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砚将目光放在远处的周淮身上。

此刻周淮身上早已经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

垂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明显可见的垂头丧气。

听说如今他只空有一个定远侯世子的头衔了,以往的职务都已经被撤了。

再加上,定远侯府最近闹腾不安,定远侯被不少人上折子参奏不孝不贤。

连太后现在也不愿意见定远侯夫人了。

“听说,最近定远侯夫人在给淮世子寻亲事?”他转头看着一旁的长乐伯世子胡颢。

胡颢咬了一口香蕉,点点头:“是啊。”

在对上殷礼砚嫌弃的视线后,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殷礼砚扫了一眼他掉在衣裳上的香蕉,随后将自己的脸转回去。

胡颢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怎么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凑近问道。

殷礼砚微微离开同他的距离:“你名声不好,离我远些。”

......

胡颢的脸僵在原地。

他哪里名声不好了?

是!长乐伯府的名声是不怎么文雅,可是他胡颢一向办事稳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干的啊。

殷礼砚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淮后,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

*

今日的宴会,在用过膳后,便全部去宫中最大的一处水榭上面观舞听曲。

这个水榭是当年先帝下令建造的,无人知道为何。

但是这处水榭向来只有先帝可以登上,其余人必须经过先帝的同意才可以上来。

这里在湖中心的位置,若非上来,根本看不到在水榭后面还有一个精致华贵的小水榭,上面雕刻繁琐,可供十分同时跳舞。

月色当空,站在水榭上面看着湖面波光粼粼,欣赏美人轻舞,别具一番情趣。

太后站在水榭上,眼底眸光闪动:“哀家还是头一次夜里来呢。”

站在她身后的庆嬷嬷眸色闪动,隐隐带着一抹回忆。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太后身边,但是在刚走进水榭时,便将注意到了太后身边的庆嬷嬷。

因为庆嬷嬷实在太不正常了。

从踏上水榭的那一瞬间,她便好似十分怀念一般。

不仅对水榭十分熟悉,甚至有时候会看着一个地方出神,一向做事谨慎的庆嬷嬷几次都没有听见太后的吩咐。

江书婠看了一眼秦嬷嬷。

秦嬷嬷的眼神告诉她,她隐隐知道些什么。

水榭上,众人便随意许多了。

不少相熟的人互相应酬交谈。

江书婠看了身边的裴鹤安一眼,在对上他的目光后,脸上有一丝错愕。

她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在江书婠想要错开眼神的时候,便看见裴鹤安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轻轻的披在自己的身上。

“起风了,小心风寒。”

裴鹤安的声音不算低,周围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他的声音。

偷偷的打量着裴鹤安和江书婠。

江书婠抬手将披在身上的外衫收紧,嘴角轻轻勾起:“是,王爷。”

看着他们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赦敏扶在栏杆上的手不住的收紧。

她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

真的很想,很想打破这副和谐。

“阿姐。”耳边传来赦御的声音,“阿姐可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裴鹤安,不好惹。”

赦御说完,紧紧的盯着赦敏的侧脸。

赦敏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来,嘴角挂起随意的笑来:“呵。”

赦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阿姐在部中一向都是英勇飒爽的长公主,可不要犯糊涂,也沉迷在那深宅后院中用小手段的女子。”

赦敏闻言,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