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大皇子妃,你二人可知错。”嘉诚帝的声音加重,一听便是动了肝火。
夫妻二人连忙跪了下来,“儿臣之错。”
嘉诚帝冷哼一声,没让这二人起来。
云贵妃未曾开口,依旧这么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好像风雨欲来,我自岿然不动,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她一般。
李骄阳却觉得今日的云贵妃比往日更要嚣张,好像更加硬气,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定然是谁招惹到她了。
陆止戈也有所感觉,担忧的看了一眼云贵妃。
和王刚好看到四喜公公出去,上前两步叫住了他,还没说话就塞给了他一张免额不小的银票。
四喜公公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将银票揣了起来。
和王问道:“骄阳乡主怎么样了?”
“……”
“……”
“……”
云贵妃服侍嘉诚帝用了一碗药,体贴的塞了一颗栗子糖。
“皇上既然还不能证明是太医院的太医开错了方子,不如还是让萧院正和陶太医起来吧,您昨日身子就不舒服,因为萧院正在大皇子府没来得及回来,这会儿他如今就在眼前,不如让他给您看看。”
云贵妃笑眯眯地建议着。
嘉诚帝冲着她柔情一笑,觉得还是云儿体贴他,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身体,还是云儿想到了。
“既然如此,朕就让他看看。”
萧院正忙拱了拱手,踉跄的起身,因为跪的时间有点长,他起来的时候还缓了缓。
云贵妃想想又说:“皇上,陶太医本来是照顾安贵嫔和娴贵嫔的太医,这会儿娴贵嫔大着肚子,安贵嫔的月份还小,她们得知陶太医出宫,心中很是不安,在事情没定下来之前,不如还是让陶太医去给他们看看,在这宫里面,陶太医治疗妇女之症,小儿之症是最厉害的。”
想到孩子,嘉诚帝几乎没有犹豫。
“陶太医,你先去看看娴贵嫔和安贵嫔,稍后再过来。”
“是。”
陶太医也走了。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脸如锅底一般的黑。
云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李骄阳偷偷的笑了,云贵妃这一招还真高,皇上现在生病,身边根本离不开太医,又用惯了萧院正,自然会心里向着萧院正。
安贵嫔和娴贵嫔那边又离不开陶太医,只怕没有十足十的罪证,皇上也轻易不会动这两个人。
云贵妃这一招施恩可真是妙。
“父皇,陶太医是否加害大皇孙的事情还没定,怎么能够让他离开呢?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大皇子急切的说。
要是按照云贵妃这么说下去,怕是根本都不用查父皇,就要将这件事不了了之了,那他们这我费尽心力的进宫来告状,还有什么意义?
嘉诚帝已经躺平,让萧院正诊脉,闻言看了一眼大皇子。
“没有朕的旨意,陶太医如何出的了皇宫,你心里只有你儿子,难道就没有你两个弟弟?”
大皇子缩了缩脖子,“儿臣不敢。”
大皇子十分不解,什么时候宫里的太医都这么的重要了,竟然比他的话还要重要,父皇明摆着是偏袒他们吗?
难不成在父皇的心中,太医竟然比大皇孙还要重要,他不是一直很疼爱大皇孙吗?
嘉诚帝是疼爱大皇孙,但前提是活着的大皇孙,如今大皇孙都已经死了,再去追究意义并不大,更多的还是要为活人考虑才对。
萧院正是他用惯了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嘉诚帝还不打算换他。
至于陶太医那边,云贵妃说的对,哪怕是为了让娴贵嫔,安贵嫔安胎也不能处置他。
况且这事儿嘉诚帝,怎么想都觉得是他们夫妻二人弄出来的,大皇子妃竟然为了能够让大皇子出来敢对孩子下手,为了嫁祸于人也可以同样出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绝对不能饶了他们夫妻两个。
片刻之后,四喜公公就带着刘太医以及皇太孙的药渣药方过来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与太医院众位太医检查过了,无论是药方还是要渣,都没有问题。”
刘太医不轻不重的说道,萧院正唇角一松。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包庇萧院正和陶太医故意这么说的,药方怎么可能没有错?”
大皇子妃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她紧紧的盯着刘太医。
大皇子也不相信这个决断,目光如枭鸟一般盯着刘太医,想要他改口。
刘太医会害怕吗?
有点怕,不过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要是这一次被大皇子得逞,太医院在世人的眼中成什么了?
刘太医面色沉稳:“回皇上,的确是没有问题。”
大皇子妃咬着贝齿,认准了是刘太医为了包庇萧院正他们故意说出来的,她不相信她儿子之前明明好好的,已经快要康复了,怎么服用了药之后突然就病危了呢,一定是他们害的,一定是李骄阳指使的。
大皇子妃跪到了中央:“父皇,求您彻查,儿媳不相信太医院的这些太医,求您让医馆里的大夫来查,一定可以查出蹊跷的。”
为了让嘉诚帝相信自己,大皇子妃狠狠的磕了两个响头。
大皇子紧跟着跪了下来,双手抱拳:“父皇儿臣就这么一个嫡子,现在惨遭人谋害,儿臣实在心有不甘,一定要找到幕后真凶为皇孙报仇。”
嘉诚帝目光也闪过狐疑之色,他看了一眼萧院正,萧院正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又看向刘太医,最后又再李骄阳陆止戈的身上徘徊了一圈。
怒斥道:“大皇子,你还嫌这件事闹得不够大吗?让医馆里的大夫来检查,岂不是要闹得众人皆知,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大皇子妃的眼神瑟缩了一下,难道父皇知道她给大皇孙服用米酒的事?
大皇子也心虚的,垂下了头,难道父皇知道他只是大皇子妃对大皇孙出手的事?
这番表现落在嘉诚帝的眼中,便是他们夫妇二人害大皇孙后,妄图嫁祸,事发被拆穿,所以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