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被打开时,一直躺在榻上的江之遥动了动。

她转眸看了一眼窗户边。

并不是晚膳的时候,为何会有人来。

“谁?”她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嘶哑。

当眼前出现一阵阴影时,她才不耐地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

在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端雅时,她的脸色一变。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江之遥忙撑起胳膊想要从榻上起来。

但是很快被端雅推倒在榻上。

因为端雅的动作急,所以导致江之遥的头被磕在床榻的一角。

“啊!”江之遥吃痛出声。

但是在对上端雅丝毫不掩饰的恶狠狠的眼神后,将自己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压了进去。

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此刻端雅浑身都是对自己明显的恶意。

“你,你想要做什么?”

对着江之遥有些躲闪的眼神,端雅冷嗤一笑。

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草包。

端雅直接伸手将她的下巴捏住,俯身靠近:“我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

“打你!”

随着她最后两个字出口时,便是连贯的巴掌扇在江之遥的脸上。

江之遥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扇了数个巴掌。

“你!”

端雅手里动作不断,在感受到江之遥的挣扎后,一手摁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忙快速扇着巴掌。

一直等自己的手痛后,端雅才将江致远放开。

“你,你凭什么这么打我!”江之遥眉眼尖锐,满脸的不服。

她一边从榻上起身一边朝着端雅扑去。

端雅丝毫不害怕,在她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她的头上砸去。

江之遥只感觉一阵眩晕,随后一摸自己有些疼的额头,便看见一片红。

“江端雅!我杀了你!”江之遥拼命般的朝着端雅跑去。

端雅转身便朝着门口而去:“来人呐!”

当众人将江之遥抓住时,端雅一脸是害怕。

“天呐,我要见祖母。”

“二姐姐,我好心来同你聊天,你怎么要打我?”

说着,她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好似一副要去找江老夫人做主的模样。

守着江之遥的嬷嬷们脸色大变,心中满是害怕。

几人对视一眼后,为首的嬷嬷一咬牙朝着外面追去。

如今四小姐可是老夫人心里的人,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四小姐今日在这里受了委屈。

那老夫人定然是要处置她们的。

当那个嬷嬷追上端雅后,好一通的说好话,这才让端雅不情不愿的点头同意不将此事告知老夫人。

嬷嬷又是一通奉承,将端雅哄走后,才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等她回到江之遥的院子后,不耐的看了一眼在里面大喊大叫的端雅,对着一旁的嬷嬷随意道:“去给她抹点金疮药。”

“是。”

*

当端雅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是一直不曾见过的锦姨娘。

在看见端雅后,锦姨娘忙迎了过来。

在对上端雅的眼神后,有些拘谨的握了握自己的手。

她知道老爷将新回府的四小姐记在了自己名下,但是她从未来见过她,也没有派人关心过。

今日贸然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四小姐。”

端雅一直都知道锦姨娘是一个安分的人,今日她来找自己,她很快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锦姨娘。”端雅神色冷淡,并不打算同她多说什么。

孩子都是父母教导出来的,江之遥这样的人,也是因为她没有教好。

锦姨娘看见端雅并不打算搭理自己,于是又上前一步,斟酌道:“四小姐,如今二小姐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他?”

锦姨娘的眼中带着恳求,她的面色十分憔悴,一看便是为江之遥操心所致。

端雅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但是很快便抽回了理智。

“锦姨娘实在高看我了,祖母下令谁都不能进去,我一个庶女有什么办法?”

端雅说话是,直直的看着锦姨娘的脸。

锦姨娘被她看到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这是端雅在嘲讽自己。

可是,她不是不愿意去求老夫人,而是因为自己在她那里没有什么地位,即便是求老夫人,也不会被允许的。

更甚者会被老夫人斥责不安分。

如今端雅是老夫人看重的姑娘,自然是有几分情面的......

端雅看着她的神色,微微冷笑一声后,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桃儿送客。”

锦姨娘眼底有些不甘,还想说什么时,便看见端雅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端雅站在屋内的窗户处看着锦姨娘犹豫的背影,眼底一派讥讽。

她想救自己的女儿,却在意旁人的态度。

还是心中救自己女儿的心不够坚决。

当初,她的母亲为了让她活下去,将尊严脸面都抛之脑后,可以说只要对她有好处的事,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端雅江自己的目光收回来,转身走到自己的内室里。

江老太婆屋子里点的香快用完了,她得再制些。

*

当江书婠看见裴鹤安回来时,忙起身朝着院子走去。

“你回来了?”江书婠一边接过裴鹤安手里的披风,一边开口。

“人,可找到了?”江书婠眼神隐晦。

裴鹤安看着她点点头。

当二人走到屋子后,裴鹤安将她抱在怀里:“昨夜没有我,睡的可安稳?”

他的动作突然,让江书婠有些差点没招架住。

当裴鹤安将自己身上的力气压在她身上时,江书绾忍不住推了推他:“起来,你太重了。”

裴鹤安看着一把将自己推开的女子,微微皱眉。

“阿婠,一夜未见,你便待我如此冷淡?”

“我在宫里一夜未眠,想的都是你,你竟然这般对我。”

听着裴鹤安仿若怨夫一般的语气,江书婠的嘴角扯了扯。

他何时变成这般了?

江书婠注意到门口处一直一脸尴尬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莫逍时,瞪了一眼裴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