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马车很快停在了蔡家门前,门口果然拴上了白布,挂上了白灯笼,他们只是说了一声宁王府,便立刻被人请了进去。
蔡御史的夫人领着儿子儿媳亲自出来迎接,蔡御史有三个儿子,如今大儿子在户部,其他两个儿子在地方,只有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守在身边。
此时,他们更多的是惊吓,好端端的这位宁王殿下怎么来了?
陆止戈直接讲明了来意,并把李骄阳推了出来。
蔡御史的夫人也听说过这位骄阳乡主的厉害,一听立刻把人请到了蔡御史的房中。
此时,萧院正等人正在点灯熬油地商量着给蔡御史下一剂猛药,如果这一剂药下去,人还还没有清醒,那怕是就要准备后事了。
只是这药副作用很大,几个人一直下不定决心。
看到李骄阳来了,萧院正有些惊讶。
蔡夫人一脸疲惫的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擦着眼泪:“骄阳乡主,我听说过你的厉害,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
说完就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她。
李骄阳上前诊脉,此时蔡御史身体的温度已经低于常人了,李骄阳看了看,心中一沉,她让人扶着把蔡御史的喉咙打开,又看了看他的舌苔。
萧院正也知道救人要紧,立刻放下了心中的隔阂,侧着身子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蔡御史的病情。
“当时是有人拿靴子打在了蔡御史的脑袋上,看到这侧边鼓起来这个位置吗?外表没什么事,但是我们都怀疑里面有血。”
李骄阳没有看到,只是隐约看着那个地方鼓起来,“多拿几盏灯来。”
蔡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让儿子去拿灯,但儿子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蔡夫人气得踹了他两脚,他这才让人去拿灯。
灯拿来之后,李骄阳这才看清楚他头顶的位置,里面肯定有淤血。
“我先用金针帮他提着一口气,至于他头顶的伤,怕是要把里面的淤血排出来才行,你们先找人把他的头发给剃了。”
李骄阳拿出了金针,在蔡御史几个大穴位上扎了下去。
萧院正等人看了之后心中一惊,慢慢品味着李骄阳这下针的位置,还有目的,过了一会儿,四位太医都点头连连。
忍不住想,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过就算是想到了,他们也不敢做啊,要是行差踏错,一针人就死了。
刘太医上前主动的要帮蔡御史剃头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伤口的位置,只是把头顶受伤的位置替露出来,至于旁边的头发留了下来。
伤口只是轻微的有些红肿,据李骄阳的经验,他颅内肯定还有出血点,但是看情况应该止住了。
问题不大,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才弄成这样,要是她早一点过来,人说不定都没事了。
只是就这么一点伤,蔡御史怎么就要死了呢?
李骄阳心中不解,觉得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如此。
“你们有没有给他吃过止血药?”
“吃了。”萧院正连忙让人拿过了药方,看着她手上还没有停顿,知道她定然是不方便,所以便亲自举着给她看。
其他的两位太医见萧院正和刘太医都如此的殷勤,看待李骄阳的眼神都跟着变了。
她给六公主做手术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更何况还有九皇子的事情,于是两人也围了过去。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盯着李骄阳,心情跟着她的眉梢一起一落。
李骄阳改了方子上的两味药,又加重了三七的药量。
“骄阳乡主的意思是眼下蔡御史的脑中还有出血点,要先止血。”刘太医不解的问道。
李骄阳点了点头,“他的伤口虽然没有破,看起来只是红肿,但是只要轻轻按压啊,一下便可以看得出来。”
刘太医也是外科圣手,他让人把灯举过蔡御史的头顶,轻轻的按,果然发现皮肉的颜色变了变,他大惊失色,看向萧院正。
萧院正一看便明白过来,连忙让人去抓药。
蔡夫人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这么说来,老爷他的病有救了。”
“夫人,蔡御史的情况比较严重,能不能救活还要看天意?”萧院正先李骄阳回答。
李骄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说话。
一会儿蔡御史周身都被扎满了针,远远的看着像刺猬一样,蔡夫人几次不忍心的别过了头。
李骄阳看了看蔡御史的头顶,从药箱中拿出了有针孔的细针,细针的一头缠着羊肠。
刘太医此时还捧着他的脑袋,李骄阳看了一眼枕头,“再拿几个靠枕过来。”
想了想,李骄阳又说让人拿艾草把这屋子熏一熏,除了太医以外,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
蔡家的人不明所以正要问,萧院正刘太医等人却明白她恐怕是要做手术。
在人的脑袋上做手术,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虽然说之前有过这方面的设想,但是哪怕是萧院正也从来没有实践过。
萧院正十分的激动,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代替刘太医。
蔡夫人想要在这里守着,但看了一眼李骄阳那认真的样子,又不敢说话,想了想把丫鬟下人都带到了外面,宁王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李骄阳看刘太医认真的帮忙,打消了把月九和李山子叫起来的想法。
毕竟,几位太医肯定比那两个孩子懂得多。
“骄阳乡主,你是打算用这个针给蔡御史放血吗?你有多大的把握?”萧院正小声的问道,生怕会打扰到她,用银针放血的想法,他不是每想过,但是效果怕是不会太好。
“我这也是第一次用,没多大的把握。”李骄阳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上有些脏乱:“如果想要帮忙,我建议你们三个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让人把这屋子好好的熏一熏,稍后我可能要给他动刀。”
萧院正一听露出几分笑意,转身连忙让两位太医去换衣服。
难得有如此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没过一会儿两位太医亲自带着下人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