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骄阳还没有起床,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严嬷嬷听到了响动,这才打了热水送进来。
严嬷嬷是老嬷嬷,打热水这种事情自然不用她来操心,但是此时李骄阳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贴身伺候,芮安芮静两个人,做事又毛手毛脚的。
严嬷嬷看了就嫌弃,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李骄阳迷迷糊糊的被拉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吵啊?”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外面的天色,此时还是天蓝色,太阳还没有升起来,距离晨练的时间还早着呢。
严嬷嬷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申家大小姐来了说要见你,芮安芮静和她打起来了。”
李骄阳瞬间清醒,“就是那个申大将军的女儿,会打架的那个,之前和宁王殿下还交上手了。”
严嬷嬷点了点头,随手把李骄阳从床榻上拉了下来,系上了腰带。
“就是让,这位大小姐,天不亮就来了,奴婢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走,李管家已经让人去宁王府那边传话了,下来要不了多久殿下就会过来的,您也该早些起来了。”
李骄阳垮了脸:“既然让来了,你叫醒我干什么呀?直接说我睡着,拖着她不就行了,等宁王过来之后,再把她赶走就是了。”
李骄阳转了一圈,任由严嬷嬷折腾:“我又打不过她,难不成你把我叫起来,还想让我跟她打一架不成?”
严嬷嬷动作未停,很快就帮李骄阳穿戴好了,又把她拉到了梳妆台前,见李骄阳兴致缺缺的:“姑娘,您将来可是要做宁王妃的人,以后类似于申小姐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您总不能一直躲着,总要出去和她们见见的,再说申小姐也是名门嫡女,断然不会跟您动手的。”
李骄阳不以为然,她连宁王都敢打,更何况是自己了,前段时间不是把安怡郡主给打了吗?
她那个时候还笑话人家来着,难道报应来得这么快吗?
李骄阳瞧瞧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她呢?
除非用药。
对了。
李骄阳匆忙的打开了梳妆匣子,拿出了一包药粉紧紧的攥在手里,这才端正着脑袋,任由严嬷嬷么打扮。
严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李骄阳笑着晃了晃,“放心吧,不过就是一些迷药而已,以备不时之需的。”
严嬷嬷咋舌,这东西放在这里应该有些时日了,她这两日怎么没有注意到?
是她大意了。
李大夫把迷药准备在身边,是防备着谁?
难道说是防备着王爷的?
“姑娘,王爷他不是登徒子,他是个心思坦**的人,在你们未成婚之前,王爷是不会乱来的。”
严嬷嬷有些担心这个药的药效如何?
会不会对王爷的身体有损伤?
“……”
李骄阳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只不过就是我防身用的,不是防备着王爷的。”
“姑娘把它藏在梳妆匣子里,不是用来防备着王爷的,难不成是用来防备着奴婢的?”
“不是的,您是王爷特意寻来的人,我怎么会防备着您呢?真的是用来防备着敌人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被人刺杀过,九死一生,之后我便落下一个毛病,身边必须点儿备着点儿迷药,我又不会功夫,没有他们那等身手,只能用迷药或者毒药来防身了,嬷嬷切勿多想。”
李骄阳认真的解释着,严嬷嬷看了她半天才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面却不怎么相信。
她看的出来这位姑娘防备心挺重的。
说不准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严嬷嬷的手很巧,三两下的功夫,一个漂亮的灵蛇髻挽了出来。
李骄阳不是第一次梳这个发型了,之前在宫里的时候都是宫女帮她梳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梳的没有严嬷嬷梳的好看。
严嬷嬷想也不想便拿出了两朵珠花,一朵是牡丹的,一朵是蝴蝶钗。
看似随意的插在李骄阳的头上,效果却格外的好。
就这手上的功夫,没有个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随后严嬷嬷又找出了配套披肩,还有玉佩香囊。
足足打扮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芮安芮静和申月溪也打得差不多了。
“你们两个的功夫不错,只是可惜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申月溪打了个响鼻,有些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芮安芮静愤怒不已,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很厉害。
“别动手。”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外门传了进来。
韩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此时远处的天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申月溪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韩方,她答应过他要等他消息的,但是她听说李骄阳出宫了,便实在忍不了了。
昨日已经等了一天了,结果,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也不能说她是违反诺言在先,明明是他不遵守诺言的。
“我只不过是来看看,谁让你不帮我传话的。”
韩方这两日跟在陆止戈身边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倒是把申月溪要见李骄阳的事情给忘记了。
“天色还早,李大夫应该还在休息。”
韩方善意的提醒着,天还没亮就打上门,回头传出去对申月溪的名声自然不好。
申月溪也知道,不过她是在来了之后才知道的。
她早起之后在院子里打拳,但越想越忍不住好奇,一定要见见李骄阳到底长什么模样,进了一趟宫竟然就被封为乡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休息,未免也太过于懒散了吧,再说了,她不是被封为骄阳乡主了吗?你怎么还叫她李大夫?”
韩方知道申月溪有意挪开话题,“叫习惯了,况且李大夫也不会在意一个称呼的,申小姐,李大夫刚刚出宫精神还没养足,这个时候你上门怕是恐有不妥,你若想见他,等改日李大夫准备好了,你再来也不迟。”
申月溪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吗?你之前不过是敷衍我的,等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