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进去进入女学读书,对女子婚姻,对家族都是一件好事。
崔家虽然不需要崔莺莺在名声上更上一层楼,但是能够上女学对家中子女还是有些学好处的,突然被退学,崔家的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
问了崔莺莺是不是在学堂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夫子生气?
崔莺莺当然说没有,她前两日才得了夫子的夸奖,这几日女学放假,她都没有见过夫子,如何能够得罪夫子呢?
崔族长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就让人去打听。
打听出来,竟然是云贵妃的意思。
一听云贵妃,崔族长的心都跟着突突一跳。
转念一想也不对,好端端的云贵妃怎么会突然盯上崔莺莺,再想起三位公子的腿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断,他的后背一凉,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寻常。
然而还没来得及调查,就听说家中几个旁支的官员升迁名单被驳回来了。
要知道吏部呈上去的官员升迁名单,多半都是内地里定好的,皇上只需要批一下就行了,极少有被打回来的。
而这一次被打回来的都是崔家的人,紧接着崔家就被御史盯上了。
崔族长的弟弟就在兵部勤王的手下,先是被查出夜宿青楼,又被查出贪墨军饷,直接革职查办了,还有家中子弟有的是踏青苗,当街纵马……
都是些小罪,但是正闹腾起来越来越大。
崔族长这下坐不住了,他们崔家这是得罪谁的,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对付崔家?
难道是皇上?还是王家,赵家,白家?
崔族长紧忙去吏部打听,吏部尚书也不太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商量好的名单怎么就变动了呢,不过事情一出,吏部尚书已经找人顶替了,所以这会看着崔族长还有些心虚。
吏部尚书只能含糊其辞的说,是御史台的事。
崔族长气冲冲的来到了御史台,询问梁大人,蔡御史不在,御史台的主官只有梁大人一个人,梁大人对这件事儿也不太清楚,他还没来得及问皇上呢。
梁大人原本是打算找皇上的,好好的名单怎么变了呢,可是后来查出那两个崔家人有错,他以为是锦衣卫查出来告诉皇上,皇上才把名单驳回来的,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崔族长的样子,又似乎不是……
崔族长这下越发没底了,到底是谁这么的针对崔家,崔家难不成得罪谁了?
查来查去,连姻亲关系都动用了,废了不少的人际关系才找到了源头,这事最开始是施家赏花宴闹起来的。
崔族长就让人去查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骄阳乡主的头上,然后又查到了云贵妃和骄阳乡主的关系,还有她跟宁王的关系,这一查可不得了了。
一个小小的骄阳乡主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人来。
而且,这事还真的是女儿的错。
要是往常崔族长是不在意这点错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不敢不重视。
崔族长回家就把崔莺莺训斥了一顿,又让崔夫人带着崔莺莺上门去道歉,毕竟这件事儿是自己女儿做错在先,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现在族中的人还不知道是因为崔莺莺,要是知道了,怕是他这个族长的位置岌岌可危。
以往崔莺莺在学堂里欺负人,崔族长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说不会过问。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闹出了这么多事情来,还牵连了家中的子弟,其中有一个堂侄马上就要到工部做侍郎,再进一步可就是尚书了。
如今全都被毁了。
崔莺莺气不过,坚决不去道歉,在房中哭了一日。
崔夫人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女儿是崔家的嫡女,这么低头跟一个没有背景的寒门道歉,不是在打崔家的脸吗?
崔夫人心疼女儿,就去劝说崔族长改变主意,即便要道歉,找个下人送点礼也就过去了,何必要亲自上门呢?
这不是羞辱她女儿吗?
结果被崔族长打了一巴掌,崔族长就把家中的事情都跟崔夫人说了,崔夫人一听说这件事儿和云贵妃有关也吓了一跳。
转过头就去劝说女儿。
“稍后到了李宅,你好好的跟骄阳乡主道歉,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要不然你爹那边肯定饶不了你。”
马车里,崔夫人指着崔莺莺的脑门一个劲的戳着,没一会儿就戳出了两道红印。
崔莺莺越发的难过了,红着眼睛看着母亲,觉得母亲不爱她。
“他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平民,偶然得了云贵妃的赏识,才有了这个封赏,我也不过就是想要捉弄她一下,谁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骂我,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你还想找她算账,你还嫌害的家里不够?”崔夫人抬手就要打,一旁的嬷嬷一看连忙把崔莺莺护在怀中,求情。
崔夫人叹息一声:“她再下贱,如今也是皇上亲封的骄阳乡主,你可知道赏花宴刚刚一过,皇上就派贴身的总管太监,去李宅送了一副牌匾,是皇上亲笔所写,这说明什么,说明骄阳乡主不只是云贵妃护着的人,还是皇上护着的人。”
提起这个崔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脚害了崔家多少人,难怪你爹如此的生气。”
崔莺莺在嬷嬷的怀中,瞥了瞥嘴,“我哪知道这么多,我还以为她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夫呢。”
越说声音越小,以前出事爹娘都会护着她,现在不护着她了,可见是真出事了,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崔家,崔家出事她也好不了。
“以前你三个哥哥护着你,那些人即便是被你欺负了,也不敢告状,可是这个骄阳乡主不同,我打听了她无父无母,自小又在乡野中长大,什么都不怕,你的人自然威胁不了她,再说她背靠着云贵妃,光靠云贵妃一个人,她就有足够的底气。”
“……”崔莺莺这下有点害怕了。
崔夫人感慨,一个赏花宴骄阳乡主就从一个平民百姓,变成了他们不敢招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