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夫人也同样十分焦躁。

她看着定远侯:“侯爷,太后那边......”

定远侯收回自己的目光,面色凝重:“太后那边,怕是不行了。”

定远侯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那还能怎么办?

如今淮儿失踪,还不知是皇上和镇亲王他们干的还是......摄政王。

如今皇上定然已经知道是自己帮助了太后离京,即便暂时不对自己动手,也定然在心里记着自己了。

“秋猎后,便是淮儿同呼雅公主的成亲礼了......这该怎么办呐!”定远侯夫人的脸上满是焦急。

她心中又担心自己儿子的处境。

“夫人,滢姨娘晕车的厉害,吐了好几次了,可要请太医过来瞧瞧?”马车外面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定远侯夫人的脸上闪过嫌弃。

之所以带着常滢,便是因为她最近在自己失眠的时候,很会按摩。

不想竟然这般的娇气!

“不必,若是再这般麻烦,便趁早滚回去!”定远侯夫人声音冷硬,语气不耐烦。

马车外的丫鬟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夫人,奴婢猜测姨娘是不是有孕了。”

听见丫鬟的话,定远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她和定远侯四目相对,二人都从眼底闪烁出一丝惊喜。

定远侯夫人忙掀开车帘:“当真?”

丫鬟的脸上带着几分迟疑:“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像,滢姨娘已经一个月没有来月事了,而且最近总是吃不下东西,闻到荤味便要吐......”

丫鬟是一直跟在常滢身边的,她心中有些心疼常滢,便大着胆子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定远侯夫人越听越激动,眼底多了几分急切。

“快去,去请刘太医。”她对着自己身边的嬷嬷急声吩咐。

如今定远侯府境况虽然很难,但是刘太医一向同定远侯府关系不错,她也才敢请他。

嬷嬷忙应声。

*

在听见刘太医确定了常滢的身孕后,定远侯夫人眼眶一润。

她看着常滢,满脸的笑意。

这么久以来,定远侯府终于有了一件喜事。

她终于要有孙儿了。

“你放心,这次,我定然会好好护着你。”她抓着常滢的手保证。

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在周淮受伤那几日有的。

若是按照往日,她定然是要狠狠的责罚常滢的。

常滢低着头,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多谢夫人。”

“叫什么夫人,往后便叫母亲吧。”

定远侯看着面前的常滢,眼底有一丝晦涩闪过。

若淮儿......

那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继承人。

*

队伍一日赶路,一直等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镇亲王才吩咐在原地安营扎寨。

按照这个速度,明日下午便能到了皇家猎场。

当裴鹤安掀起车帘进来时,便看见江书婠正半靠在一旁的软枕上睡着。

秦嬷嬷低声开口:“王爷,王妃已经睡了半下午了。”

裴鹤安点点头,随后走到了江书婠的身旁坐下,将人轻轻的揽在自己怀里。

秦嬷嬷见裴鹤安进来,便十分懂事的退出了马车。

“我瞧着夫人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待会儿我去熬着清淡的小粥吧。”秦嬷嬷对着郑嬷嬷开口。

郑嬷嬷点点头,想到近日江书婠总是有些疲倦,胃口也不太好......

她忽然伸手拉住秦嬷嬷:“你说,夫人会不会是有孕了?”

秦嬷嬷的脸上先是一惊,随后认真的思索着郑嬷嬷的话:“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看了一眼马车:“要不,等会儿让伯俞来瞧瞧?”

郑嬷嬷点点头:“谨慎些总是好的。”

秦嬷嬷欸了一声后,拍了拍郑嬷嬷的胳膊:“我现在就去找伯俞,若当真要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你我可就有事干了!”

郑嬷嬷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笑意。

在二人说话间,便看见了一脸喜气的定远侯府的嬷嬷。

此刻正着急的朝着前面的厨房走去。

郑嬷嬷看了她一眼,秦嬷嬷便跟了上去。

*

马车上,江书婠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裴鹤安回来,将自己身子压在他身上后,很快便又睡沉了。

裴鹤安眉头微微一蹙,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以往的经验让他心中一个咯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叶麒,去叫伯俞过来!”裴鹤安吩咐一声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书婠的额间。

在确定她并未发烧后,脸上的担忧更甚。

他此刻,第一次对自己王府里的安排不确定了。

他害怕被人钻了空子。

伯俞在听见叶麒的话后,便提前衣袍朝着马车跑来,满脸的紧张。

丝毫没有形象的便跑了过来。

“王爷!属下来了。”

伯俞的声音十分洪亮,生怕裴鹤安听不见一般。

在他刚刚说完后,便有一个茶杯朝着他的脑袋扔了出来。

随即便是裴鹤安不悦的低斥声:“闭嘴!”

“割了你的舌头!”

伯俞瞬间抿嘴,一手擦掉自己额头的茶叶,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刚刚追上来的叶麒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将茶叶甩在自己身上:“王妃睡着呢,你吼什么吼?”

伯俞这才知道自己为何惹怒了王爷。

脸上带着一抹迟疑,看了看车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

“滚进来!”车里传来裴鹤安的声音。

伯俞看了一眼叶麒,确定是叫自己后,便忙爬上马车。

在看见睡在自家主子怀里的王妃后,伯俞忙低下头。

完了,他的屁股好像又在疼了。

“给王妃把脉。”裴鹤安将江书婠的一只手抽出来,在上面放了一只手帕。

伯俞忙伸出手,放在江书婠的手腕间,认真的把脉。

他原本不安的眼神逐渐变得认真。

神色也越发变得惊喜。

裴鹤安看着他的表情,满眼的嫌弃。

“如何?”看着他还在把脉的手,裴鹤安的脸上划过不悦。

伯俞闻言瞬间回神,对着裴鹤安一拜:“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不过胎像浅,反应不太大。”

“属下这就去配一些安胎的药羹。”

伯俞说完后,裴鹤安低头看着江书婠,眉眼都变得柔和许多。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江书婠的小腹上,竟然有些不真实。

所以说,现在阿婠肚子里有他和阿婠的孩子,他要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伯俞看着裴鹤安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如今王妃嗜睡无食欲,这些能缓解吗?”裴鹤安回过神,对着伯俞开口。

伯俞的脸上闪过微微的思索:“属下尽量试一试,多少能缓解一些。”

“但是作用不大,女子有孕总是要这么一段时间的。”

闻言,裴鹤安脸上的心疼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