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俞淞从会议室出去以后, 就跟在周言安的身后,跟他回了家。

他在路上听说苏姚生了个女孩,他家里三个男孩, 对于男孩不大稀罕了。

乍一听说苏姚生了一个小女孩, 那真是蛮稀奇的,就跟着周言安回家,想去看看小女婴长啥样。

这时候, 俞淞的老婆孩子也都在看小婴儿。

俞锐自打过来通知周言安, 就留下来没走。

明月回家以后, 把俞蔚和俞烁给带了过来。

靳劼跟俞锐俞蔚凑在一块, 永远都在不断地争吵。

这时候却也知道不能吵到苏姚休息, 都安静得很,几个小脑袋凑在一块看小婴儿。

明月的死亡微笑, 也叫几人不敢出声。

刚出生的小婴儿, 除了吃就是睡。

哪怕丑巴巴的小婴儿在安安静静地睡觉, 也不影响大家看个不停。

周言安回到家里的时候, 就看见自家媳妇正在睡觉,她身边凑着几个小孩, 完全把他家宝贝闺女给挡住了。

明月招呼这两人,“过来吃饭。”

俞淞出去忙乎了一晚上, 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吃饭。

周言安这一晚上的忙碌程度也不遑多让,他虽然就在家里, 但只顾着叫苏姚吃饭, 没人记得他还得吃饭。

明月如果不是叫俞淞吃饭, 可能也不会记得周言安也没吃完。

明月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尽量做得好吃一点, 苏姚会多吃一点。

沾了苏姚的光, 大家吃的都是精炖鸡汤。

鸡汤中的鸡肉大部分被几个小的给吃了,等到周言安和俞淞吃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下几块鸡肉了。

给这俩男人做饭,明月就不是特别地精心。

砂锅里的鸡汤热一热,倒进隔夜米饭里面,就是鸡汤泡饭。

反正这俩男人糙得很,无论味道怎么样,他们都能吃。

这俩人从外头回来,明月看着两人都用香皂洗了手,才叫进东屋。

俞淞想看看小婴儿长啥样,把围在小婴儿身边的小脑瓜都给扒拉开,他自己挤了进去。

第一眼那是真的挺丑的,还没等他说出一句丑,周言安那冷飕飕的眼刀就扫过来了。

俞淞讪讪地闭上了嘴,他伸手想抱一下孩子。

俞锐比周言安的动作还先,一把拍掉了他的手,“你不会抱,别摔到妹妹。”

俞烁出生的时候,俞锐没少抱他。明月都不叫他抱妹妹,他爸爸就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他真是胆子大,也不摔到妹妹,周团长要他好看。

俞淞可能是有点手欠的,俞锐让他抱孩子,他就伸出手要么戳戳小婴儿的脸蛋,要么捏捏婴儿的小手。

这刚出生几小时的小婴儿,大家也看不出她的性格,很少哭闹,都觉得是她身体弱,所以才这样。

几天过去以后,这小宝宝陆续睁开眼以后,大家就发现她的性格很好,人家不是没力气哭闹,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都是只哭一两声,提醒过来喂奶换尿布,很少说一直哭个不停。

她现在还没长开,依旧是皱巴巴的,就连眼睛都不大。

俞淞还是觉得这丫头长得不好看,却时不时过去看一眼这小孩。

回家以后,俞淞酸溜溜地跟自家媳妇说,“闺女像爸,这小丫头以后长得像周团,那肯定不好看,当爹妈的肯定要愁死了。”

周言安长得相当好看,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但要是女孩长得像他,那属实是有点愁人的。

明月隔了老远,能感受到俞淞身上的醋味。

就听俞淞就说,“媳妇,要不咱也生个闺女吧。”

明月白她,“你当想要闺女,就能生出闺女啊。你也说了,闺女长得像爸,你长得还不如人家周团长,咱家闺女要是长得像你,那可怎么办。”

这男人啊,那都是自信得很,明月说他长得不如周言安,俞淞就不服了。

他虽然觉得周言安长了一张大姑娘小媳妇都稀罕的脸,但他长得也不差好么。

明月挺喜欢苏姚的小女儿,但是要是自己生那就算了。

她被苏姚生孩子时的场景给吓到了,尽管王大妈不许她进产房,很多场景她都没有当场看到,就觉得生孩子很恐怖。

人也不一定非要生孩子,他们家已经有三个了。

至于不是她亲生的,这压根就不重要。

无痛当妈,也挺好的。

大家都知道洪科长回家以后要忙着筹钱,却谁都没想到他家里拿不出这一笔钱。

虽然在现在不算是一笔小钱,但那都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洪科长这种津贴高工资又高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家属院里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洪科长每月的工资都寄回了老家。

大家都会给老家的父母寄钱,这毕竟是一份孝心,但要说大部分工资都寄回家的,洪科长是头一份。

毕竟大家不仅得养父母,还得养活老婆孩子。全把工资寄回家里,那老婆孩子怎么办,光喝西北风就能吃饱吗?

