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夫人这边疼得睡不着了,李骄阳自然只能在一旁看着,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陆止戈也摆脱了蔡御史,看他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李骄阳那点疲惫也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陆止戈将人拉入怀中:“蔡御史实在是太能说了,本王终于明白父皇之前为什么提起他那么头疼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是高兴的,蔡御史肯跟你说这么多,摆明了心里已经认可你了,换了旁人他还不会说呢,你就知足吧。”
陆止戈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心里美滋滋的,不过面上却强忍着。
李骄阳在他的胸前汲取力量,“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了,白天发了一天的青团,下午又给安怡郡主做手术后来又研制出斑点的药方,我感觉好累呀。”
陆止戈越发抱紧了她:“累的话就休息休息。”
李骄阳也想休息,不过她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累一点,但是还可以适应,如果不是遇到了突发的情况,如今我们已经在宁王府入睡了。”
陆止戈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晚上他还准备做运动呢,这下也不行了。
“对了,我听说孙忌酒给你写的题词。”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儿在国子学院都传遍了,听说不少有名的学子也为骄阳医院写了题词,还有称赞的篇章,孙忌酒当着许多师生的面夸赞与你说,你是女中豪杰。”
李骄阳还有点儿不太适应,尤其夸张的人竟然是孙忌酒,那不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吗?
她一点点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陆止戈:“孙忌酒,这是怎么了?”
陆止戈就知道瞒不过她:“你听说安太傅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原本安太傅是要继任吏部尚书的,可是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这才耽误了。”
李骄阳突然顿悟,“难不成孙忌酒是为了让我去看安太傅?”
“安太傅并不是出门的时候摔跤,而是有人暗算于他。”
“谁这么大胆子暗算他,难不成是吏部的人?”
陆止戈看了一眼四周,拉着李骄阳的手,走到了暗处:“这个人不是吏部的人,但是和吏部有点关系,跟安太傅的关系就更大了,你还记得安夫人吗?”
“记得呀,听说她的夫君是安太傅的远房侄子,但是此人不学无术,高不成低不就的年纪也不小了,至今都没有考中倒是听说实时去和外面的人喝酒,谈天论地的。”
“不错,安太傅出事的那一日,他也在刚好带着安夫人去安太傅家中小聚,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还是说雨天路滑,走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安太傅给撞倒了,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安太傅本来年纪就大,结果一不小心摔断了腿,也幸亏当时额头没有磕在台阶上,要不然怕是连命都没了,事后安大郎那边也道了歉,不过本王倒是查到一件事。”
“什么事啊?”
“前些日子安大郎,曾经在赌坊欠了一大笔赌债,总共有五千两银子,为了此事,安夫人也就是韩大娘子,还曾经回娘家,可是就在安太傅出是没多久,那笔钱还完了,而且安大郎还得了一个差事,就在礼部底下做书记员。”
李骄阳不解的蹙起眉头,“这事儿怎么跟礼部有关系了?”
“六部本来就是一家调换来调换去是常事儿,一个小小的书记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李骄阳若有所思,“所以安太傅突然受伤,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买通了安大郎故意,陷害安太傅不愿意,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才没有来找我看诊,孙忌酒给我写题词,就是为了让我去看看安太傅。”
“安家只怕抹不开这个面子,而且也怕本王查此事,但孙忌酒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怕孙忌酒是想要为安太傅出头,但我想此举安太傅未必乐意。”
“那我倒是去不去呀,你的意见呢?”
两人携手走进了凉亭,陆止戈把自己的披风垫在石凳上,才让李骄阳坐下。
“安太傅是国之栋梁,就算做不成吏部尚书,也应该在国子学院发挥自己的价值,如果一直在家实在是可惜。”
“可是安太傅的腿不是已经在治疗了吗?就算我去顶多扎扎针帮他缓解缓解,或者说能够让他提前康复个十几天多了也就没有了。”
陆止戈揉了揉李骄阳的头,“你怎么还不明白孙忌酒是想让安太傅彻底病好,即便安太傅的腿好了,安大郎做的事也是安太傅的心结,如果安太傅一日看不清安大郎的人品,安太傅的病就不可能好,而且因为安太傅突然断腿朝中已经有人猜测,安太傅是因为怕是躲着陈汤平,所以才故意摔跤,宣传的不大,但对安太傅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安太傅虽然平日里处事圆滑了一些,但是却是个好面子之人,经此一事之后,他未必会继续留在国子学院,听说他已经打算辞去太傅一职了。”
李骄阳叹息一声,小脸儿往下一沉,“我说读书人就是麻烦,孙忌酒在哪里也是来求我的,明明是来求你的想要请你帮忙,他直接去找你不就行了吗?你们两个面对面的一谈,这事不就解决了,干嘛非要找我?”
“以你的聪明会想不明白。”陆止戈反问李骄阳被无形夸了一把,心情好了不少。
“倒也不是不明白,孙忌酒虽然古板,但在朝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脑子都没有,就像是包宏大人,他再怎么公正廉明,遇到触及到权贵的时候,也会有所退缩,蔡御史在怎么一心为君,可是在为了集体利益和大家众人利益的时候,也会牺牲一部分无辜之人的利益,这就是现实。”
陆止戈眼底生起了一簇簇的火苗,“你说的对,这就是现实。”
陆止戈打量着李骄阳,嘴角勾起了笑意,被她刚刚的那一番话震惊到也暖到心里,突然升起了几分幸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