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人的脸霎时变得极为惨白。
“夫人！是我们没有礼数，你就饶恕我们这次吧。”赵瑛立刻跪倒了地上。
“岂止是没有礼数？”林岚冷笑着看着乔若和赵瑛，凌厉的目光似乎将她们每个人的心机看穿：“我看你们，还是另有所图吧。”
乔若缩了缩身子：“夫人……我们不敢的。”
“最好是这样。”
林岚心里知道，只要齐张氏一日主持齐家，她就一日没办法彻底将乔若和赵瑛两个人逐出府中，但这两个人，必须要敲打敲打才行。
“若让我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不该做的，我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林岚冷哼一声，看向后面赶来的翠娘：“好了，既然晚上又要去巡逻，又要倒夜香的，你们就在白天好好地休息。”
翠娘与林岚对视一眼，点点头，将乔若和赵瑛从地上拉起来：“两位姑娘，还没有倒过夜香吧？老婆子我去找了嬷嬷，让你们跟着学一学。”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乔若和赵瑛满身疲惫地走回自己居住的下人房里。
她们今天忤逆了四夫人被惩罚的消息传得那样快，回来之后，只见周围的下人们都笑嘻嘻地看着她，互相咬着耳朵说话。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声音让乔若和赵瑛两人正好可以听见。
“还以为攀上高枝做了人上人了，结果还不是和我们在一起住？”
“更可笑的是，她们每天夜里还要巡逻，负责内院众人的安慰，我看啊，不是去服侍少爷，倒像是去当奴才的奴才去了！”
赵瑛听到这些话，气得咬牙切齿，转头对乔若抱怨道：“早知四夫人这样厉害，我们就不该和他作对！”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乔若的回话，赵瑛有些奇怪，回过头一看，却见一位蒙面的黑衣人紧紧捂住了乔若的嘴！
赵瑛被吓了一大跳，刚要叫出声，可蒙面人动作迅速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
“你……”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蒙面人似乎笑了一笑：“还想叫救命吗？”
赵瑛和乔若都连连摇头。
蒙面人这才松开了手，将两人拉到了僻静处。
“你们就是齐文羽的两位宠妾？”蒙面人打量了一下赵瑛和乔若两个人的穿着，自言自语道：“啧啧，可看起来，可并没有那样受宠爱。”
这戳中了两人的心事，他们面色尴尬。赵瑛虚张声势，强作镇定道：“是不是又如何呢？”
蒙面人微微一笑：“如果是的话，我和你们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不是的话，我倒和你们有一场交易要做。”
乔若眼神转了转：“什么交易？”
“替我留心齐文羽夫妻的动向，每次给我一个动向，我给你们一锭金，如何？你们现在这样落魄的样子，可不像是不差金银的。”
“你是要我们做齐家的内鬼？”赵瑛直言道。
蒙面人叹气：“你们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乔若咬了咬唇：“只是要我们传递消息？不做其他什么吗？”
“当然。”
“你……你让我们多想想。”乔若和赵瑛两人对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犹豫。
“好，下月月圆之日，我会再来，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答案。”
蒙面人来去如风，等两人回过神来时，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齐张氏的内院里，丫鬟将齐文羽带入正堂后，就行礼走了出去。
“母亲叫我来，想是有要事相商。”齐文羽眯着狐狸眼，摇了摇折扇。
齐张氏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半是无奈半是喜爱：“你呀！自你成亲之后，好久都没来看看为娘了，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却误会齐文羽了，他这段时间很繁忙，并非因为成亲，而是因为骁威营中出了奸细，他要负责探查。
不过，这也不可能对齐张氏说。
齐文羽摸了摸鼻子，一片无奈：“母亲，实在是这段日子事情多，我走不开啊。”
齐张氏食指点了点他，笑嗔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哪有什么正事呢？”
齐文羽一向风流，在齐府中已经不是秘密，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有几分难堪，面具戴久了，在亲人面前也脱不下来了。
齐张氏咳了咳，将自己原本找齐文羽过来的用意说出来：“文羽啊，近来我思念家乡的很，忽然想起你表妹张青箬许久未见了。”
齐文羽眉间一跳，这表妹以前曾经来齐家小住过，齐张氏总是想要撮合他与表妹，只是后来圣上赐婚，这才作罢，齐文羽此时隐约猜到了齐张氏想要说什么。
他淡淡微笑：“正是如此，我将母亲送到舅舅家再小住一段时间如何？”
“哪里有出嫁了的女儿回娘家小住的道理？”齐张氏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满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齐文羽。
“为娘啊，想着是把你表妹接到我们齐府来住上一段时间，也要一解我思家之情。”
说到最后，齐张氏眼角有泪，她用绣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做出一副十分悲伤的模样：“自我嫁给你爹起，我日日夜夜为齐家操劳，如今想要和你表妹再叙一叙亲情，也是人之常情啊。”
齐文羽的笑意凝在脸上，他斟酌了几番，轻声言道：“可青箬表妹如今也大了，现在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们府上男丁又多，万一冲撞了表妹如何是好？”
齐张氏似乎早有预料，闻言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这又有什么？都是自家人，哪里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你还记得吗？以前青箬最是黏你。”齐张氏意味深长地看着齐文羽。
“母亲，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没有犹豫的，齐文羽立即拒绝道。
齐张氏被齐文羽这样直白地拒绝，脸色一时之间很是难堪。
“怎么？你是嫌张家现在势微，入不了咱们齐府的眼是不是？”齐张氏脸色阴沉。
齐文羽眼角一抽，嬉笑道：“母亲，你多心了！我是害怕岚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