洪科长他不是不愿意赔偿,是真的没有钱。

但这话说出口,压根就没人相信。

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你说家里没个百八十块的积蓄谁能相信。

大家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洪科长一个月挣多少钱,家属院大家都很清楚。

你家里没啥要花钱的大窟窿,也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洪家一家子都是节俭的性子,哪怕黄月华的一些行为的确令人诟病,大家也不得不说一句,她是真的很节约,家里几乎不花钱的。

你要说你家里连一百块的积蓄都没有,这也得有人相信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洪科长现在为难得不行。

家里没有钱让他赔偿家属院受害者,他想要跟人借钱,又实在碍于面子。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跟人借钱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

而且他张这个嘴,也未必有人愿意借他钱来应急。

他一直以为,以前老婆不管怎么作妖,这跟他都是没关系的,不会影响他的人缘。

大家是看他的为人跟他相处,而不是看他老婆。

但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人家敢跟他相处,那是以没有触碰到金钱利益这一前提,一旦触碰到这一底线,三五块钱的愿意借给他,再多一点那就不愿意。

当然,洪科长也想过,多找几个人借钱。

这件事,在以前还是可行的。

自从洪山峰洪海洋把家属院的鸡给霍霍了以后,家属院一大半的人本来就是他的债主,哪里还能借给他钱周转。

大家跟他讨要赔偿,也不仅是弥补损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赔偿也能叫自己这心里出一口恶气。

家里养了小半年的鸡,自己杀了吃肉不觉得心疼,可要是被别人给杀了,那真跟剜肉也没区别的。

洪科长快被没钱给为难死了,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家子,还有明月和苏姚知道。

偏偏这几个人里面,没有真心替他为难的人。

黄月华跟他虽然是两口子,完完全全是看热闹的心态,反正不管他工资多少,她和孩子又占不到便宜,他到底是当领导的,还是回家当农民,这跟她都没关系。

洪星跟亲妈的心态类似,反正跟我没啥关系。

苏姚明月就算是知道,那又能怎样。

巴不得看热闹呢,苏姚月子里快要闲死了,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就等着看热闹,来打发这段无趣的月子时光呢。

而明月知道,俞淞在这件事上没憋好屁。她恨屋及乌,厌恶洪科长家俩侄子,连带着讨厌上洪科长,俞淞能叫这人倒大霉,她是支持的,恨不得叫洪科长更倒霉一点。

熊孩子都是被家长给惯出来的,洪家两个侄子变成这样,洪科长哪怕只是叔叔,明月都觉得他不是无辜的。

苏姚坐月子期间,就全靠看洪科长为难,以及家属院各位凶狠的嫂子们去洪家找碴解闷。

只可惜周言安和明月看她很严,她平时就是躺着,看见热闹只能趴在窗户上看两眼,压根就不能亲临现场,失去了很多的乐趣。

苏姚每天数着日子过,月子里她被管得啥也不能干,快要憋死了。

好容易熬的出了月子。

苏姚这个月子养得特别好,吃好喝好,尖下巴圆润了起来。

她倒是养好了,周言安像是一个长工。

他白天得上班,下班回家给孩子洗尿布,晚上两三个小时就得起来给孩子喂奶。

家里没有月嫂,也没有能帮忙的婆婆,什么事都是两口子亲力亲为。

苏姚要坐月子养身体,很多事情不能做,家里大半的活都得指望他。

白天周言安不在家,家里就只剩下苏姚,但明月会经常过来搭把手,苏姚的月子餐被她给包了。

时不时有家属院的嫂子过来看孩子,跟苏姚聊家常,她们也能搭把手。

总的来说,没有月嫂帮忙带孩子,确实没那么方便。

但大家都愿意搭把手,加上苏姚就只需要白天带孩子,家务是不需要她做的。

要说她累倒也没有。

白天照顾宝宝,苏姚就只需要喂奶换尿布,她奶水不够,孩子是奶粉和母乳混着吃。

这样她比较省事,就是比较费钱了。

但对于小两口来说,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花点钱不要紧。

只是现在的奶粉,并不太好买,即便是脑门上贴着钱,能买到的数量都有限,想叫这小丫头只喝奶粉喝到饱,这有点难。

后来还是靳劼给找的倒爷,这人常年走苏国那条线,在两地之前倒买倒卖东西。

叫他帮着带了十几罐的奶粉,一下子花掉苏姚接近一年的工资。

要不怎么说这养的不是娃,是四脚吞金兽呢,简直就是一个碎钞机,在小孩子身上花钱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过关于四脚吞金兽的说法,苏姚是不敢念叨的,之前说过一次,叫明月听见了,明月把她给骂了一顿。

