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从马车内传出来,嬷嬷想要上车帮忙,奈何挤不动,根本挤不动!

“救命啊……”老夫人双手来回乱动,想要以此逼退那些人。

结果人家直接冲过来,其中一个还觉得她吵,直接捡起她掉落的帕子,塞到她的口中。

就在她惊恐万分时,人家拿起她身后的食盒,纷纷下了马车!

……

老夫人拿出口中的帕子,“呸呸……”两声,好似要把帕子上的脏东西吐出来似的。

因为马车都被搜过了,确保没有可吃的东西,便纷纷远离,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等待着下一波的肥羊出现。

嬷嬷急忙爬上车,发现银子、首饰什么的,凡是值钱的一样没少,反倒是车上的吃食,被一扫而空了。

“老夫人您受苦了,老奴刚刚挤不上来!”嬷嬷急忙在一旁伺候她,整理她的仪容。

“没事,他们不过是为了要吃的。”回过神的老夫人也察觉,他们只是为了吃的,并没有其他恶意。

“苏姨娘的马车就在后面,要不要?”

“不必!”老夫人摆了摆手,自己受的罪,最好苏歆然好好地受一遍。

车夫把马车赶到不远处,偷偷盯着来的方向。

就在这时,苏歆然的马车姗姗来迟。

树林里的灾民又准备伺机而动,星海察觉到树林里不太对劲儿,“跑!”直接对着车夫小声说了一句。

于是,车夫直接摇鞭呐喊,“驾……驾……”

还不等树林里的人冲出来呢,马车突然加速,跑了起来。

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只留下马车的背影。

凭借他们两条腿,根本就追不上嘛!

虽然听到星海说有灾民的时候,也有些诧异。

“侯爷知道吗?”

“知道,想必这会在宫中面圣呢!”星海这么一说,苏歆然点了点头,“姨娘,老夫人的车子在后面。”

这时,星海听到后面的马蹄声,转过头就看到了侯府的马车。

原本他们在前面,现在反倒在后面。

星海一眼就看到车夫脸上的划伤,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这老夫人心太坏,都不说提醒咱们!”桐君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无碍,咱们不也没事嘛!”苏歆然倒是不以为然。

直到到了静安寺时,下了马车,看到有些衣衫不整的老夫人,再联想到那些个灾民,实在不想多想都不行!

“这是今年比较时兴的灾民妆?”不得不说,苏歆然是懂得如何捅心窝子的。

老夫人一听,冷哼一声,“今日来上香,我求平安,你求子!”

苏歆然听到求子二字有些傻眼,这老太太没安好心呀!

“老夫人,子嗣一事,随缘就好。”苏歆然一副随缘的态度,让老夫人就有些烦躁。

“你难不成想要我侯府一脉,到你这儿断了不成?”

“请!”苏歆然不想在寺庙门口,跟老夫人扯这种事情,人来人往的着实尴尬。

反正求不求的是自己的事情,面上过得去就成。

老夫人看到她没反驳,还以为这是答应了。

难得乖巧一次,让她还算满意。

殊不知,苏歆然只是不想家丑外扬,更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情喋喋不休,影响自己的心情。

正如苏歆然想的那般,她求她的平安,自己求自己的事业!

反正这许愿一事,不能说出口,说出口,便不灵了。

午膳,老夫人带着她留在这里用素斋。

用过午膳以后,老夫人非要坐苏歆然的马车回府。

让她坐自己的那辆马车,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换了马车,往回走!

老夫人想得很简单,他们来的时候,苏歆然的马车跑得快,就没有被灾民盯上。

所以,这一次,她要坐这个。

虽然算计得巧妙,但架不住这一次灾民提前做了准备。

他们对这辆马车记得比较清楚,反观苏歆然坐的马车,直接就被放行了。

老夫人再一次尝到被打劫的滋味,屈辱的她就这么回到城里。

回到府中,还想要找苏歆然的麻烦,结果夜玄卿回来了。

这件事情,也只能暂时作罢!

苏歆然告诉了夜玄卿,城外那批灾民所在的位置。

最后,星海带着人去的。

春秀则是告诉她,蓝雪晴带着人来过一次,不过花柳并未见她。

气冲冲的就带着人离开了。

对此,苏歆然不以为然。

如今花柳如同蓝雪晴心中扎了根刺,所以她想尽办法的想要拔掉。

但现实不允许,她更多的时候,只能跳脚。

蓝家那边的事情,也是让她忙得焦头烂额。

另一边,夜天铭坐着马车,几次要醒的时候,又被人迷晕。

反反复复,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被人扔进了一个又膻又臭的羊圈。

看到他醒来,外面的人走了进来,随即拎着他朝外走,然后又下了地下……

七拐八拐的,根本就没办法记路。

直到被扔到一个矿下,夜天铭就这么被抓了做壮劳力。

也是跟其他人接触,他才知道,这个就是黄金矿!

看来,有人盯上自己了!

也不知道那封信,杨掌柜的有没有安全地送到大哥手中。

夜天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破地方。

但他相信,自家大哥若是知道自己失踪,不会坐视不管。

在这里的生活节奏十分的快,每日就是干,干,干……

不干活儿,这帮畜生是真打呀!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这帮苦力命如草芥,死了就立马有人会顶上,根本就不缺人!

这些个人就好似从土里长出来似的,一个接一个的!

当然,也随着跟这些个苦命的人相处,夜天铭得到了很多内幕。

包括他们卖命给谁干,都一清二楚。

白日里基本上没有聊天的空隙,都是晚上,躺在大通铺上,人挤人,翻身都费劲,夜天铭借着这个机会,跟这个聊一聊,跟那个扯一扯。

得到了太多有用的信息。

伸出手,手掌起泡,磨破,再起,周而复始,没个尽头,疼得他呲牙咧嘴。

眼下,只能在心中祈祷,自家大哥能够快一点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