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伙计抹黑才回到了医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掌柜的,我可是险些死在外面,掌柜的,无论如何您都得给我医药费吧。”
季掌柜:……医药费没有,屁你要不要?
“你先说你到底查没查到那两个姑娘住在哪里?”
伙计抹了抹鼻涕,又往火炉那边靠了靠。
他倒在地上半天了,若不是遇到好心人把他摇醒,怕是今夜他就要在外面睡一夜了。
如今天气如此寒冷,在外面睡一夜肯定要冻死,掌柜的不但不关心他,还张口闭口的询问他有没有把差事办成,真是吸血鬼。
“快点儿说。”季掌柜的怒喝一声,有些不耐烦。
这下伙计也不敢耽误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刚跟着姑娘两条街,突然间有人出现,把他给打晕了,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被人摇醒就要死在外面了。
萧大夫谨慎的捏了捏胡子:“看样子那姑娘不是一般人,暗地里有人保护。”
季掌柜跟着点了点头,是他大意了,不应该如此鲁莽,现在说不定反倒惹得对方嫌弃。
“掌柜的,您看我这伤?”
“滚滚滚!不就是摔了一跤,又没伤筋动骨的,明日接着干活儿。”
伙计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
萧大夫看着伙计若有所思:“你是在哪里被人打晕的?”
伙计摸了摸头,然后想了想说:“就在桂花巷那一块。”
桂花巷那一地带有不少的房子出租,大部分来此的客商都会选择在那一片租房子,看样子那个姑娘应该也在那一片,只要稍微打听就能够知道她在哪?
季掌柜说那姑娘长得很美,若是美貌女子,必定会让人关注。
萧大夫笑了,然后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我这两天有些感染风寒,回头和你们掌柜说一声,就说我要请几天假,这看诊的事情交给其他几位大夫。”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萧大夫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给您抓两副药啊?”
“我自己就是大夫,用不用吃药我还能不知道,净瞎操心,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得了。”
萧大夫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摸着黑走了。
伙计在原地缩了缩脖子,他这不也是关心吗?
李骄阳将所有的药材买回来之后,一一说给李山子和月九两个人听,两个人都十分的认真。
但是奈何这药材实在是太少了,不过半日的时间两个人就记了个大概。
李骄阳忍不住深思,要想做好大夫,首先要知道每种药材的药效,还有都有什么药材适合治疗什么病,只是可惜她现在手头上的药材不多。
或许她真的找一家好的医馆尝试着合作一下。
她看那个季掌柜就不错,不过一般的医馆,尤其是大医馆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收学徒的,必须都是和医馆有关系的,或者是主家的旁支,又或者是沾亲带故的。
他们这么直接过去,对方一定不会同意。
得想个办法。
寒风刺骨,北风萧萧。
李骄阳花费了两日的时间调配了三种膏药,还有一些简单的治疗风寒的药。
“师傅,从昨天开始门口就一直有人在往里面看,我出去一看,是一个老爷爷,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偷鸡摸狗的的,不过他总是往里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骄阳顺着李山子的话往外看了一眼,果然顺着门缝看到了一个身影。
她回过头继续杵药杵:“那个人长什么样,你有没有打听清楚?”
“没有,我昨天还问了他一嘴,他说他住在附近,出来遛弯儿,但是他只在我们的门前遛弯儿,哪有这样遛弯儿的呀,我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药味,他可能和医馆有关系。”
要不是看他年纪大,目光又不猥琐,一派读书人的样子,李山子肯定要把他打出去。
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要做师傅和师妹的护花使者,可是这色狼没过来,反倒来了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着实是让人厌烦,就凭他也敢看上师傅吗?
真不明白他们大户人家的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岁数已经很大了,走路都费劲,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小妾,不知*!
这外面有多少男人娶不上媳妇儿找不到婆娘啊,也不知道匀一匀。
李骄阳放下了药杵,决定出去看一看,她倒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
月九看李骄阳放下了药杵,她也一个机灵的蹿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根擀面杖,她刚刚还在用这根擀面杖碾碎药材,如今拿着十分的趁手。
李骄阳也觉得应该拿个东西保护自己,于是翻箱倒柜的将之前陆止戈送给她的那匕首找了出来。
匕首锋利无比,一打开就有一道银光闪过。
李骄阳横打鼻梁,说了一句,走,三个人便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吱”
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皮袄到老人正贴着耳朵认真的听着,手里还拿着一个藏蓝色的暖手袋,鞋边儿已经沾了不少的积雪,此时正跺着脚。
“老人家,你这该不会是在听墙角吧?”
李骄阳双手抱肩,下巴微抬,凶凶的,一看就不好惹,一旁的李山子和月九像是哼哈着二将一样站在旁边,也是战意十足。
萧大夫回过头有些窘迫,微微憨笑,露出了那泛黄的牙齿:“小老儿冒失了,还请姑娘勿怪。”说着朝着李骄阳作揖行礼。
嗯?
被一个老爷爷如此对待,李骄阳也收起了几分凶相,朝着他微微颔首:“老人家,你是谁呀?来这有什么事?”
萧大夫笑的如沐春风,一点儿都没有被人捉包的窘迫感,反而有一种老者的淡然处之。
“姑娘,小老儿济世医馆的坐堂大夫,姓萧,那一日听闻姑娘买了麻沸散和许多药材,心中好奇,所以特意来看看。”
“就这?”
因为买了点儿麻沸散和药材,就眼巴巴的赶过来听墙角,他这以为她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