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千山没说话,心中却忍不住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也是绝代风华,那个人也是才华斐然,同样的有本领只是可惜,出身不如宁王。

和王府。

张灯结彩,各处挂满了红灯笼和喜字,似乎是比照着迎娶王妃的规矩来的。

府上的人也都笑脸相迎的,几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王妃还在坐月子。

不管下人如何开心,两位主子都没有出面。

和王的病情转好,可是前两日下了风雪又有些着凉,如今人还有些晕乎乎的,和王妃更是整日卧床,以泪洗面。

简而言之,两位主子的情况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矛旌端着伤寒药,走到床边:“王爷喝药了。”

和王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矛旌想了想说道:“这是属下去骄阳医院开的伤寒药,马上王爷就要迎娶两位侧妃入府了,虽然说侧妃入府不需要王爷出面,但到底两位侧妃身份高贵,还是要出去看看才行。”

和王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碗,渐渐撑起了身子,矛旌立刻瞅准时机地的过去,和王微微皱眉,但还是喝光了。

矛旌又端来了一碗清粥和两碟小菜。

这一次不用劝说和王也拿起了筷子,吃了两口才发觉味道有些不太对:“这是谁做的?”

“这是属下去骄阳医院买的,是肉糜粥,听说骄阳医院那边病人一开始都是吃的这肉粥,属下知道府中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王爷的口味,所以买药的时候顺道买了点儿粥还有咸菜,王爷如果喜欢,我再让人去买。”

和王看着矛旌欲言又止,他不想和宁王他们夫妻沾染上什么关系,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矛旌同样有话说不出口,自从得知王爷对李大夫那不知名的情愫之后,他就一直担惊受怕着,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应该让王爷接见李大夫,可是看着王爷一日一日的消瘦,他又想让李大夫过来照顾王爷。

喝完了粥,和王觉得肚子里暖暖的,好像生起了一股暖流。

“本王也算是享受了一把骄阳医院病人的待遇,一直听说骄阳医院的待遇不错,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就连粥都和别处的不一样。”

矛旌把空碗端到一旁说道,“属下听说里面放了山药,还有肉粥一共有六种口味,属下去的时候只剩下了这种,王爷若是喜欢明日属下换其他的。”

和王胃口大开,已经好几日,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点了点头,不过是两碗粥而已,算不上是有关系应该也不会给她带来烦恼。

这时外面的响动传到了和王的耳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他想起了后日就是他成亲的日子。

“迎亲的队伍和事宜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皇贵妃派了内务府的总管亲自料理的这些,还有礼部的官员从旁协助,侧妃居住的院子也都收拾妥当了,只有一项还没有准备好,那一日,王妃应该坐在正堂上接受两位侧妃娘娘的敬茶,可是如今王妃小产卧床不起,这一项怕是要免了。”

和王脸色微凝:“敬茶什么时候进都行,尊敬这回事儿多半是在心里,等日后王妃醒了再接受他们的敬茶也不迟,如今本王病着,告诉外面的人,一切从简。”

矛旌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左右游离了片刻,想要再说一说王妃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知道定然不愿意听。

王爷对那个孩子期望极大,如见孩子没了王爷,只怕也心中感伤。

“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办好了,王爷尽管放心,只不过属下有些为王爷惋惜,王爷当真要放弃吗?”

和王半眯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眼神空洞有理:“本王累了,况且局势已经很明了了,本王没希望了,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宁王的性子,日后也不会为难我们。”

矛旌是幼年时就跟着和王做书童,一晃这么多年来,他看着王爷为了那个位置一步一步努力,好不容易做到亲王的位置和宁王比肩,却输在了身份上。

他承认宁王也很优秀,有兵权,有财富,最重要的他的母亲还得宠爱。

可是他们家王爷也很好,只不过与他相比,终归是差了那么一点,就是这因为这一点点才让人心疼。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宁王势头正猛,无论是皇上还有朝堂上老臣对宁王都有夸赞,襄郡王慎郡王自身难保,其他皇子又还未成年,就算等他们长大也斗不过宁王。

这个时候退一步不但是保全自己,也是保全了所有人。

和王轻咳了两声,脸瞬间红了起来。

“王爷您这样子怕是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就算不找宁王妃,也要跟太医院那边说一下,要不然明日大婚,怕是支撑不住。”

和王并未逞强。

……

李骄阳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在宁王府,一时间有些发懵,她记得昨日不是在自己的诊室睡着了吗?怎么回来了?

“醒了。”

李骄阳摸着头,有些混沌:“我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本王把你抱回来的。”

李骄阳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感觉天还没亮,没事抱着被子翻过身便准备继续睡,陆止戈宠溺的看着她,手搭在她的腰间。

没过一会儿,李骄阳便感觉到后背有东西在爬麻麻的,紧接着腰间像是被小锤子捶打一样,酥酥的,麻麻的。

李骄阳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美妙的音乐响起。

天空乌云飘过,打了几声闷雷,没过多久,鹅毛般的大雪便落了下来。

屋子里的两个人则白里透红,好似是煮熟的龙虾,哪怕是屋子带着些许的寒气,两人也不管不顾的把被子扔在一旁。

好半天知道李骄阳觉得冷了才把被子扯了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陆止戈既好气又好笑。

“骄阳该起来啦。”

李骄阳皱着眉摇头:“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