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对策
唐湄在盛家已经呆了三天了,这期间,除了每天面对这四面墙,有人按时送来一日三餐之外,唐湄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半步。
自己被囚禁了……唐湄悲哀的意识到这一事实……
其实说是囚禁,但是盛邦对唐湄的照顾还是无微不至的,吃穿用度一切用得着用不着的东西他都送了过来,怕唐湄无聊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个学舌的鹦鹉挂在唐湄窗前,连同箜篌也准备齐了,给唐湄解闷用的,只是物件虽多,唐湄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只是让唐湄不解的事,别人也就算了,自己现在是身在盛家,盛老将军以及将军夫人并上莫素素,难道对于自己的存在半点不知?可若是他们知晓,又怎么会同意盛邦将自己留下来呢?又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被盛邦藏在府上的是自己,只以为是个陌生人?
仔细一想,唐湄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若是世家公子带回个女子金屋藏娇,图个新鲜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自己离京前在唐青容的口中得知莫素素与盛邦的感情并不好,盛邦甚至再没有进过莫素素的院子,二人关系可见一斑,那么对于盛邦突然带回来的一个女子——也就是自己,莫素素即便是好奇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过问,再说盛邦在门外安排的守卫这样的严密,即便是莫素素有心打听恐怕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那么这样一来,看来突破口还是在莫素素这里,只要让莫素素得知这院中住的是自己,那么依照她的个性是绝对忍不了的……只是要如何让莫素素得知自己的存在呢?
唐湄皱眉思索着,记忆中,自己从前作为莫素素的时候是曾经来过盛家的,对于盛家的地形也是了解一二的,这次自己入盛邦家中的时候虽然是夜里,但是大概也记得路线,进门绕过回廊,穿过假山后右转……这处院子并不十分偏远,那么……
唐湄一面想着对策一面四下看顾,猛地,目光落到了房间角落立着的箜篌上……
唐湄眨眨眼睛,思索片刻,勾唇一笑,罢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城外,距京城五十里的一个茅屋内……
钱昇推开木门进入茅屋,屋内陈设简单,用物一览无遗,果老正喂秦卓吃药,荣泽则是站在一旁,眼看着钱昇进门,三人齐齐将目光落到钱昇的身上。
“怎么样?有消息吗?”荣泽上前一步来到钱昇面前急急道。
钱昇看着荣泽担忧的神情,以及几夜未眠导致的黑眼圈,无奈一叹,摇了摇头道:“别说消息了,属下在城门外等了一日一夜,硬是连城门都没进去,自那你那日硬闯出城,五皇子就更是以楚国守丧期间又别国探子进城打探作为幌子封了城门,出入城门之人必须要有各个府衙的文牒证明身份与进出京城的目的,否则一律不放,这个当口,风声正紧,咱们都是江湖人士,上哪里找什么文牒去,属下等到晚上想要偷溜进城,谁想到晚上盘查的更是厉害,就那么一方城墙,三步一岗,昼夜无休,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属下同出城之人打听了一下,都说没有听说什么唐湄回京的消息,盛家也是安静的很……”
荣泽面无表情,可是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阁主,要我说您也别太担心……想来夫人冰雪聪明,定不会出什么事……”钱昇这样说着,底气却是不足,盛邦同唐湄从前便有牵扯,听闻荣泽说那日城门口的情形,盛邦不追荣泽反而去拦唐湄……同是男子,盛邦的心思,自己怎么也能猜到两分,现在唐湄落到了盛邦手中却无甚消息,这……恐怕说是羊入虎口也不为过……
一想到那日荣泽将秦卓交给自己后那发疯一样的反应,青筋暴起随手一拳打进身侧的巨石中,鲜血直流的场景……
钱昇一叹,目光落到荣泽依旧绑着纱布的右拳上,想到唐湄可能的遭遇,荣泽如今能强忍下来待在这里权势凭着秦卓与楚国的安危吧……
“都是我不好……”秦卓哽咽的声音怯懦着响起:“若不是我没忍住发出声音,嫂嫂也不必因为我……”秦卓苍白的脸上写满歉疚。
“若是知道是因为你,便养好身子。”果老叹气将药碗往秦卓手上一放:“否则便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那日若非是她出声引了盛邦的注意,你们能这样顺利的出城?该是三个人一起喝孟婆汤才是,现在愧疚也没用,你若死了,即便荣泽手上有玉玺也说不清楚,很容易就担个谋逆的罪名,好歹咱们回去将她救出来才是正理。”转头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荣泽,果老蹙眉:“还有你,知道你心中着急,急有什么用,那手该换药了,好不容易养好的右手,想再废了?而且……可想到法子了?”
荣泽面如寒霜,沉默片刻,声音倒是冷静的很,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才能更快的救出唐湄:“现在回京无法,硬闯是以卵击石,虽然现在手中有玉玺还有秦卓,但是朝局仍然掌控在齐卓手上,他在上位有一些文武官的支持,信口雌黄,只消几句话便能将咱们变成乱臣贼子,届时少不了派人清缴咱们,现在以我手上长溪村的兵力,即便是算上血兰阁的人手也恐怕不敌……若想反了他,手上必须有兵力的支持……”
“可是一会半会儿上哪里找那么多兵力与五皇子抗衡啊?更别说他手上都是受过训练的精兵良将,即便事咱们有本事动员百姓恐怕也是不敌的。”钱昇担忧道。
“这我子安想过……倒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要费些时间,花些力气……”荣泽沉声道,一面说着一面仰头看向京城的方向,心头五味杂陈:次生,自己救不了她一次已经是极限……再此期间,湄儿,你只需活着等我……我也只要你活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