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大忙人。”
李骄阳调皮地笑了,中午施老爷子留李骄阳在书房吃饭,这可是几个儿子和儿媳妇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等李骄阳一走,老爷子的笑瞬间落了下来,随后几个儿子儿媳妇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叫到了书房,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这是第二日施家就给李骄阳送来了一份礼。
李骄阳看到之后只是让李管事收了起来。
自从嫁给宁王之后,宁王妃的产业依旧是交给方公公打理,至于骄阳医院还有老宅子那边的事情还是交给李管事打理,医院这边大多数还是严嬷嬷和白管事管着,几个人分工明确到,没有像其他门户一样为了权力产生矛盾。
大雪过后,各处银装素裹,所有人看着都胖了一圈。
李骄阳让人煮了一些姜茶放在骄阳医院门口,供各路行人饮用,在这个时代将是贵重稀罕物,所以能够免费喝到姜茶可是不得了的事儿,故此每日排队来领姜茶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乞丐,一视同仁,这也让骄阳医院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李骄阳去看过荣千山,这才几日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拆了线就可以安心静养了。
“多谢宁王妃日日照料,我的身体感觉好的差不多了。”荣千山有些虚弱地说。
李骄阳笑了,双手插进了白大褂:“这才几天你就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伤筋动骨尚且需要上百天,你这毕竟是开了刀,还得安心静养。”
荣千山挣扎的起来,一旁的荣武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宁王妃,我的伤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让我出院呀?我还有事情没做呢。”
李骄阳微微眨眼:“在医院叫我李大夫就行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出院?有什么事情没做?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人帮你做。”
荣千山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边的荣武,两人视线交汇,有一种暗搓搓的东西在蔓延。
李骄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你大可以放心,我说话算数,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帮忙,你现在的伤真的不能乱动,要不然就辜负了我拼命救你,你不知道,为了给你养伤,我可是用了上好的药材,镇远侯和勤王三番五次叮嘱让我一定要治好了你,说你是国之栋梁,是国家的人才,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荣千山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的确是想尽快出院,可既然人家宁王妃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强求,万一真的砸了人家的招牌,总归是辜负了人家救命之恩。
荣千山牵着荣武的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就是荣武父母还在家中,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他有些想念他的家人,但是……但是我这边能够信得过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
“也没什么,我让宁王派人去荣家,将他的父母接过来就是了,接下来你还需要做康复治疗,除了胸口的伤,你的四肢还得进行一段时间的理疗,就他一个人照顾你还是不妥,让他父母过来一同伺候你也是好事儿,除了他的父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比如说兄弟姐妹。”
荣武激动的摇头:“没有了,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不过我父母都在大夫人的手下干活,怕大夫人不肯放人。”
荣武的眉心皱得紧紧的,一脸的娇巧,柔柔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荣千山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满眼的担忧和疼惜。
李骄阳要是这样都发现不了其巧,这个大夫真是白当了。
她总算是明白两人暗戳戳的那肿不一样了?
她这个人呀,就是有成人之美之心。
“这也好办,我让我贴身的严嬷嬷亲自去请,只不过是两个下人而已,我想荣统领应该不会不给我面子。”
“真的吗?”荣武激动的看向荣千山。
荣千山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荣武的手,让他出去守着。
“宁王妃……”
“我说过了,这里是医院,你叫我李大夫就行了,有什么话直说。”
李骄阳的目光十分的清澈,清澈到让荣千山不敢去看,总感觉她的眼睛能够看到人内心深处的肮脏。
他和荣武的事情终究是难以启齿,也不知道李大夫能不能接受。
李骄阳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的。”
荣千山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人也变得轻松起来,“听李大夫的话音,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吧。”
李骄阳勾起了嘴角:“也是刚刚发现了一点,但是不敢确认,你既然这么问,我大概明白你想说什么了。”
荣千山有些诧异,因为他并没有在李骄阳的脸上看到他预料中的那种表情,嫌弃,惊愕,甚至厌恶。
所有的人知道他和荣武之间的关系之后,多数都是这几种表情,但是为什么她没有?
“李大夫不觉得恶心吗?”
李骄阳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背靠着墙板:“这有什么好恶心的,我明白你的想法,说实在的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快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为重要,至于什么传宗接代,又或者延续家族荣耀,这些在我看来远远没有两个人重要,毕竟人就这么一辈子,谁知道下辈子会发生什么事情,有谁能够知道人还有没有下辈子,既然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没有办法预料,那不如珍惜当下。”
荣千山古铜色的皮肤龟裂了几分,笑得如同鲜花一般灿烂,他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一直以来凡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多数都会嫌弃,甚至会想尽办法拆散他们。
李骄阳是第一个接受,一时间荣千山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多谢李大夫理解。”
李骄阳打量着他:“不过说句实在的,能够接受你们这种关系的人还是少数,你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和人们从小到大的思想是有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