明月的原话是,“孩子现在小,听不懂你说话什么意思,但也不能这么说。”

明月可喜欢这小闺女了,是那种听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的那种。

生了一个闺女,苏姚一下子从明月的好大儿,变成跟俞家三兄弟一样的存在。

苏姚跟俞烁吐槽,“你妈现在最喜欢的不是我了。”

俞烁笑呵呵地,“妈妈最喜欢我。”

明月白天过来,不能把俞烁这个小人扔在家里,她每天都会把俞烁给一起带过来。

反正带一个孩子也是带,带两个孩子也是带。

俞烁这孩子不闹人。

照顾孩子方面,周言安比苏姚还要细心。

这主要就体现在给孩子洗尿布和冲泡奶粉上,像是他那么细致,苏姚是绝对做不到。

苏姚从月子里出来,快到十一月了,天气逐渐转凉。

往常只要入秋以后,她就会觉得手脚发凉。可能是月子里养得好,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小暖炉,手脚冰凉完全不存在的。

洪科长也想过积极地解决问题,但这不是看说说而已,还得看具体怎么做。

你说你积极道歉,但是就连给各位受害者的赔偿,都拿不出来,你叫别人怎么相信。

他往家里打电报叫给寄点钱过来,需要周转。

别看洪科长平时往家里寄工资很利索,想要从洪老太太那里拿钱,那真跟要她的命似的。

洪老太太没把这事当真,以为这是一个要钱的借口。

来自老家的钱,洪科长自然是没说到的。

要说也是没有人给他指点迷津,他家山峰和海洋被羁押起来,但他俩身上是绝对有钱的。

那钱也都是洪科长的工资,农民只有公分收入,一年压根就剩不下多少钱。

他家就只有洪科长的哥哥,也就是洪家大儿子一个人的工分收入,洪家大嫂忙着家里家务,洪老太太在村里就跟老佛爷似的,压根不干活。

别看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小伙子,别人家的孩子早就下地干活去了。

但是洪家养的是两个少爷,只吃不干的白吃宝。

即便说洪山峰和洪海洋亲爹在大队里是小干部,一个人的工分养活不了一家五口,每年分粮的时候,还得往生产队倒贴钱。

洪家所有的钱,那都是洪科长寄回家的工资。

这钱洪科长寄回去容易,想要拿出来那就太难了。

洪科长还打过媳妇娘家的主意,想要叫黄月华从娘家来借。

那黄月华是什么人,占便宜没够的主,娘家跟她早就不来往了。

其实洪科长可以等发了工资还给大家,但问题是他被停职了,停职期间是不发工资的。

这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停职了就不能发工资,不发工资就不能还给大家,不还钱没法子平息众怒,他很难恢复工作,不恢复工作就没有钱……

苏姚坐月子期间,团里就只有这一件堪称是大事,需要处理。

因此,这一段时间里,周言安的工作态度比较消极,经常踩线上下班,跟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大家也都体谅他初次当爹,家里没人帮衬小两口照顾孩子,这实在是不容易,没人提出异议。

反正早一点回家也不要紧,只要别影响本职工作就行。

洪科长的处分结果,在出苏姚月子之前,出来了。

尽管调查的时候没有周团安,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是得先跟周言安通气的。

以前他在团里有话语权,但因为是小辈,周言安极少提出个人意见,除非是原则性问题。

这次就不一样了,人家媳妇因为这件事早产了,因为他是受害方。

对于洪科长的处理结果,说轻算不得轻,孙政委跟他谈了大半天,两人聊完以后,洪科长自己打报告申请回到原来的单位。

这结果说重这也算不上,不会记录进档案里,团里也不会追究这件事。这次的事情,他渎职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如果追究的话,后果更加的严重。

