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的话很直接,就差直接赶他走了。
“砰……”陆止戈随意的放下了茶杯,声音却让人为之一振。
他的眸子霎时间变得幽深无比,宛若万年深潭一般。
襄郡王立刻惊得背心,寒毛阵阵竖起,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而下。
他连忙收回了视线,歉意的看向云贵妃。
“本王失礼了,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云贵妃直接冷哼一声,并未回应。
“……”襄郡王尴尬一笑,见六公主正把玩着手上的水晶手串,一想到自己来之前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左右打量着,连忙把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
“长虞过来。”
六公主犹豫了一会儿,又钻到了陆止戈的怀中,那样子仿佛襄郡王是洪水猛兽一般。
襄郡王一时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心中却觉得长虞有些不识抬举。
襄郡王求救的,看向和郡王和郡王这时刚好在喝茶,杯子的边缘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襄郡王只好自说自话:“一定是本王许久没有进宫,长虞对本王都不亲切了。”
六公主有些害怕,后背死死地抵在陆止戈的双腿上。
陆止戈察觉到之后索性把她抱到了腿上,拿过一旁的芸豆卷儿给她。
“谢谢六哥。”
“吃吧。”陆止戈阴恻恻的说:“长虞毕竟还小,跟你不亲也是正常的。”
襄郡王原本只是想要岔开话题,暖一暖气氛,没想到陆止戈说话如此的直白,脸上越发的尴尬了,不过很快他又展开了笑容,朝着李骄阳看了过去,“就是这位神医治好了长虞的病吧。”
“不敢当!”
李骄阳声音柔柔的,却一点儿都不弱。
她今日第一次见到襄郡王,但是对此人的厌烦简直超过了之前遇到的所有的人,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
他刚刚那么直白的看着自己,就仿佛是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还是堂堂的王爷,竟然也如此的不知羞耻。
襄郡王爽朗一笑,流露出几分大丈夫的慷慨:“长虞是我们的妹妹,这些年她一直病着,我看了也心疼,如今这病治好了,我也算是了了一块心病。”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襄郡王对六公主这个妹妹多么的疼爱。
李骄阳眉梢抬了抬:“云贵妃娘娘,请问这位是谁呀?”
襄郡王:“……”
说了半天,人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还真是失礼。
“本王是襄郡王,当今圣上第三子。”声音颇为自豪。
“怪不得,看您的样子和惠贵妃还真像呢。”
云贵妃忍着笑,她可以肯定李骄阳这话绝对不是好话。
襄郡王:“……”
这话表面听着没问题,但是言语之中却带着几分讥讽,一个小小的草民,竟然也敢讥讽她,果然是狂妄。
“襄郡王,你也看过长虞了,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告退吧,本宫今日也有些累了。”
襄郡王心中憋了一口气,从善如流的退下了,临走之前还刻意的看了看李骄阳。
李骄阳冲着陆止戈委屈的撅起了嘴。
陆止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石子,素手一弹。
“哎呦……”
襄郡王便如同狗吃屎一般,姿势不雅的,倒在了地上。
“……”
在场的有不少人都看到陆止戈出手了,云贵妃心中为自己的儿子竖起了大拇指,爽朗的说,“快把襄郡王扶起来,这大白天的走路也不看着点。”
转眼间又把所有的错都归在了襄郡王的身上。
襄郡王暗恨钻起了拳头,他敢肯定刚刚一定是陆止戈。
他刚刚只不过是试探他罢了,想要看看他对女大夫一是什么样的态度,没想到这一试探就让自己试探出问题来了,他果然对此人不一般。
谁说宁王没有弱点,眼下这不就有了吗?
想明白这些襄郡王都不那么生气了。
李骄阳梨涡浅浅,王爷果然在意她,看这不就给她出气了吗?
李骄阳正得意,余光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定睛一看竟然是和郡王的手,他的手怎么抖了?
“云贵妃娘娘,那儿臣也告退了。”
和郡王起身,优雅的行礼,礼仪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
“去吧。”云贵妃本想说改日有时间了再过来看看长虞,但想到他和皇后的关系,又闭上了嘴。
李骄阳见人走远了,这才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云贵妃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个襄郡王也真是太过分了,本宫刚刚真恨不得把他的一双眼睛给挖出来。”
云贵妃又连忙朝着李骄阳招了招手,“别搭理他,回头本宫找人揍他一顿。”
“娘娘这么做,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呀?”
“怎么会呢?又没人知道是本宫揍他的,再说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没事,本宫好歹也是他的庶母,打他一顿,他还能说什么?”
李骄阳听陆止戈说起过,皇上平日里一向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经常做和事老,所以,即便云贵妃真的偷偷打了襄郡王,皇上那边十有八九也会打掩护。
只不过就这样揍他一顿,李骄阳仍旧觉得不解气。
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可十分的明目张胆,这还是当着宁王和贵妃娘娘的面子,如果在私下里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贵妃娘娘,这件事不用你出马,本王来解决他。”陆止戈斩钉截铁的说着,声音中透出了森森的寒气,让人不由得心尖儿一颤。
云贵妃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的说,“你打算怎么解决他?”
不会是杀了他吧?
虽说襄郡王该死,但是若是杀了他,那一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况且到那个时候,皇上就未必会护着他了。
以云贵妃的性子偷偷的打他一顿,为李骄阳出气也就行了。
“放心,不会要了他命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云贵妃大为松了一口气。
李骄阳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引来杀戮。
在场之中就只有六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会儿又像是小仓鼠一样,吃着芸豆卷儿,好半天才将芸豆卷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