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青黛和陶南星拜师,刘太医和陶太医索性就跟吏部请了一天的假,这会儿听到申家的人上门来求,两个人一听说李骄阳请他们帮忙,连鞋都没穿好就赶了过来。
李骄阳这边也把手术室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连新鲜的血液都准备好了。
“刘太医,我听说你也给人做过小手术。”
“做过是做过,但是要是在心脏的位置做手术,我从来没做过,之前也多半都是给人家缝缝胳膊,缝缝大腿什么的。”
“会缝合就行。”
“一会儿有劳刘太医帮个忙。”
刘太医也没问帮什么忙,既然李骄阳来找他,那就是信任他,况且他也想学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李骄阳又看向陶太医和王太医,“一会儿就劳烦王太医注意他的脉搏和心跳,陶太医我听说您的针灸不错,一会儿就劳烦您帮忙扎针止血。”
月九和李山子到底没练到家,她虽然可以指点他们,但是在心脏上动手术不能分心,还要跟时间赛跑,所以他们两个不行。
好在收了刘青黛和陶南星,要不这会儿还不好意思上门呢。
陶太医和王太医也知道,这是一个难得学习的机会,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师傅天好像要黑了。”月九提醒。
李骄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就天黑了,但是台手术做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让外面多准备一些蜡烛和镜子。”
月九连忙出去准备,好在这些东西府上都有,至于镜子不太常见,但是可以去购买啊。
陆止戈从御苑那边打了一只獾子,打算给李骄阳分享,他记得她挺喜欢吃这些野味的,结果人竟然不在。
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回来,他有些担心就过来了,来的时候满院子的人。
有人看到了宁王,一个接一个地推推攘攘,起身行礼。
“免礼吧,这是怎么回事?”
申月溪看着陆止戈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逃避,老管家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只好代替她解释。
陆止戈眉头紧锁,没一会儿将申月溪叫到了一旁,“陆参将受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之前不叫李骄阳?”
“没什么,这不是听说她在救治封皓吗?所以才没过去打扰。”
申月溪垂着头,不知道是在担心陆参将,还是在想其他的。
陆止戈眼神越发的深邃了,“你知道封皓是被谁所伤吗?”
申月溪咳嗽了一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我哪知道啊?”
申月溪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这一切在陆止戈的眼中却变得尤为好笑。
他肯定的说:“你知道。”
申月溪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我说了我不知道。”
陆止戈了当的说:“侯镇是你的叔叔吧,这一次来上京城的人也有他一个,为什么刚刚在那群人中我没有见到他。”
“侯叔叔的伤不是很重,再加上父亲那边需要有人策应,所以就让他和另外两个叔叔走了。”
“走,我看是逃走了,封皓是他害的”
申月溪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在众人的眼中,就是陆止戈欺负人。
通州营的老将不干了,陆止戈一个冷眼扫过来,目光犀利如电。
申月溪侧着朝他们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她知道瞒是瞒不过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侯叔叔会做那样的事情,不过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当年镇远侯眼睁睁的看着侯叔叔儿子被敌人剥皮抽筋,何等的痛苦,如果换成他自己的儿子,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不救吗?”
陆止戈觉得好笑,声音异常的冰冷:“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为了救一两个人,而放弃一城的百姓,引敌人入关?”
“我?”
申月溪自然不会,就是因为不会她才会左右为难,镇远侯是为了百姓,从根本上没错,可是侯叔叔也很可怜。
陆止戈又说道:“那一次战,镇远侯也死了三个儿子,又不是只有侯镇一个人没了儿子,凭什么要算在镇远侯的头上,再说了稚子无辜,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申月溪害怕的垂下了头,“我?”
“如果要报仇的话,他可以当对刀枪对枪的去和镇远侯决斗,为什么一定要对一个孩子下手,还是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你知道他对封皓做了什么吗?他用匕首插入封皓的肚子,还不断的翻转,要是本王去晚了一步,怕是封皓的肚子都成了肉泥了,他这么做何其残忍。”
“……”申月溪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活活的折磨人吗?而且封皓才多大呀。
这一刻,她越发的愧疚了。
陆止戈知道是侯镇做的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查了,如果不是申月溪把侯镇弄到上京城来,说不定封皓就不会遭此一劫,按照镇远侯夫妇二人的警惕,要是侯镇进京,他们肯定会有所防范的。
而且他也不相信申月溪,不知道侯镇和镇远侯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把人看严一点?
申月溪越想越愧疚,一想到侯叔叔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待一个孩子就难受,她小心翼翼的问:“封皓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骄阳出手把人给救活了,不然不光是侯镇,怕是连你还有你父亲都难逃被牵连之罪。”
申月溪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她也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侯叔叔因为那一场战役,没了儿子,再加上身子受损,这辈子也不会有子嗣。
相反镇远侯虽然死了儿子,但是还有孙子,家族依旧能够传承,所以侯叔叔一直怀恨在心,这一点她理解,却没想到他会对封皓出手,还这么重。
“你打算怎么对侯……镇?”
“镇远侯看在当年的事,不打算追究,让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申月溪为难的看向陆止戈,侯镇在通州城是一名大将,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告老还乡太可惜了一些,不过也总比丢了性命,连累申家的好。
“我会跟父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