如果说现在自己申请转业到地方,至少还能保留一些体面,有可能再升一升。

俞淞这小子,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如愿了。

洪科长离开以后,团里空出一个副团级的位置。尽管保卫科科长,在几个副团里面,算不上是有话语权的,但也是副团的,能升上去,谁还会嫌话语权不大呢。

俞淞到底是原文男主,身上有一些气运在身上的。

有时候,想要这位置,即便是蹦跶得厉害,也不一定做到,还会惹得一身的骚。

但他就不一样了,偏偏他在其中蹦跶,明明是想要洪科长屁股下面的位置,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有情有义帮苏姚出头。

还真是让人没话说,不少人在背后念叨周言安过于霸道,洪科长不过是失职,就把人逼得回原单位种地去了。

而在其中蹦的最厉害的人,反而没人议论他半句不是。

在别人都升职困难的时候,两年的时间就连升两级。

苏姚听说以后,忍不住啧啧称奇,这还是怪有意思的。

其实她觉得,如果不是有俞淞的意愿影响,洪科长是很难被处分的。

在俞淞之前的那个被枪杀的一营长,枪杀他的人,当时就被关在保卫科,这人从保卫科跑出来,谁能说这其中,保卫科没有责任。

但是偏偏,那次洪科长就能全身而退,这次就不行了。

在这团里,还有另一个人,听说洪科长免职回老家,而俞淞则替补洪科长,当上了新的保卫科科长以后,俞淞现在就是俞科长了,也惊讶得不行。

军团这边的人员结构复杂,洪科长他从一个农场保卫科的普通员工,走到如今,属实不易,结果全都被两侄子给毁了。这人就是秦盼。

秦盼简直难以相信,听说到的这一切。

原本要当上参谋长的俞淞,如今竟然成为了保卫科科长。

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她早起的动作太猛,看错听错了。

然而,她既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就是俞淞取代洪科长,成为了俞科长。

明明秦盼告诉过自己,无论什么样的变化,都不会再让她吃惊了。

这个变故,让她神情恍惚了大半天。

跟她一同上工的工友,看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关切地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遇到问题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啊。”

秦盼现在的人缘还不错,身边多了很多关心她的朋友。

自打跟白参谋媳妇打了一架以后,大家都知道是她恶意举报,对她印象很差,尤其是室友和工友。

室友和工友的为难,让她开展工作举步维艰。很多事情,她都很难去做。

加上原主家里那边出了一些问题,不能按时寄来钱票和食物,她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秦盼只能老老实实地上班,不再想去抱原文的金大腿,去抢明月的机缘。

她一心一意地上班,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周围人相处。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话说得是真没错,在她的刻意交往之下,她的人缘便好了。

原先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敌意,现在则相反,都觉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秦盼心中得意,她就说,只要她想,可以跟所有人打成一片,原来不过是她不愿意罢了。

她从原本的宿舍搬出去,换了另一个宿舍,这个宿舍跟上一个宿舍的人不一样,这个宿舍的人都十分的和气,对她也很好。

而就在搬宿舍的时候,秦盼在行李中,找到了原主藏的私房钱,这钱还不少呢,哪怕她每天请假不上班,吃好喝好,也能支撑小半年。

她就说,爱笑的女孩运气绝对不会太差。

但尽管手里有了钱,秦盼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三五不时就要请假出去找机缘。

她不想要一直干这个工作,希望能改变身边人对她的看法,换到去一个清闲的单位。

秦盼这下学聪明了,她趁着休假的时间去找机缘,也不说去找远地方的,就找在团里和附近的。

这些虽然都比不上未来的华北地区首富,但其实也不差的。

就比如说,她记得,原文中有一个未来的影后,曾经受过明月的恩惠。这个影后家里的成分不好,祖辈那是大资本家,家里有不少的海外背景,父母在这几年过得很惨。

父母去世以后,她被叔叔抚养,到了能下乡的年纪,她因为成分不好,来到了环境很苦的兵团。

她因为下乡的年纪小,抚养她的叔叔是异性,从来没有跟她讲过生理知识,她来初潮的时候,还以为得了绝症,在宿舍外面哭泣,是明月遇见了她,询问原因,并告知她相关的生理知识。

就像是有人在大雪天被送上了一盆热炭,这位年纪不大的未来影后那叫一个感动。

她原本的年纪就不大,来到兵团里后,因为成分问题,愿意跟她一起玩的人不多,从那以后,她三五不时地就去找明月。

一来二去的,她跟俞家老三关系最好。俞烁未来能进入影视圈,跟这位影后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秦盼清楚地记得,是在今年的深秋,距离现在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仔细算来,这团里其实有不少的未来大佬。

