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骁,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虞晚刚挂了电话,薄锦墨的电话就进来了。

“在哪儿?”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清冷。

“医院。”

某人眉头一皱:“身体怎么了?”

“不是我,倾城身体不舒服,我来看她。”

“地址发来。”

虞晚:“你要来接我吗?”

车里,某人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回:“不是特意,顺路,你别多想。”

严非:“……”

薄总啊薄总,您说话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这两个地方隔的十丈八千里远,一个南、一个北,哪里顺路了?

“你放心,我没有多想。”

“没有最好。别到处跑,就在那里等我。”

挂了电话,虞晚找了一个标志性明显的地方等着。

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变天了。

她来的时候,刚刚傍晚,夕阳西下,景色还很美。

这会儿出来,天已经阴沉沉的了,大风也刮起来了。

看样子,是要变天了。

等了十几分钟,雨点骤然而至。

虞晚瞧着下得不算大,而且薄锦墨应该很快就到了,所以就没有去旁边的公交站躲雨。

而是站在医院大门口,那里醒目,比较好认出。

结果才一两分钟的时间,雨滴骤然变大。

很快,她身上就已经湿了不少。

直到车停在身边,薄锦墨撑着伞站在了她身边,虞晚才后知后觉。

“你来了?”

她仰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得笔挺,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

从她的角度,能清晰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巴,轮廓分明的侧脸,还有……凸起的性感喉结。

“下雨了不知道躲雨吗?就傻傻的在这里站着?”

“虞晚,你只会和我横!”

因为情绪的起伏,薄锦墨说话时,喉结一上一下,充满了张力。

从虞晚的角度看去,当真是性感极了。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薄锦墨愈发觉得生气:“怎么不说话?知道错了没有?”

“这里醒目,我怕站在其他地方你看不见我。”

“笨,是淋成落汤鸡重要,还是我看见你重要?”

说完,薄锦墨直接拉着她,塞进了车里。

虞晚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刚刚那句话上。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张扬自信的告诉他:薄锦墨,肯定是让你看见我最重要。

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的投身在他身上。

几乎千方百计,想尽各种办法,就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两眼。

她记得有一次,她还真就被大雨淋湿了,像个落汤鸡一样。

那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热烈红艳,性感张扬,头发也是新做的,可是后来被淋湿了。

她想,这样的形象,总该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所以,立马揣着激动兴奋的小心情,跑去他那里。

结果,薄锦墨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瞧见她,就直接和她擦肩而过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时候伤心了好久。

卷着被子,伤心的哭了,最后还失眠了一整夜。

车子行了一会儿,大雨就停了。

果然是,来的快,去得也快。

虞晚敏感的察觉到严非开的,不是回去的路线。

“我们去哪儿?”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超市。”

“去超市干什么?这么晚了?”

薄锦墨愠怒的看着她:“所以,我需要吃饭了,你要买菜。”

虞晚:“?”

不是说好只做中午一顿饭的吗?

怎么现在连晚上一顿也算上了。

虞晚想了想,打算不懂装懂:“我不饿,那你先让严非送我回去。”

“对了,晚饭你是打算让严非做,还是你自己亲自下厨,不用准备我的。”

听到这话,前排的严非:“……”

后排的薄锦墨:“……”

两人几乎是同时沉默。

最后,薄锦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那你觉得,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我一个人坐在后排孤独寂寞冷,所以找你来陪我,再顺便气我一顿?”

虞晚:“……”

嘴巴要不要这么毒。

“可我们当时说的是,只做中午。”

“晚餐也算一餐,一共30餐,我给你算一个月。”

听到这话,虞晚是愿意的。

也就是说,如果中午和晚上都做饭,不用一个月,只要半个月,就可以了。

“可以,成交!”

见她变脸变得那么快,薄锦墨突然还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就那么想去上班?”

“当然,做梦都想。”

虞晚也没瞒他,诚实大方的点头,诚恳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就想不通了。”薄锦墨微微侧身,黑眸锁着她:“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为什么非要去上班?你受的了那个气?”

“那些富太太,哪个不是闲在家,逛逛街,养养花,种种草的?”

这些,虞晚着实不敢苟同。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和向往,她的生活为什么就要过成模版呢?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谁规定她们选择那样过完一生,我就要过和她们一样模式的生活了?”

“薄总所谓的好吃好喝,也只是保障我的基本生活而已。我不会一辈子靠你养的,我也有我的追求。”

“至于受气……”

自从虞家破产后,她虞晚受的气,还少吗?

如果不强大起来,那这些气,她会受一生,一辈子,只会更痛苦。

见她停下,薄锦墨问:“怎么不说了?”

“虞家破产了,薄总又没有这种经历,所以我说的,你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虞家破产,她还没有嫁进薄家时,遭受了多少白眼,谩骂和嘲讽。

那段时间,想想就可怕。

因为追债的,她经常彻夜彻夜的睡不着。

没有人陪她,除了倾城。

是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她应急,虽然那些钱,对于还债,杯水车薪。

但是维持她的基本生活,还是非常重要的。

怕她想不开,倾城就一直陪着她。

整整一个月,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再后来,她失眠,睡不着,她就陪她去看中医,抓药,晚上抱着她,陪她一起睡。

那时候,她其实非常怂。

讨债的人一来,她就崩溃。

每一次,都是倾城挡在她面前,为她遮住了所有的风雨。

她还记得有一次,债主威逼利诱让她换钱,她没有钱,还不上。

那些人就动了狠心,扬言要抓住她,狠狠地折磨一顿,然后再卖了。

她怕的要命,每天做噩梦。

后来,债主上门直接撬开了门锁。

是倾城冒充了她,用自己换了她的安全。

那些时光,不堪回首。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不介意听一听。”薄锦墨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一些。

但那气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