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分别给两位娘娘诊了脉,诊断的结果都没什么大事,就是心跳有点快,是被吓着了,在陶太医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孕期本就敏感,盘子掉了都有可能吓到。
云贵妃说道:“陶太医,娴贵嫔这几日夜不能寐,您看看要不要给开些药?”
“回娘家的话,娴贵嫔的月份大了,这个时候孩子开始胎动,夜不能寐是正常的,如果开药的话,药量掌握不准,很有可能会伤到孩子。”
娴贵嫔一听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云贵妃也不再强求。
虽然不用喝药了,但云贵妃还是问了一下胎位的事情。
“陶太医,娴贵嫔这一胎能平安顺产下来吗?”
这也是娴贵嫔一直担心的事情。
“回娘娘的话,从脉象上来看,娴贵嫔这一胎怀相极好,至于能不能顺产下来,还是要看胎位,听宫中的稳婆说娴贵嫔的胎位不错,应当能够顺产下来,不过娴贵嫔的年纪有些大,到时候怕是要吃些苦头。”
苦头娴贵嫔是不怕吃的,相比这点苦头,这些年在宫里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与吃过的苦比起来,这一点生孩子的痛苦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娴贵嫔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云贵妃则考虑得更多一些,宫里的稳婆都是惯会拿钱办事,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被人收买,她还是打算等下次骄阳进宫,让骄阳看看。
安贵嫔看着娴贵嫔的肚子,这会儿她倒是不着急了,毕竟她比娴贵嫔要晚生许多。
“陶太医,你听说宫里面的事情了吗?不知道外面查的怎么样了,你可有什么消息吗?”
陶太医拱了拱手收拾药箱说:“下官知道的并不多,太医院也有不少人都被拿去了,也不知道到底在盘查什么。”
安贵嫔免不了惊讶:“竟然连太医院都被抓了?”
这事儿可真是闹大了,看样子不止太医院,宫里各处不光是御膳房,应该都被查了一个遍,不就是一个青团吗?用得着闹得这么大吗?
太医院和青团有什么关系?
艾草是通过太医院购买的?
安贵嫔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事,又苦于不知道该问谁。
等陶太医走了之后,安贵嫔看向云贵妃,“贵妃娘娘,听说皇上这两日食欲不振,不知道身子怎么样了。”
“皇上就是被大皇子的事情给气到了,休养的不错,应该很快就能上朝了,皇上原本也是想来看看你们两个的,不过又担心过了病气,所以这才没过来,等皇上好了一定会来的。”
来是会来,不是每次皇上来昭阳宫都是看她们一眼,然后多半时间都是陪贵妃娘娘的。
安贵嫔也知道自己不受皇上的宠,当年进宫就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在乎这些恩宠不恩宠的,眼下她更在意的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娴贵嫔摸了摸肚子:“听说皇后娘娘不太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你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安贵嫔压低了声音:“听说皇后娘娘的情况不好,因为大皇子还有郭家的事情啊,皇后娘娘病情加重,太医院恨不得每日连轴转,即便如此都没能把皇后的病治好,我还听说皇后怕是挺不过八月份了。”
云贵妃轻咳一声,“二位妹妹还是喝些水吧。”
两人尴尬地冲着云贵妃点了点头,没再提起皇后的事儿。
她们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喝茶,连带着平日里云贵妃也不太喜欢喝茶了,一段时间过后,也挺喜欢喝白水的,虽然没滋没味儿的,但是喝过之后,嘴里总是有一股回味无穷的甜味。
锦衣卫效率很高,短短三日的时间就查到了青团经过了多少人的手,还查到了下手之人。
是皇后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锦衣卫查到的时候,此宫女已经畏罪自尽。
即便如此,背后下手之人也足够清晰明了了。
嘉诚帝不太相信,准备亲自问一问皇后,可想到皇后口不能言,又找来了萧院正。
“皇后,身子怎么样?”
萧院正这几日因为皇后的身子已经快半个月没出宫了,脸都消瘦了下来。
他照实说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身体不太好。”
“她能不能说话?”
“皇上,中风之人说话总是说不利索的,不过微臣倒是听说,辅以针灸或许可以让中风之人正常说话,只是可惜微臣学艺不精,不会。”
嘉诚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太医院谁会?”
萧院正摇摇头:“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尚在微臣之下,他们也不会这种针灸,微臣还是听骄阳乡主提起过,想来骄阳乡主应该会。”
嘉诚帝:“……”
“行了,你先下去吧。”
嘉诚帝没有立刻让人去找李骄阳过来,要是别人他倒是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人叫进宫里来,可换成了李骄阳,就有点另当别论了。
有些事儿他不太想,让除他以外的人知道。
怀安公公端着热茶换掉了已经冷掉了茶。
“皇上要不要请骄阳乡主进宫?”
“先等等,看看殷寅那边还能查出些什么来。”
怀安公公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皇上,您真的怀疑这件事儿是皇后娘娘指使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嘉诚帝端着热茶啊冷哼了一声,轻轻的撇去了茶叶末。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佟嫔的事吗?”
“佟嫔不是已经出宫拜佛了吗?这会儿皇后怎么又想起佟嫔了?”
“皇后当年的陪嫁只剩下佟嫔一个还活着,其他的都死的死,出宫的出宫,佟嫔可知道她不少事儿,这些年皇后总是看佟嫔不爽,恨不得要除之而后快,因为佟嫔有个好儿子,她不得不记得,如今大皇子犯上作乱,证据已经确凿,皇后怕是也歇了心思,这会儿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怀安公公还是不明白,立在一旁皱起了眉头,“皇上,奴才有些不懂了,按理来说,皇后最恨的人不应该是云贵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