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皇子并没有投靠太子,往日里倒是和三皇子颇为交好,为何这一次会掉转枪头对付三皇子呢?

还有内务府的人是谁吩咐的?

内务府那些家伙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违抗皇上的旨意,必定是有人吩咐了他们,他们才会这么做的。

难道是太子?

“之前三番两次加害我的人都是太子派来的,这一次我又抢了三皇子的府邸,三皇子成了朝廷的钦差,到时候必定会和军中交好,无形之中,也算是给我添堵,你觉得谁会更加得益?”

陆止戈语气轻悠,轻而易举的就吃了施安三颗棋子。

施安顿时不敢松懈了,整理了一番心神:“这么看来的确像是太子的筹谋,看样子殿下这一次回到上京城必定会不顺利。”

云贵妃娘娘一心期盼着宁王殿下能够平平安安的,若是知道她费尽心力让宁王殿下回上京城去,给宁王殿下带来麻烦,也不知道娘娘心中会作何感想。

难道说殿下这是生了云贵妃娘娘的气吗?

“殿下,勤王和云贵妃希望您回京城也是为了您好,并没有想要给您招惹祸事。”

“本王自然知道,父王与云贵妃对本王的好,本王一直都记得。”

施安叹息了一声,过继一事一直都是横在宁王与云贵妃之间的一根刺,当年宁王殿下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孩子,如今宁王殿下已经及冠,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他定然也明白。

但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想得通就是另外一回事。

施安突然想起了那个李大夫。

“最近经常小范围内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殿下您看上了一个男人,将他养在营中,甚是放肆,勤王察觉之后处理了不少的人,但是背后有心人推波助澜,还是被不少的人知道了,想来也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太子表面上兄友弟恭,大义凛然,但实则却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良淑德,太子竟然半点好都没有学到。

陆止戈重重的落下一子,眉眼间多了一股杀意,但是很快转瞬即逝,快的让施安以为那是幻觉。

“太子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要不是有二皇子帮助,绝对不会有今日的名声。”

“殿下说的是,二皇子生母出身低微,平日里又最是平易近人,若是能够换个出身,或许比太子殿下要做的好。”

只是可惜了,出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二皇子再怎么样也只能做个权臣。

施安回过神来:“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忧,这件事情即便传到文武百官耳中,他们也定然不会相信的,不过那个李大夫?”

施安猛然对上了一双冷冽残酷的冰眸,瞬间改了口:“李大夫救了王爷的命,自然要好好奖赏,来之前云贵妃娘娘还特意让人给他做了几身衣裳。”

陆止戈收回视线,施安瞬间感觉到那股压迫的力量消失了。

其实想要堵住悠悠之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个李大夫除之而后快,但是看殿下的意思是想要护着他了。

陆止戈外表无异常,但是心里已将乱成一团,他想要将李骄阳带回京城去,但是施安的提醒又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件事儿,若是他将李骄阳带回京城,无异于把他放到风口浪尖上。

他有的时候尚且自顾不暇,更何况还要护着李骄阳。

若是他有什么闪失,那又该如何?

太子一向盯着他,时常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这么多年,他身边可信赖的人就只剩下了韩方,如果太子在借机对李骄阳动手,那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杀了他呢?

勤王和云贵妃自然疼护他,但是对他有危险的人,两个人也会毫不犹豫到解决掉。

施安眼下能够放过他,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又会不会动手呢。

答案显而易见。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营帐中十分的安静,这份安静中蕴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令人感觉到压力倍增,有些透不过气来。

终于,陆止戈落下最后一子,黑棋胜。

施安松了一口气,终于下完了,“王爷的棋艺精湛,在下佩服。”

“是你有意向让,若是你认真的话,本王未必能够赢你。”

施安摇了摇头,认真的说:“王爷说笑了,这盘棋我已经尽了全力,可最后还是让王爷赢了,是王爷棋艺精湛,看样子在肇州城这段时间,王爷不但带兵有方,就连棋艺也突飞猛进。”

陆止戈深深的看了一眼施安,沉默良久。

“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陆止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休息就好好休息,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施安突然感觉到心底发寒,回过头却看到陆止戈一脸正常的收敛棋子,不知为何,这样的陆止戈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是。”

太阳落山,李骄阳按照往常一样先去给陆止戈做了饭,然后又将小山子月九等人叫到了营帐。

月九虽然是单地国人,但是她的母亲却是苍云国人,当初被单地国人抢了过去,这才有了她,所以他们在语言交流上毫无障碍。

小山子今年十四岁,月九八岁,可是两个人身高却差了好多,小山子已经到李骄阳的肩膀了,可是月九却只才到李骄阳的腰部。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八岁孩子该有的身高。

想来也是因为月九在单地国那边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每日被逼着干苦活,能够活下来已经不容易。

李骄阳这些日子给她吃了不少的好东西,不过月九的身高却是半点都没长,好在脸色红润了不少,比以前看着如同枯树枝的样子好了很多。

两个人一进来,便一前一后的给李骄阳沏茶倒水,月九更是跪在地上给李骄阳捶腿,样子十分的殷勤。

李骄阳叹了一口气,她并不适应这种主仆的日子,况且她没有把月九当做是仆人,奈何跟她说了几次,她总是这样。

“起来吧,我有话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