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阳侯夫人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安阳侯夫人,属下是镇亲王长随,不知您可方便?”

听见男子的话,安阳侯夫人捏着帕子的手一紧,随后看了文蓉一眼:“去开门。”

文蓉点点头,随后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安阳侯夫人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瞥了一眼那个男子后,便淡声道:“有什么事便在门口说吧?”

“镇亲王寻本夫人是有什么事不成?”

安阳侯夫人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那位长随低着头,嘴角带着一抹淡笑:“今日在西边的树林边捡到了一直耳坠,问了一圈人,说是只有安阳侯夫人去过。”

“王爷便派属下来问一问,若是夫人的,也好将耳坠还给夫人。”

“毕竟,是夫人的私有物。”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隐隐带着威胁。

可安阳侯夫人并未变了脸色,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哦?”

“可是今日出门,为了舒服,本夫人并未戴耳坠。”

“何况,今日出去走了一圈,碰见个晦气事后,本夫人便一直在摄政王妃那里了。”

“哪里去过什么西面的树林?”她嗤笑出声。

“难不成是什么人丢了自己的东西,不想惹出闲言碎语,便将这帽子扣本夫人头上了?”安阳侯夫人眼神一厉,声音中带着不悦。

她起身走到门口处,声音并未压制:“若真是如此,那本夫人也绝不会饶了那人的!”

那长随的眸色闪了闪,随后干笑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再派人查一查。”

“不过,听说今日摄政王一直在陪着摄政王妃,夫人当时在时,摄政王可也在?”

安阳侯夫人面色冷戾,低头看着那长随:“你在盘问本夫人?”

长随忙道:“哪里哪里,是属下失言了。”

安阳侯夫人紧紧的盯着他许久,随后转身走向内室:“文蓉,送客!”

文蓉将那长随的目光挡住:“请!”

长随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是。”

等人离开后,文蓉关上房门后,才后怕般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刚才那个长随虽然是在同夫人说话,但是眼神中一直都在打量她和夫人。

“夫人,此事能行吗?”她走到内室,对着安阳侯夫人压低声音开口。

安阳侯夫人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眼底闪过一丝坚韧:“今日的事,摄政王定然会出手,到时候,他们顾不得我。”

按照裴鹤安那般宠妻的样子,如今知道有人想要对自己的妻子动手,指不定要对镇亲王做什么。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着便好。

“你亲自去一趟菁菁那里,让她明日同我一辆马车,不许乱走。”

文蓉忙应是:“是,夫人!”

————

在安阳侯夫人离开后,裴鹤安待了不久便离开了。

江书婠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眼底也闪过一丝杀意。

她如今有了孩子,谁都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到自己孩子的事!

任何人。

“秦嬷嬷,最近几日我的衣食住行都由你亲自打理,郑嬷嬷,若是有人这几日想要见我,一律回绝。”

“摄政王那里也盯紧些。”

“是,王妃!”郑嬷嬷和秦嬷嬷异口同声的开口。

江书婠将目光在一旁的香炉中扫了一眼:“这段日子,一律不焚香。”

“是,王妃。”阿枝忙开口。

等江书婠都安排好后,便觉得有些疲惫,靠在软枕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裴鹤安将叶麒和莫逍叫在自己身边,神色冷肃。

“这几日你亲自盯着镇亲王和老太师,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我。”他看了一眼莫逍,语气中带着杀意。

“是,王爷。”莫逍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忙应着。

叶麒的眼底闪烁着激动。

难道王爷这是要对镇亲王和老太师动手了?

在他出身之际,便对上了裴鹤安的眼神:“这几日,派一队麒麟卫去保护太后,狩猎场西侧也安排好麒麟卫,不可将狩猎场的所以护卫军都变成镇亲王的人。”

在他说完这话时,叶麒有一丝意外。

往年狩猎的护卫都是由镇亲王负责的,王爷对这个很不屑。

怎么今年......

“是,王爷。”叶麒还是开口应是。

“但是王爷,保护太后,是保护到什么程度呢?”一想到太后,叶麒有些拿不准。

裴鹤安瞥了他一眼后,嘴里吐出冰冷的三个字:“别死了。”

“属下明白!”

“夫人身边多加人手,任何有异样的人或物都不得靠近。”裴鹤安说话时,脸色阴沉。

叶麒同莫逍对视一眼,脸上皆有凝重之色:“属下明白!”

看来,有人的想将手伸在夫人身上了。

————

镇亲王在听见长随回来禀报的话后,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看来,安阳侯夫人是同摄政王妃有什么联系了。

“今日可问清楚了,是安阳侯夫人在那里吗?”

长随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犹豫:“那人是说像安阳侯夫人,并不确定,属下去试探时,安阳侯夫人并无异样。”

镇亲王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凝重。

许久不曾说话的太师忽然嗤笑一声:“后宅妇人总是擅长做戏的。”

“此事不论是不是安阳侯夫人,都要做好两手准备。”

“做好最差的准备。”

镇亲王看着老太师时的眼中染上忧虑。

他们今日在树林里是话,有可能已经被裴鹤安知道了。

“明日我亲自先去狩猎场安排守卫。”许久后,镇亲王沉重的开口。

老太师闻言,也点点头:“也好。”

二人沉默一会儿后,老太师从椅子上站起身:“时辰不早了,老夫便不打扰了,王爷早些歇息吧。”

镇亲王点点头,将老太师亲自送到门口。

在走到门口时,遇见了站在门口的殷礼砚。

“阿砚?”镇亲王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殷礼砚对着老太师行了一礼:“太师。”

看见殷礼砚,老太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正好你来寻你父王,老夫便先走了。”

一直目送老太师离开后,殷礼砚才收回目光。

“找父王有事?”镇亲王看见自己的儿子,脸上也带着一抹骄傲之色。

殷礼砚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情绪:“是。”

镇亲王后退一步,给他让开门的位置:“进来吧。”

殷礼砚并未犹豫,直接走了进去,随后又转身将门关紧。

他看向自己父王时,眼中带着一丝复杂。

“今日是怎么了?一直盯着父王看?”镇亲王走到椅子上坐下,抬头看见殷礼砚还在看自己时,疑惑出声。

殷礼砚将自己的目光转开。

“父王的要对裴鹤安动手?”

他的话让镇亲王一愣。

今日殷礼砚原本只是想来请安,不想在门外不小心听见了刚才的话。

尤其是提到了江书婠。

“还是说,父王为了对付裴鹤安,要将手段放在后宅女子身上?”

他这话中带着明显的质问,让镇亲王忍不住一愣。

“阿砚?你这是同父王说话的态度吗?”镇亲王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眉宇间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