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又交代了几句,两人便出发了。王氏跟在后头,把两人送出好远,才被陈小念劝着停下步子,最后只是远远看着女儿女婿,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王氏才抹抹眼泪,回了家。

准备了好几天,路上倒是不缺什么,有了机会陈小念就给马儿喝上两口灵泉水,马儿跑起来都比之前快许多,明明四五天的路程,他们第三天就要到了。

快进入泰海镇,地势逐渐开阔,不似河山村,都是连绵的青山。

进了泰海镇的地界,随处都能看见带着渔帽,卷着裤脚,身背着渔网的汉子。就是人家的小娘子,打扮的也都是海边的姑娘。

已经快到傍晚,不适合去海边,陈小念与二郎找了家客栈,准备先休息一晚。

既然来了泰海镇,自然要尝一尝别人家的美食。

找了个不错的额位置,陈小念喊来伙计,问着他客栈里的拿手好菜。

“姑娘可是来对了,咱们掌柜的今天刚买了好多新鲜的牛眼螺,鲜得很。也可以试试我们的清煮花螺,那味道田螺可比不得。再来个和乐蟹吧,蒸煮炒都可以,姑娘喜欢吃哪个口味,我家都能做出来。两位舟车劳顿,这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胃口吧?既然来了咱们泰海镇,那也一定要尝尝咱们的糟粕醋,酸酸辣辣,还搀着海鲜,是最开胃的。”

伙计这一番口才着实厉害,光听着陈小念都觉得饿了。

“行,我们都尝尝味道。”

见陈小念豪气,伙计更加热情,恨不得把后厨里的东西都弄上来。

可算了算荷包里的银子,陈小念只不好意思的说明天再试试别的菜。

二郎借口离开,片刻后再回来,递给了陈小念两块糕点。一块红豆糕,一块九层糕。

“你上哪儿买的这个?”

陈小念惊喜不已。这糯叽叽的,看起来就好吃。

红豆糕上全是红豆,九层糕上加了一层糖水,看着就好吃。

二郎笑笑,给她吹凉后又重新地给她。

厨子上菜也快,一块糕还没吃完,伙计已经上了两道菜。怕陈小念他们吃不来,还特地教了一遍。

前世陈小念出生在内陆,各种海鲜贵的要命,见的少,吃的也少。这两盘螺,她确实没尝过。

学着伙计的样子挑出螺肉,陈小念还在盯着螺肉看有没有哪里不成吃,二郎已经把挑好的螺肉送到了她的嘴边。

陈小念笑起来,“你的动作倒是快。”

她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鲜美,比前世吃过的哪些都要美味。

刚咽下一口,二郎有送了新的过来。

陈小念还没剥上三两个,倒是快要被二郎给喂饱了。

她好奇,问二郎,“你动作怎么这么熟练,难道你是这附近的人吗?”

二郎动作稍稍一顿,摇头否认。

陈小念没追问,只是对他的身世更好奇了些。

若真是这附近的人,这几天待在泰海镇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他的家人……

吃完了反,陈小念喊来伙计结账,因为本就靠近海边,价钱也贵不到哪里去。

给了银子,陈小念喊着伙计再问:“这海边就能捡到这些贝螺,还是必须得出海才能捕到?”

“不用出海,涨潮后滩上全是这东西,不过要赶早一些。”

伙计笑道,“我们客栈就有工具,姑娘若是想要试试,我们可以租给你用。”

陈小念多看了他两眼,“你这小伙计,倒是会给东家赚银子。”

眼看着小媳妇儿要掏银子,二郎把她拦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句话。

陈小念便推辞了伙计,说要先去海边走走,消消食儿。

海边离的不远,往前走走就是了。

已是夕阳西下,海面上洒下大片的红色,衬着水面上的零星渔船,美得像是一幅画。

“二郎,快看!”

陈小念指着前头背对着这边,正站在岸边礁石上的婀娜少女,“这姑娘是在等出海的丈夫归来吧?这感觉好……”

她还没说完的话突然变成一声惊喊:“有人跳水了,快救人!”

喊起声时,陈小念已经冲了过去,要跳下水里救人。二郎把她拽回来,让她留在原地,自己则是跑过去,跳进了水中。

把人救起时,那姑娘还有气在,大概是收到了惊吓,她仅仅抓着二郎的衣裳,惊恐的看着四周。

二郎要把衣裳拽回来,没想到拿姑娘反而拽的更紧了。二郎眼眸冷下来,老实地面容已经显出不耐。

“姑娘,你没事儿了。”

陈小念帮着二郎把衣裳拽回来,刚松一口气,人家反倒是缠上了她。

“你救我干什么?救了我我一样得死!”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那边的叫骂声已经传了过来。

“你还敢跳海?翅膀硬了想飞了?想飞了也得嫁过去!这银子都收了,你还想反悔不成?你死了一了百了,你弟弟的婚事怎么办?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白眼狼,狗东西!”

来的是个婆娘,一边叫骂着过来,揪着这姑娘就要打人。

陈小念把人拦下,旁边不知道从哪儿又跑出了个小子,抡起拳头就打,拳脚使劲儿打在人家姑娘身上。

“二郎!”

二郎在被那姑娘紧抓不放时就不想再理这事儿了,就算是别人把她打死,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可小媳妇儿开口让管,二郎又岂会袖手旁观。

二郎截住那只拳头,还没二郎肩高的小子,面貌倒是凶神恶煞。

“少管闲事,一会儿我连你也打。”

二郎抿起冷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力的,那小子就这么被扔到了水里,呛了一口海水,差点儿没被咸死。

“哎哟我的儿子!”

那婆娘跑过去把她儿子扶起来,心疼的好似把供着的祖宗摔碎了。

“你个挨千刀的,竟敢对我儿子动手!”

陈小念眉心拧成了疙瘩,与二郎说:“这人怎么跟方氏一个德行?”

二郎目光森冷,看得那对母子不敢造次。

可不敢对二郎造次,两人又冲上来,一左一右的要抓走那姑娘。

“我已经嫁过他了,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姑娘挣脱开,要扑进二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