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沉默下来,“这些你跟我说都没有用,我也帮不了你,案子是宗人府再审的最后判案子的人是皇上,如果你真的要求的话就去求皇上,或者求求你父亲,你父亲在皇上那里应该是有些面子的。”

卫千澜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一下,李骄阳冷笑连连:“还是说你害怕被皇上怪罪不敢去找他,也不希望你娘家的人因此事受到牵连,既然你怕这个怕那个的,又何必去救慎郡王,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应该不会牵连到你的,如果你真的豁出去了,你就应该去求皇上,而不是在这里求我,说到底你也没有多么在意慎郡王。”

卫千澜的脸像是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儿的。

“我……”

李骄阳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再说了,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会考虑让人请你走,到时候丢的是慎郡王府的脸面,说不定皇上一路之下会重重惩罚慎郡王。”

卫千澜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仓皇而去了。

月九在外面守着多少,听到了点声音,一回来就看到师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猜到师傅定然是被卫千澜给气着了。

“师傅,你别和这样的人计较了,她自己怕事却想要师傅替她出头,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自私自利师傅完全没有必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况且是她先要害师傅的师傅不管她也正常。”

李骄阳的嘴角抽了抽,“我倒是没有在意她,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再拖延下去总归不是个事儿,要啥要管直接了当一点,这么拖来拖去的实则生变。”

“可是这案子是皇上说了算,师傅又能如何呢,难不成师傅真的打算帮他求情吗?”

“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不会帮他求情的,这件事我也不会管,不过你告诉范瑜桐一声,以后要是卫国公府或者卫千澜那边再派人过来,不必让他们来见我,还有以后那些凡事背地里得罪过我或者说我和其骄傲的人,也不必让他们再来找我,就算是来了我也不给他们医治。”

一个两个的都是看她好脾气吗?

她虽然是大夫,可是却没有那么多的医者仁心就算是有也是给那些贫苦大众真正有病要看的人,而不是这些想要算计她的人,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她。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下午的时候李骄阳就推了好几个病人。

她前脚刚回到家中,后脚陈汤平就主动递了辞职的奏折,主要严明自己,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再胜任吏部尚书一职。

一般像这种情况,皇上多半都会派太医前去医治,而且多番挽留,可这一次皇上基本没怎么客气,就罢免了他的官职,直接提拔吏部侍郎薛喆为新尚书。

陈汤平以为皇上多少会挽留或者说给他一些颜面,可没想到皇上如此直截了当,从朝堂上下来,陈汤平都觉得整张脸都丢尽了,原来他没用了之后,在皇上那里当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恨不得立刻让他走给薛喆腾地方。

“陈大人,这些是您留在吏部的一些东西,薛大人已经让人收拾好给您送到家中去了。”薛大人的侍从不但不痒的说道。

陈汤平看着吏部的牌匾冷笑连连,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有些看不下去的人直接追了出来,“陈大人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案子还没有宣判,您此时辞职不是正中薛喆下怀吗?”

他们一直都是跟随冯大人的,如今陈大人一走,他们又该如何呢?平日里薛喆的性子就跟蔡御史一样,得罪了不少的人,如今他新官上任,难免会烧起一把火,如此一来大家都人人自危,说到底陈大人为什么要走?如果他不走不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吗?

陈汤平也不想这么灰溜溜的就走,但是如果他再不走,怕是就没有命留下来了。

他一个人死倒也不在乎,可毕竟还有那么多族人,陈家有今天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毁在自己手上。

“行了,我回去好好办差以前得罪过薛喆的人,如今也放软姿态,我想他刚刚当上尚书,不敢大肆的调换人手,你们也不必和他对着来,他是皇上选定的人,不管如何皇上都会袒护与他,你们如果和他对着干,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们。”

“可是大人,这薛喆和蔡御史可是亲家,蔡御史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只要和他不说七分像,起码也像个三分,这日后吏部的日子该怎么办呀?”

陈汤平把手往后一背仰望着湛蓝的天空,此时的尚且自身难保,哪有时间担心他们呀。

“我已经跟薛喆说过此事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不触他的霉头,我想他应该不会与你们做对的,我劝你们也收敛一些,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要不然我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另外不出意外,下一任的太子必定是宁王,既然皇上向着薛喆,你们可以枉宁王的身上使力气。”

一众人面面相觑,这时陈汤平迈着步伐走了。

他从十八岁中举一直都在京城周边游,到哪怕释放出京城做官儿,也没有离开太远,真的要离开回老家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还没走出宫门远远的,淑贵妃头发凌乱地跑了过来。

“哥哥。”

淑贵妃呼气带喘地抓住了陈汤平的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哥哥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能够辞官呢?如果你辞官了妹妹怎么办?还有慎郡王怎么办?”

陈汤平叹息一声:“我辞官才能够保住陈家,只要有陈家在皇上对慎郡王的处置就不会太重,只要有陈家在,你在宫中也能够有底气,不过妹妹日后你在宫中还是要谨小慎微一些,不要和皇贵妃作对。”

淑贵妃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陈家,把他们母子舍弃了就好,她听说哥哥辞官,还以为哥哥想要跑,不管他们母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