示乾的声音越来越冰寒。
顾青秧咬着手指,心里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心里很愧疚,听到后来却一肚子气。在寂静又黑暗的世界,河东狮一样叉腰大吼。
“段示乾,你不要脸!明明是你借醉酒占我便宜,居然不要脸的倒打一耙,无耻、不要脸!”
听到最后一条,顾青秧圆溜溜的眼睛,心虚的闪了闪,强撑着否认道:“胡说八道,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我最、最……”
那个“爱”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喜欢的人,才不是你咧!”
段示乾的声音接着响起,声音毫无起伏的平静,却凭空让顾青秧胆寒,“顾青秧,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顾青秧的心揪起来,想逃,却已经无处可逃。
“我认真考虑过了,我要娶你。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慢、慢、清、算。”
慢慢清算,这几个字说的又缓慢,又凝重,顾青秧的每一根汗毛都举白旗,炸毛惊呼道:“不要……”
嘤嘤嘤,好恐怖好恐怖,段示乾是个大魔鬼!
黑暗的世界里,时间消逝没有概念。
有时,段示乾不停说话,十分讨厌;有时,却隔很久不说一个字,叫顾青秧竖着耳朵,白等许久,心里直犯嘀咕。
医院停机坪。
直升机静立在停机坪,四个训练有素的保安在医生的指导下,小心把担架送入直升机内。
一切安置妥当,从圣戈明赶来的主治医生擦一把冷汗,对段示乾点点头,“段先生,这绝对是我做过最冒险的事!如果不是病人病情有所好转,我绝对不会同意病人在这种情况下转院!”
段示乾不置可否的点头,“这只是开始,施维尔医生,接下来还望你多加照料。”
高大的施维尔一脸认真,“哦,当然,我很满意段先生给出的价钱,那足够我在南加州海岸买一栋度假别墅。”
“如果我的妻子能平安醒来,我可以私人赠送你一栋。”
“哇哦,您真大方!您很爱您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