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亲王世子妃就是出身于崔家,和崔莺莺是姐妹,崔莺莺上门去给安怡郡主添妆,可不知怎么的,两人竟然吵了起来,结果还动了手,崔莺莺被推倒,身下血流不止。”
李骄阳眉头抽了抽没有说话。
柴林翻了翻手继续说,“崔家那边说是因为撞到了瓷片上,所以才出血的。”
柴林说着眨了眨眼,李骄阳一看他就没说实话,“但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真实的情况就是崔莺莺之所以流血,是因为流产导致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了点小钱儿,买通了济世医馆的伙计,他看过药方之后告诉我的。”
李骄阳微微一愣,“济世医馆的人都这么的肆无忌惮的吗?竟然敢把病人的药方告诉外人。”
柴林冷笑了一声:“只要买通济世医馆的人,给两个小钱儿,就大概知道了。”
李骄阳越发失望,刁掌柜竟然管不住手底下的人,这开医馆治病救人是最重要的,其次也要为病人保守秘密,这是作为医者的基本原则。
崔莺莺流产的药方这么轻易的就能够打探出来,可见济世医馆对下人的管理有多么得疏松,况且柴林能够打探出来,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眼下还没有闹起来,别人不会太关注,可要是将来闹腾起来,济世医馆绝对跑不了。
李骄阳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两个徒弟一下。
想了想还是算了。
“然后呢?”
“然后安怡郡主和徐家那边的婚事就推迟了,对外说是安怡郡主受到了惊吓,要晚几日再成婚,徐佳那边也答应了,崔家原本是要请太医的,可最后请的却是济世医馆的一位大夫。”
这种事情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太医知道了,也就是说皇上那边十有八九也会知道,崔家丢不起这个人,自然不会轻易地请太医。
李骄阳却觉得崔家这么做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太医做惯了这种事,他们肯定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传出去的机会很小,可是外面的大夫就不太一定了。
话说回来,算起来这崔莺莺肚子应该挺大了。
怎么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之前在施家的赏花宴上,李骄阳就已经感觉出来崔莺莺怀了身孕,那个时候差不多怀孕两个月,这会儿起码都应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崔莺莺怀孕多久了?”
“两个月,也不知道这崔家是怎么看自家小姐的,自家小姐怀孕了都不知道。”
李骄阳呵呵一笑,“崔莺莺还真是个中老手,我之前在施家赏花宴上就看出来她怀孕有两个月了,如今算起来的话,她应该是当时打掉了孩子或者说孩子流产了,在这之后又不加检点,结果又怀上了孩子。”
要是一次的话,或许崔莺莺是瞒着所有人干的好事,可是接连两次怀有身孕,崔家的人不太可能不知道吧。
这崔家的教养啊!
柴林惊愕的看着李骄阳,“王妃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什么,再说这种事想要调查应该也挺容易的,对了,这件事出来之后崔家那边是怎么处置的?我听说崔莺莺挨打了。”
柴林咽了咽口水,半天才消化了,崔莺莺怀过两次的事情。
“何止是挨打了,人已经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了,是崔家的族长亲自下的命令,说起来那个庄子距离苍云观也不远,就在苍云观脚下。”
柴林语露嫌弃:“这一次崔家是真的舍弃崔莺莺了,不过也可想而知,崔莺莺的事情要是闹大的话,崔家待嫁而沽的所有女眷都要为此备受影响,说不定还很有可能嫁不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先舍弃她了。”
柴林在五城兵马司当差,平日里巡查各个街坊的时候,也打听了不少关于各家的消息,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有的更是眼高于顶,还以为他们不过是恃宠生骄,如今看来……还真是恶心。
像崔莺莺这样的人,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李骄阳倒觉得这个崔莺莺还挺厉害的,除去崔家对姑娘的管理不说,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怀孕两次。
“崔莺莺的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
“这个打听不出来,可是听说那件事过后,崔家处置了不少人,有好几个丫鬟都被毒哑了,卖到了勾栏院,还有几个被活生生的打死扔到乱葬岗的。”
可想而知,定然是因为崔莺莺的事情被揭发啊,所以伺候的人受了责罚。
“可惜了,崔莺莺一个人犯的错,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柴林嫌弃的说:“这就是世家大族的规矩,主子犯错一般都是奴才吃苦。”
世家大族的规矩比皇室的规矩还要多,听说他们进门迈哪只脚,要走多少步,吃饭用菜乃至睡觉都有严格的规矩。
这些还是听王爷说起的,总之世家贵族的规矩比皇室还要多,他们手中的钱财也一点儿都不比皇室少,外面的人一直觉得世家大族有规矩有礼,实则很多家族都已经外表中空,不成体统了。
皇室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可这些世家大族却是要放松的很,内地里做了什么勾当没人知道,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尊重罢了。
李骄阳还是有点好奇,能够让崔莺莺冒着么大风险的人到底是谁?崔莺莺眼高于顶恃宠生娇,她看上的人该是有多优秀啊。
总不会是哪个普通的下人小斯吧?
柴林不知道,但是韩方肯定知道。
韩方没想到李骄阳突然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有点无奈。
“是崔家的七少爷,也就是崔莺莺的堂哥,每次崔莺莺有什么事都是他带头去为崔莹莹撑腰的,也算是上京城一代的纨绔子弟,之前在崔家断腿的就有他一个。”
李骄阳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看着韩方。
韩方被她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别这么看着我。”
弄得好像他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一样。
李骄阳收回视线:“不是啊,崔莺莺的堂哥……怎么可能是他,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厮和下人呢,他们两个可是有血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