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褚天良死的事情，本宫让你去查，查的怎么样了？”
褚天良死了之后，云贵妃就一直怀疑。
褚天良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
还是说是杀人灭口？
若是杀人灭口，会不会是皇后做的？
如果是皇后做的，那就证明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后一个人搞的鬼，又或者说皇后是参与者，真正捣鬼的是郭家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褚天良横死，总归不太可能是意外。
施安面露为难之色：“娘娘这件事有锦衣卫也在查，我们没敢查太多，怕引起锦衣卫的怀疑。”
云贵妃不由得顿了顿，锦衣卫突然插手，定然是皇上的吩咐，看样子皇上也有所怀疑。
不过，褚天良是京官，又是天子重臣，他突然死了，锦衣卫肯定要插手。
也未必和皇上有关系。
锦衣卫……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和锦衣卫发生正面冲突，你们查到些什么？”
“现在只知道褚大人是被人劫杀的，当日的目击者，还有褚天良身边的随从，还有褚家的丫鬟下人，当天就被锦衣卫带走了，几日的时间，锦衣卫就已经对外宣称，褚大人之死是意外。”
锦衣卫的速度一向之快，就连刑部官员也不敢与之相较。
“杀人者呢？”云贵妃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眸光深索。
“锦衣卫把褚大人的死扣在了来京城的几个难民身上。”
褚天良的调查结果实在是过于单薄，施安三两句话就说完了，他抬头看向云贵妃欲言又止。
云贵妃听出来了，锦衣卫这是在敷衍，褚天良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锦衣卫没这么大的胆子敢为贼人遮掩。
皇上，一定是皇上吩咐的。
云贵妃随手放下了茶杯，不轻不重，却让施安心尖一颤。
“还有什么？”
“褚大人死了之后，没多久褚夫人便携着家眷离开了上京城，结果在回乡的途中被一伙山匪所杀，尸骨无存。”
“……”
云贵妃越发确认，是皇上吩咐的。
这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凡是那些告老还乡，之前又和他有过政见不合的臣子，回乡的途中十有八九都会遭受意外。
还有一些和他做对的世家贵族，也都是同样的下场。
皇上表面上拿他们没有办法，背地里锦衣卫也杀了不少人。
只不过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能够让皇上遮掩的，要么就是真相不利于朝堂稳定，要么就是不利于后宫安定。
不管是哪一种，肯定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只是可惜锦衣卫既然已经参与，那他们再想查只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娘娘，这件事儿还要再查吗？”
“查？怎么查，既然锦衣卫都插手了，还能查出什么来呢？”
皇上做事一向隐秘，如果他不想褚天良一家老小的事情让人知道，必定会藏得严严实实的。
可是他竟然让锦衣卫在褚夫人回乡的途中下手，就不怕人知道。
他这是借这褚夫人的死警告众人，褚天良之死到此为止，不准再查。
他为了皇后，为了郭家竟然全然不顾宁王，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云贵妃眼前出现了玄影，脑海中一片空白。
琅华连忙抚住了她：“娘娘，要不要把骄阳乡主叫进宫来给您看看，你早上起来就不大舒服。”
“不用了，这孩子刚出宫没几天，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本宫不过是有些乏了，睡一觉就好了。”
御书房。
嘉诚帝刚刚听完了，梁大人和蔡御史对于灾民的安置的奏折，正觉得有些心烦。
“皇上，锦衣卫求见。”
嘉诚帝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他不太想见。
怀安公公试探：“皇上要不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不用了，让他进来吧。”
很快青衣内饰便领殷寅走了进来。
“皇上，褚天良之死已经查清楚了，都写在这上面了。”
嘉诚帝一看奏折便觉得头疼，“你挑简略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殷寅垂下了头“回皇上的话，褚天良之死的确不是宁王做的，锦衣卫不眠不休的勘察，终于查到是承国公身边的一个副将做的。”
殷寅不由得有些惭愧，他当初一口咬定是宁王派人做的，没想到结果却是承国公！
好在宁王不知道这件事儿。
只不过下次见到宁王，他怕是就没有脸了。
嘉诚帝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书案，看似闭目养神。
殷寅不由得紧张起来，头越发的低了，怀安公公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深意。
殷寅的头是保住了。
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是宁王做的，要真查出来是宁王做的，殷寅的头定然保不住。
嘉诚帝抿了抿唇，心里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褚天良善后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都已经处理好了。”
嘉诚帝坐直了身体，揉了揉太阳穴：“都有谁在查褚天良的死？”
嘉诚帝心中约摸着也能够想象得到有谁，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云贵妃让人查了，施家也有参与，襄郡王慎郡王也都派人打探，还有朝中和褚大人有些关系的人也都去打探了，锦衣卫放出风声之后，他们都不敢再查了。”
“到是襄郡王那边一直在穷追不舍，已经查到褚大人家族那边去了，还派人询问当年的事情，不过人已经被我们拦截下来灭口了。”
嘉诚帝冷哼两声，襄郡王十有八九也在怀疑这件事儿，他定然已经猜到这件事儿和谁有关，所以才如此的穷追不舍，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看样子他的腿都伤着了，却一点都没闲着。
“忠勇侯，参与这件事儿了吗？”
殷寅有所犹豫：“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忠勇侯参与这件事。”
殷寅顿了顿：“不过，宁王那边自始至终都没有派人打探过。”
嘉诚帝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的抿了下唇，苦笑了一声。
小六他不可能不查，他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够绕得过锦衣卫的眼线。
嘉诚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殷寅有些嫌弃，但是真是越来越退步了，小六回到上京城还不到一年的光景，竟然连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