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又说:“这座军医的平日里,并不是只负责这些刀伤剑伤吧,还有一些内伤在家行军打仗的时候的谁都不服,暑热感染发烧,头痛高热这些等等症状都要学习呢,如今人家太医想好好教,这是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结果你倒好还抱怨上了。”

申月溪若有所思,朝着她点了点头。

“被你这么一说,太医院的太医还挺难的,我正打算过些日子去找萧院正好好说说呢,现在看来我真应该带点礼物上门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李骄阳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这倒也没错。”

不多时,天空飘下了雪花,李骄阳看时间不早了,留下来一张药材方子就走了。

回到家中,李骄阳发现门口挂着白布,有些忌讳地蹙起了眉头。

“姑娘因为这一次皇室爵位的改革,有几家的老人都过世了,从宁王那边来论也应该表示表示,免得让人家调理。”

严嬷嬷耐心的解释,李骄阳一想就不在意了。

挂就挂呗,反正对她也没什么伤害。

这场初雪下的时间倒是不长,太阳落山就停止了。

天气乍冷,李骄阳连忙换了一身厚衣服。

院子里所有人也都把冬装给换上了,一个个穿的像是个皮球一样,丰满了不少。

李骄阳抽空把几个徒弟叫到身边来,然后把申月溪那边送过来的番薯放在炉子上烤。

“李山子,明天你去医院那边一趟。”

李山子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做习惯了,隔几天就要去看一次。

萧长柏和陶南星朝着李山子看了看。

李山子想了想,看这两个师弟最近天天帮他打洗脚水的份上,就他们出去走一走吧。

“师傅让我带两个师弟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再说他们以后也要去那里熟悉一下环境的。”

两人期待的看向李骄阳。

李骄阳头都没抬:“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对了,天冷了,看看那些工匠穿的衣服够不够厚,下了这场雪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病要是那边的工匠有生病的,你就让李管事安排时间把他们带过来,一来给你们练手,二来也帮帮他们。”

她这里看病不要钱,有的时候还能给他们开药,只不过过程麻烦了一点儿,要是几个徒弟练手,但想来那些工匠应该会答应的。

最近事情比较忙,都没有仔细的指导他们。

不过等到过年之后医馆开起来,这患者多了也就好了。

以前李骄阳都是让李管事和方公公沟通一下,从两家一些宫女太监又或者从城外的庄子上挑选一些人,多半都是自己人,而这些工匠都是从外面招来得,李骄阳之前倒是没用过,不过这一次他倒也想施一施功德。

毕竟没准以后还是要合作的,用心办差和不用心,结果可是结完相反的,就好像是种地,种自己的地和种人家的地可完全是不一样的。

季半夏和刘青黛也想去医院看看,早就听大师兄说医院那边如何如何好,房子都和这边不一样,可恨无缘相见。

李骄阳想了想又说道:“季半夏,刘青黛,明天你们两个就不用进宫了。”

“师傅,我们不用进宫帮忙了吗?”刘青黛问。

“你们进宫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事儿,也不可能来找你们,我打算带着太医院那位钱医女去给皇后娘娘看病,到时候把施针的方法告诉她,等日后我不方便进宫的时候,让她给皇后娘娘治病。”

李骄阳不想跟皇后娘娘亲自上什么关系,等看完这次病之后,离得越远越好。

季半夏羡慕的说道,“便宜钱医女了。”

她来了这么久都没学到呢,顶多就是看师傅如何扎针。

刘青黛就更加不用说了。

看着两个徒弟点头愤恨的样子,李骄阳好奇地问:“你们跟她有仇怨。”

两人同时摇头。

李骄阳笑了。

萧长柏这是犹豫的说,“师傅当年原本他们三个都参加了太医院招聘的医女考试,不过人家选上了,她们两个没选上。”

两个人齐齐瞪了萧长柏一眼,觉得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在她们两个的伤口上撒盐。

李骄阳笑了笑,觉得他们还是孩子,“我虽然会把施针的方法告诉她,但是如果她没有数十年的医术积累,也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季半夏和刘青黛又笑了。

李骄阳又跟月九说,“明天你带着他们做药包,药材那边申月溪会准备好的,你们只要把方法告诉他带过来的那些人就行了,他们也在太医院里学习医术,明天对人家客气一点。”

“知道了师父。”

“师傅,我也想去医院看看,这药包能不能回来再做。”季半夏试探的问道。

李骄阳觉得去一趟左右一个时辰就能回来了,应用的时间应该也不长,“那你们早点去早点回来,到时候一起做药包。”

“好,谢谢师父。”

季半夏高兴了,转过头却发现三个师兄弟都瞪着她。

莫名其妙,凭什么他们能去,她们就不能去。

李山子还想在那里盘桓半日再回来,反正有师傅的话他也可以晚些回来,萧长柏与陶南星也是这么想的。

结果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倒好。

但很快一阵番薯的香味儿传了过来,大家就都被吸引了。

不多时,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半空都被烧红了。

李骄阳让人打开了半扇窗户,一边赏着雪景,一边吃着烤番薯。

“对了,你们来之后还没给你们放假呢,你们要不要商量商量一个月回家一趟?”

四个徒弟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

“师傅,你真让我们回家。”季半夏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动到李骄阳的逆鳞。

“怎么你们不想回家吗?”

四个人连忙摇了摇头,他们自然是想回家的,不过他们出来是学医的,怎么能够突然回家呢?

就像是一般店面里的学徒,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一次家,有的时候还要帮着师傅或者店家做一些打杂的私事,还是不要工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