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了,大皇孙的情况的确不太好。

萧院正看了一眼陶太医,陶太医想了想终究没有找他要回药方,而是去旁边又写了一份。

萧院正看着一心救人的李骄阳,想起自己的孙子,冲着承国公夫人说。

“老夫人,大皇孙的情况刻不容缓,眼下只有下重药,还能有几分挽救的可能,不过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还不好说,还请夫人做好准备。”

承国公夫人还没开口,儿媳妇儿先不悦的说道:“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李骄阳听出了话音,慢慢的将大皇孙放在了**,却没有让他平躺,而是侧着身子。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是我在害大皇孙吗?”

承国公世子夫人涨红了脸,也憋不住了,“难道不是吗?我们可是亲眼所见,你对着孩子敲敲打打的,要不是你孩子怎么会变得严重呢?”

李骄阳冷笑,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大皇子妃:“大皇孙为什么变得这么严重,夫人不如好好的问问你的女儿。”

承国公世子夫人心跳漏了半拍,猛然看向大皇子妃,却看到女儿一张脸惨白的可怕,身子还止不住地发抖,知女莫若母,哪怕承国公世子夫人此时不知道大皇子妃做了什么,也猜测到外孙子得病怕是和女儿有关。

心中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女儿,面上却不敢硬撑下来。

“宁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我女儿害自己的孩子吗?”

“有没有害你自己问她,大皇孙明明不能饮酒,却给大皇孙灌了酒,使得大皇孙过敏外加外邪入侵,现在大皇孙的呼吸道受到了感染,连药都灌不下去,要是不喝药,大皇孙的情况只会越来越重,看看到底是谁不把大皇孙的性命放在心上?”

李骄阳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大皇孙因为过敏导致呼吸道受阻,眼下不管是喂药还是扎针,效果都不太明显,只能等到酒的药力消散之后再说。

可是大皇孙的病情又必须要灌药才行,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大皇子妃害了大皇孙吗?

李骄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刚刚承国公夫人就已经有了猜测,这会儿则越发证实了,她们来之前都忽视了一个问题,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酒味。

怎么就忘了大皇孙对酒过敏呢?

太医院千叮万嘱,大皇孙在七岁之前不能接触酒。

再一看大皇子的表情,明显就是知道的,承国公夫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会儿她真的连自己的亲孙女儿都嫌弃上了,更多嫌弃的是老大媳妇儿,她没有教育好女儿,才给家里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偏偏还被人给看出来了,看萧院正与陶太医的表情,是怕他们也早知道,这两个人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要是这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一家子都要没命了。

“宁王妃这话就言重了,是伺候的下人不小心衣服上沾了酒,才碰到了大皇孙,并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您这话才严重了才对,是不是服用酒,难道我们还能看错不成,不过我不会追究,毕竟不是我的孩子,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下重药或许能够挽救大皇孙的性命,不过大皇孙要吃些苦头,哪怕是好了以后,身子也会比旁人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高烧,说不准大脑也会受到损伤,各位还是做好准备。”

承国公老夫人也跟着身子不稳:“这话是怎么说?”

承国公夫人不太相信李骄阳,连忙看向萧院正,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萧院正说道:“老夫人,宁王妃说的没错,大皇孙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妙,要不是宁王妃精通按摩手法,怕是大罐孙这会已经……”

或许是有人撑腰的缘故,萧院正对一屋子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脾气。

大皇子妃眼帘颤了颤,她心中告诉自己,她这么做是为了大皇子是对的,没有大皇子,满府上下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至于大皇孙,一定是救治的人不用心。

对,一定是救治的人不用心,根本跟自己没有关系。

承国公夫人颓废的闭上了眼睛,要是大皇孙死了,怕是大皇子妃免不了落得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整个郭家都会跟着备受牵连。

若是大皇孙活着,皇上看到聪明可爱的大孙子,变成一个痴呆儿,怕也会生气。

两者相较,取其轻。

承国公夫人的目光,在李骄阳的身上不断的打量。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一转头对上了陆止戈那似笑非笑阴冷的笑意,她连忙打消了心底里的念头。

大皇子也顾不上盯着李骄阳看,担忧了起来:“什么叫大皇孙的情况不太好,我看就是你们这群人不用心一致。”

萧院正不客气的说道:“大皇子,下官可当不起您这一句话,大皇孙因何得病,需不需要到皇上面前论一论?”

大皇子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正竟然也敢跟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不多时,陶太医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拨开了一条缝隙凑到床前。

“药已经熬好了,只是怕是灌不进去。”

李骄阳也不问这一屋子的人的意见,冷冷的说:“让人取芦苇来,再让下人漱了口,给大皇孙灌进去。”

陶太医愣了愣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好办法,平常他们若是遇到这种灌不进药的情况,也会选择用人来灌药。

很快就有小太监漱了口,拿着芦苇一口一口地给大皇孙灌药,刚开始还灌不进去,李骄阳就给大皇孙扎了针,又有陶太医萧院正扶着,勉强把一碗药给灌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皇孙的温度就略有下降。

不用几位太医说,外人也能够看得出来,因为大皇孙的脸不像之前那般通红了。

承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转头又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给圆过去,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办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