还有一个只是农场里的普通家属,因为连着生了三个女儿,被丈夫厌弃,要把她赶回娘家去。

事实上那丈夫早就在外头有人了,那女人也怀孕了,人家都说那有可能是个儿子,他才急着把老婆和闺女赶回家。

因为没领结婚证,他把媳妇赶回老丈人家里也不难。这女人娘家哥哥弟弟都成婚了,不愿意叫她回去,她没钱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要带着三个女儿自杀,是明月恰好遇见,并且拦住了她,借给她钱让她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可千万别想不开。

这女人靠着明月借的钱,安置下来,把日子过得很好。后来即便是兵团撤销,她跟明月还有联系。在改革开放以后,她想要下海做生意,还是明月借给了她一笔启动资金,她后期的生意做得很好,明月借出去的那笔钱,最后成为干股,每年都有很多的分红。

虽然靳劼留下的遗产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两人最终带来的好处,都没办法给靳劼相比。

但靳劼这人也不知道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秦盼在火车站蹲了大半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

既然找不到,秦盼也不能在这人身上死磕,她也得把视线放在别人那里。

苏姚自是不知道秦盼暂时不打算找靳劼了,自打苏姚生娃以后,靳劼每周都会过来,有时候待两天,有时候就只住一晚上。

有他过来以后,苏姚自己能轻快一点。倒也不是要他照顾孩子,而是有他在一旁看着,苏姚能放心去干别的事。

尽管孩子现在不会爬,也不会走,苏姚就是不敢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苏姚能看出来,靳劼特别喜欢小孩,这不是装的。

满月的小婴儿,跟刚出生的时候仿佛判若两人。脸上长出了奶膘,胖嘟嘟的小圆脸,像是个小苹果。

靳劼对着躺在襁褓里的小宝宝叫,“慢慢,饿不饿啊,饿了舅舅给你冲牛奶喝。”

这家伙倒是很能给自己涨辈分,在小娃娃面前自称舅舅。

没错,这小婴儿现在有名字了,大名还是小名都有了。

大名是靳劼这个起名狂人取的,叫周留。

留嘛,顾名思义,把这个身体不好的小丫头给留住。

苏姚觉得这寓意很好,小丫头大名就叫周留了。

她目前没有想叫孩子成龙成凤的心,就只希望这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

大家都没有意见,觉得这名字起得好,靳劼相当地得意。

倒是明月皱起了眉毛,“周留这个名字不大好吧!”

靳劼反问,“哪里不好了?”又有寓意,叫起来还很好听。

明月迟疑开口,“周留是水牛的别名,这么叫一个小女孩不大好吧。”

苏姚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一听周留有水牛的意思,她当即说道,“我觉得这名字可太好了。”

水牛那身体,杠杠滴。

她家闺女身体弱,就得有个这样的名字压一压。

而且有了这个大名,小名也有了,“大名周留,小名牛牛。”

为了闺女能身体好,她这个当妈的太难了,恨不得把所有的buff给叠满。

周留这个大名,明月还能勉强接受,小名叫牛牛,明月是绝对不同意。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来看,这样的名字一点也不女孩子。

虽然苏姚是亲妈,明月这些天坐月子餐照顾她,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就像周言安说的,明月是苏姚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妈亲姐姐。

关于宝宝起名字这种事情,还是得听取一下姥姥的意见嘛。

明月不同意小名叫牛牛。

苏姚,“叫壮壮,强抢,铁柱,狗蛋。”

在明月的死亡注视之下,苏姚还不停地说着她难以接受的名字,后来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名字,苏姚才停下。

苏姚:“贱名好养活。”

明月:“那给你改一个贱名你愿意吗?”

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苏姚这下才正经起名字,“这小丫头是个急性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急着出来,那不如就叫慢慢。”

对于慢慢这个小名儿,明月没有意见,只要别太难听,她都可以接受的。

至于当爹的,在这种取名的时刻,压根就没有发言权。

大名和小名都敲定了,也没有人问他的意见。

苏姚悄悄地冲着周言安眨眼睛,这就是破窗效应,想叫明月同意周留的名字,就提出一个她更难接受的名字。

靳劼对着小慢慢,相当地耐心了,问东问西,然而这是个不会说话的小东西,她哪里能说自己是饿还是不饿。

她要是现在能说自己饿不饿,那就真是见鬼了。

然而尽管得不到回答,靳劼下一次还是会问。

看着这样的靳劼,苏姚十分感慨,哪里能想到,这人在未来是个心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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