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院正趁机把太医院里最优秀的钱医女给了李骄阳。

“宁王妃守灵的官眷都是有品阶的,很多人都是常年不出内宅的,冲撞了哪个夫人就不好了,钱医女,时不时地出入内宅,见过不少的老夫人,由她跟着你呀,也可以避免出错。”

李骄阳也正好想要找人领路,不能每次都找宫女打探,有的老夫人连宫女都未必记得住。

不过,李骄阳也知道萧院正的另外一层意思,不就是想让钱医女跟着自己多学一些吗?他倒是不吝啬呀,可是这不代表她会愿意吃亏。

“萧院正说的极是,我那三个徒弟也没进过后宅,夫人见得就更少了,她们不像是我还能够给人看病,她们只能给人打下手,萧院正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给她们找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带着呗,你想太医不方便上手的时候,她们或许可以帮帮忙,而且你相信我,她们很有经验,一定不会比钱医女差的。”

萧院正的笑容变淡,他就知道李骄阳绝对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不过这事儿也是双赢的。

“好说好说,就让刘太医带着刘青黛,季太医带着季半夏,至于月九宁王妃若是信得过,让她跟着我如何?”

李骄阳笑容加深,含蓄的说:“如此一来甚好,那就劳烦萧院正多多指点指点我们家月九。”

“一定一定。”

如此一来,双方都颇为满意。

李骄阳又把三个徒弟拉到了犄角旮旯,叮嘱了他们一番。

“你们三个一定要好好跟着太医们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三人自然知道连忙点头。

“季半夏我打听过了,季太医特别擅长治疗眼科,这几日哭丧的人很多,肯定有不少眼睛不舒服的,你跟在他身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实在不行,就拿药方跟他换,我这里有一个关于眼疾的方子,他要是实在不说,你就拿这个方子去请教他,一边请教他,一边把你的问题告诉他,看在方子的份上,他肯定愿意告诉你。”

季半夏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厚脸皮了,而且祖父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

“师傅祖父他连哥哥们都不告诉我,会告诉我吗?”

这方面李骄阳比较有经验,“放心吧,一定会的,我给的方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方子。”

季半夏这才信心满满地答应下来。

随后李骄阳又给了刘青黛一个治疗刀伤修复的方子,主要是去除疤痕的,她没有给月九,因为她知道月九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月九可是一直跟着她的。

李骄阳打发了三个人就,守着药箱等着,一会儿钱医女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给宁王妃请安。”

“别客气,起来吧,一会儿你就跟着我。”

钱医女点头应下,心中还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早就听说宁王妃医术高明,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跟她学习,哪怕只有几天那也足够了。

李骄阳考问了一下钱医女的功课,钱医女并不觉得她是在打探,而是觉得对方是在认真地考问自己,于是就实话实说了,她现在药材都已经认的差不多了,不过太医院没有烘培药材的课程,除了药材,也记住了一些基本的穴位,现在已经能够按照脉案来给病人扎针了。

然后又考问了一下钱医女一些基本的药方,结果发现第一个药方就落了一个药材,然后便继续往下问,发现每一个药方背得都不太准确,不是落了一味药材,就是多了一味药材,基本是死记硬背。

李骄阳立刻有些头大,再也不嫌弃季半夏刘青黛他们几个了,原本她还觉得他们几个已经够差的了,结果看钱医女这样,明明自己挺差的,还自己觉得自己挺棒的,就有点无语了。

钱医女正紧张地看李骄阳,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地搓了搓衣角。

“宁王妃我是不是说错了?”

“嗯……”

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李骄阳认识她,这几日都是她来找自己看病的,李李骄阳立刻就拿着药箱起身,“我们先去看病吧。”

钱医女也跟着点头,殷勤地要帮李骄阳拿药箱,不过李骄阳自己拿药箱拿惯了,而且她有点不相信钱医女,就自己拿着。

钱医女以为她是在防备着自己,有点不高兴,不过想到这是难得学习的机会,就没放在心上。

生病的是镇远侯老夫人,原本是要去找其他太医的,不过镇远侯老夫人指名要见她,萧院正就通融了一下。

毕竟李骄阳不是太医院的正式编内成员,还是有权利选择给谁看病的?

“干娘你没事儿,就是有些伤心过度,我给您开个方子,再给您扎两针吧。”

老夫人没想到还要扎针,不过她倒是没反对,她的确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见干女儿如此殷勤,她倒是有点享受。

“对了,怎么是这个小姑娘跟着你啊,月九他们呢?”

“这是太医院的钱医女,萧院正担心我不认识夫人,特意把她派过来的,月九他们跟着萧院正他们呢。”

镇远侯老夫人一眨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笔买卖不亏呀。

李骄阳上钱医女去换,置一间干净的偏房,然后要给老夫人扎针,这种事情钱医女自然会坐了,很快就给老夫人安排了一间整洁的房子。

扎针的时候李骄阳都没有避开钱医女,还给她讲解,为什么扎在这里要扎多长时间,扎成什么样子才算是好……

钱医女不住地点头,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老夫人也不介意她拿自己当教学案例。

等收回了针老夫人就冲这钱医女说,“我跟我干女儿有些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钱医女看了一眼李骄阳便点头退下了。

“干娘,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我就是听说皇后娘娘临死之前跟皇上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李骄阳绷起了身子,这窗外时不时的有人流走动,忙压低了声音,“干娘你不会想要打听宫闱秘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