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走到二人面前后,脸上先是为难,随后才道:“回王妃,那女子是、是江家三小姐。”

“什么?”江书婠从石头上站起身,满脸惊愕。

“江之歌?”

郑嬷嬷僵硬的点头。

江书婠先是一惊,随即满脸的怒意:“阿枝,让她滚出来见我!”

过了许久后,江之歌穿戴整齐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而跟在她身后的,竟然是长乐伯府的幼子,胡元。

江书婠在看清胡元后,脸色大变。

长乐伯府向来名声不好,府中人口多,关系乱。

“长姐。”江之歌颤抖着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

江书婠沉默不语,只是在二人之间看着。

胡元在看见裴鹤安后,便吓的不敢再说话。

江书婠的脸色实在难看,尤其是,竟然被裴鹤安都看在眼里。

江之歌脸色煞白,眼前一黑,瞬间晕倒在地上。

江书婠冷哼一声,看着地上的江之歌,眼底毫无温度。

“胡公子。”江书婠深呼一口气,将目光放在胡元的身上。

胡元眼神飘忽,不敢回应。

“此事,胡公子还是同家中商量这如何交代吧。”

说完,便转眸看着郑嬷嬷:“嬷嬷,你亲自将人送回江家。”

“告诉江老夫人,若是无法执家治下,本王妃便将江府都封了!”

“将这些腌臜事都困在府中。”

郑嬷嬷神色瞬间严肃:“是。王妃。”

裴鹤安给了叶麒一个眼神后,叶麒压快速上前将胡元的胳膊抓住,皮笑肉不笑:“送胡公子回府。”

*

江书婠心中恶寒,若不是为了明年哥哥春闱,她早已经对江家出手。

她知道,江家留在京中迟早会惹出事来,不如将其贬回老家,彻底断了江家向上爬的路。

也让江家的功利冷漠都掩埋在破碎的富贵路上。

裴鹤安低头睨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江书婠,轻笑出声:“你作为摄政王妃,不曾给过江家好处。”

“如今你父亲一直闲赋在家,江家屡屡看不到希望,自然要另辟蹊径了。”

长乐伯虽品行不好,但长乐伯府在世家中也算有些地位。

江家攀附长乐伯府,不亏。

而江书婠对江家的态度,外人并不清楚。

长乐伯府能同摄政王挂上亲戚关系,也是十分乐意的。

江书婠的眼底闪烁着寒意,第一次起了提前对江家动手的念头。

裴鹤安将她的眼神看在眼中,并未开口。

————

长乐伯府。

在看见胡元被麒麟卫送回来时,长乐伯连身旁美人都没兴致看了。

“逆子!”

他一边看着麒麟卫,一边拿起一旁扫地小厮手里的扫帚,朝着胡元的身上打去。

长乐伯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吝啬,实打实的打在胡元身上。

胡元的痛呼声将人都引了过来。

长乐伯老夫人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被打,拿起龙头拐杖便快速的走来。

但是看见前院站着的麒麟卫后,她的脚步一顿。

即便不问,便也大概知道定然是同摄政王有关。

一直等胡元被打的没精神躲后,麒麟卫中的一人才淡声开口:“胡少爷同江三小姐婚前私通,长乐伯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妥善吧。”

说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长乐伯府。

独留下一脸震惊的长乐伯府众人。

在麒麟卫走后,长乐伯反应许久后,才回过神,拿着扫帚指着胡元:“逆子,你做了什么?”

“老子不是就让你陪着那江三小姐去赏枫叶吗?”

胡元不敢和他对视。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长乐伯十分清楚。

他忽然将扫帚扔在地上,一脸惨白:“完了。”

婚前私通也就罢了,瞧这模样,怕是被摄政王碰上了。

*

江家。

郑嬷嬷离开后,江夫人的脸上满是震惊。

江之歌的事,她并不清楚。

“老爷!”许久后,江夫人的脸上带着崩溃,“您怎么可以准许她同男子私自交往?”

“江家的名声呢?”

江夫人满眼不可置信,她看着江大人,眼底都是不理解。

远儿马上要春闱,春闱后拿到名次便能找更好的亲事。

此时因为一个庶女,影响江家名声,到时候哪家贵女愿意嫁进江家?

江大人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放心,此事不会传出去的。”

“今日只有婠儿和摄政王瞧见,婠儿便是为了自己也要将这事压下去。”

说到这里,江大人的脸上带着得意:“这样也好,长乐伯知道摄政王知道此事,定然会着急。”

“我们等着长乐伯府上门即可。”

江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眼底满是陌生。

她不住的后退,一直退到门口后,失望的转头离开。

等出了书房,江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

江书婠在同裴鹤安打算离开时,又遇见了周淮和常滢。

只是此时他们身边站着的还有定远侯夫人。

此时定远侯夫人站在周淮的身边,常滢低垂着脸乖顺的跟在二人身后。

定远侯夫人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走路十分快。

而常滢身后没有人搀扶,只能一边扶着腰一边快步跟着前面的二人。

身后的丫鬟嬷嬷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她。

定远侯夫人看见江书婠时,脚步一顿,脸上虽不情愿,但还是上前行礼:“见过摄政王,见过摄政王妃。”

江书婠笑着点头:“定远侯夫人比世子要懂礼不少。”

她虽笑着,但语气中带着冷嘲。

定远侯夫人侧眸看了一眼周淮,周淮拱手行礼。

江书婠没有看周淮,而是对着定远侯夫人:“看来定远侯府马上要有喜事了。”

“世子的第一个孩子,难怪会亲自放下政务带着滢姨娘出京赏景。”

定远侯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周围已经有不少京中的人看过来。

他们自然认得出定远侯夫人的身份,所以在听见江书婠的话后,脸上都带着诧异。

许多人默契的将目光移在常滢的肚子上面,意味深长。

那肚子,一看便不止一个月......

定远侯夫人已经快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

她之所以一直让常滢在府中不得出来,便是不想被人知道她的身孕。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