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月溪要喝第三杯的时候,李骄阳按住了她的手:“你初次喝冰镇果汁,脾胃还有些不适应,等晾凉一些再喝吧,要不然回头该生病了,你在我这里生病,回头传出去,我可是要有大麻烦的。”
申月溪想了想,顿住了,一旁的严嬷嬷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们还担心申月溪会动手。
李骄阳见她如此听话,很满意,把切好了的水蜜桃推了过去。
申月溪一想没有果汁喝,吃水蜜桃也不错,看着水蜜桃摆的倒挺精致的,入口之后才知道没感觉,就是没有拿着一大个桃子啃着来的舒畅。
“算了,今天我就放慎郡王一马,等回头他的伤养好了,我再去揍他一顿。”
那怕是要结仇了。
李骄阳认真的看她:“你就不怕皇上知道生气,这一次你打他是因为他调戏你,他有错在先,即便不是在宫中,在民间,这样的事情打他也不过分,但如果你下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一顿,我想皇上也未必会袒护你,你这不是和淑妃乃至吏部尚书结仇吗?慎郡王再怎么样,外祖也是吏部尚书,吏部掌管着官员的调动,万一他在你们通州城安插个探子什么的,有你爹的苦头吃。”
“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根本不怕这些年朝廷也没少派人,要么就是吃不了苦回去的,要么就是上战场死在战场上的,还有一些被我爹给收了,没有人敢在通州城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李骄阳紧张的看了一眼严嬷嬷,这话传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
李骄阳连忙示意严嬷嬷出去把门给关上,有她们守着说什么都不怕,虽然李宅现在都是她们的人,但万一有锦衣卫的人潜藏在中,那些人可是极其擅长隐藏的,就好比现在的间谍。
申月溪见严嬷嬷等人出去了,眼中闪过一道深意,倒也不在意。
她把水蜜桃吃剩一半又推了回去,然后就去摸那杯果汁。
这一次李骄阳没有拦着。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慎郡王打起来,说起来这件事儿还和你有关系呢?”
李骄阳可不认,“你可别胡乱说,不是我让他去找你的,我也没指使你打他,你们俩打架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你的事儿啊?我跟他打架是因为他来找我,但平日里我都是躲着他的,他之所以找到我就是因为我在教五皇子骑马,我找五皇子是因为宁王的关系,宁王让我找五皇子,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绕来绕去还是跟你有关系。”
李骄阳就这么听着,竟然半点都没糊涂:“所以归根结底,宁王为什么让你找五皇子,又为什么跟我有关系?”
申月溪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但在外人听来还是颇有气势。
严嬷嬷等人差一点儿就冲进来了。
“当然跟你有关系了,我去找宁王跟他谈论婚事。”
李骄阳瞬间清醒,直直地坐了起来:“婚事。”
申月溪干咳了一声,气势上立刻弱了几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之前跟我说的,我觉得还是不对,能够配上我的人只有宁王一个,后来我也去各个家打听了,发现世家子弟之中能配上我的人极少,通州城的那些人我又看不上,看来看去还是只有宁王,当然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的感情,没有办法将你们分开,我也是愿意成全你们的,哪怕从今之后,他这辈子都不宠爱我也没关系,我只不过是想要霸占一个名分而已,哪知道我说来说去宁王就是不同意。”
申月溪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果汁一饮而尽,觉得胸口有些凉凉的。
李骄阳又靠了回去,慵懒的扇着折扇。
宁王的注意,八成没问题。
她大概知道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件事儿我不知道,你也别想赖到我的身上。”
“知道,知道,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我要是想怪在你身上,早就说了,我现在不说,以后也不会说的,你就放心吧。”
然而李骄阳并没有半点放心,毕竟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时刻会觊觎自己未来夫君的人,也就是情敌,怎么可能放心呢?
在一切没有瓜熟蒂落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往往很多失败的人,都是在最后那一刻一不小心失败了,然后满盘皆输,她可不想那样。
“你见了五皇子又把慎郡王给打了,现在觉得怎么想的,你觉得五皇子适合你吗?”
申月溪苦恼的摇头:“别提了,我当时给他使眼色,让他帮我说说话,他就是不说,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才配不上我,虽然说身份挺符合的,但是和这样的人生活也实在太窝囊了一些,而且我感觉他挺怕我的,一见我就哆嗦,生怕我打他一样,这样子哪里是夫妻呀?”
李骄阳就逗她:“你刚刚不是还说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分吗?你有了五皇子妃的身份,其他的恩爱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申月溪一时语塞,竟一时间找不出来反驳的话。
半晌之后,她摊了摊手:“谁不想夫妻和睦,我说不在意感情只是对宁王,毕竟宁王是那边优秀的人,但五皇子就不一样了。”
言语之中,多是嫌弃。
“也是,五皇子体弱多病,腿又瘸了,想要像正常人一样,不太可能。”
申月溪怕李骄阳误会连忙解释:“我可不是因为嫌弃五皇子体弱,也不是嫌弃他腿瘸了,在军中有多少缺胳膊断腿的,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们,我只不过觉得他性子太软弱了一些,我想找的人是要能够帮助申家撑起门楣的,他可撑不起来。”
李骄阳垂眸,印象中的五皇子的确是没有那么多的大男子汉气概,如果让他和宁王站在一起,说他们是兄弟,只是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你没听说过各花入各眼吗?你眼下只看到这一点,说不定等再过几年我,五皇子的性子就能改变,五皇子在宫里要谨言慎行,出了宫,可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