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李大夫正在给一个伤者缝合伤口,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让,让小的拿回来一瓶伤药,说是等晚些时候再来看将军。”

“好哇,本将军在他眼中竟然连一个普通士兵都比不过他,他根本没有把本将军放在眼里,既然他不来,本将军亲自过去。”

他就不相信了,到时候他还敢拒绝自己,今日他定要让他亲自为自己上药。

明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可是架子却如此之大,是谁给他的胆量?

赵将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啪的一声掀开了帘子,气冲冲的来到了伤兵营。

门口受伤轻微的士兵正在排着队领药,另外一个营帐正在熬制草药,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时不时的还会撞倒人,但是没有人爆皮的骂粗口,因为没有时间,毕竟时间就是生命。

赵将军一路过来,不知道撞多少人,马鞭也不知抽了多少人,一路气势汹汹的来了。

“李大夫呢?”

李骄阳刚好缝合完伤口,正在打结,听到那声音,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旁边的张军医,赵军医也听到了,看出这赵将军是来找事儿的。

这段时间二人跟着李骄阳学习了不少,眼下自然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赵将军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儿,李大夫正在给重伤病人缝伤口。”

赵将军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大褂的李骄阳,没办法只有她的大褂最白,就像他的脸一样白,小白脸。

“本将军受了伤,三番两次的来请李大夫,李大夫总是借口拒绝,本将军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真的有伤员,还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啪”的一声,一鞭子抽在了地上,把那原本僵硬的土地打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不少人都被赵将军这气势给吓到了,纷纷后退或者低头不敢言喻。

在场之中,唯独李骄阳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其影响。

“小山子拿剪子过来。”

“是李大夫。”

小山子如今已经是李骄阳的人了。

小山子自从知道是李骄阳给他做了手术,才留住了他这条性命,便要报答他,陆止戈知道之后也觉得李骄阳身边缺少一个人,小山子既然有心报答,索性就让他留在了李骄阳身边。

一来二去,李骄阳也发现小山子不仅人激灵,而且记忆力也惊人,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也决定把他带在身边好好的**。

如今,小山子已经学会熬制药材,帮着李骄阳缝合一些伤口。

小山子一剪子剪断了羊肠线,然后动作熟练的放下剪刀,用帕子给李骄阳擦汗水,又递过去一杯热茶,动作有条不紊,不见丝毫慌乱。

看着李骄阳喝茶,赵将军原本的怒气也好像是暂时停止了。

李骄阳本来就长得白皙,内里穿着黑色束身常服,外面搭配着白色的大褂,虽然普通却格外的养眼,尤其是那一身洁白的大褂,让人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李骄阳安慰了那个病人几句,让他不要动,这一两日都要躺在这里,一直到伤口愈合才能离开。

伤者连连点头,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将军,有些害怕,索性闭上了眼睛装晕。

李骄阳又走到了下一个伤者,这个伤者是大腿被人砍了一刀,如今鲜血直流,一旁的医助正在为他止血,一旁的被子都被他染红了。

“小山子拿银针过来。”

她得先给他止血,然后才能缝合伤口,最后再搭配一些伤药,他这一刀险些伤到了腿部的大动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先封住腿上的穴道。

“是。”

小山子立刻熟练地从药箱中拿出了银针,又点燃了烛火。

赵将军这时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瞬间大喝一声:“李大夫,你难道没听到本将军的话吗?”

张军医,赵军医也左右为难,张军医得罪不起赵将军,只好悄悄的移动到了李骄阳身边,小声的说:“李大夫,这赵将军可不能轻易的得罪,不如您还是先给赵将军看看,这边的伤者有我呢。”

李骄阳浑然不在意,她接过了小山子递过来的银针,看了一眼张军医:“你确定他的伤口你治得了?”

张军医看了一眼,伤口已经深入骨髓,而且还牵扯到了腿上的大动脉,距离这么近,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他的命,别说,张军医还真的没有把握,他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既然没把握就让开,我想赵将军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我听他中气十足的,身上的伤应该不要紧,不过是有些肝火旺盛,回头给他开一些降火的药,帮他去去火气。”

话音刚落,李骄阳快准狠的朝着病人的腿部扎了下去。

病人轻微的哼了一声,相比之前那钻心刺骨的痛,这一针的痛倒是轻的多。

张军医站在一旁,尴尬极了,从关系来讲,他自然是向着李骄阳的,从这病人的轻重缓急来讲,自然也是李骄阳说的对,但是周围赵将军军功卓著,也实在是惹不起。

趁着这个期间,李骄阳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军医。

这段时间,她可是教了他们不少的东西,还说有事一起扛,如今不过是来了一个赵将军,他们就扛不住了。

李骄阳的眼睛甚为清明,如黑曜石一般点漆如墨,一下就把张军医内心深处的小心思照亮了起来,他越发的尴尬了,也越发的窘迫。

想了想,他咬了咬牙,转身来到了赵将军面前。

“赵将军你也看到了,李大夫这边的确是有伤重患者,您的伤不如交给我来医治吧。”

“你?”赵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张军医,“本将军今天偏要他来帮本将军医治。”

“赵将军,您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讲理了,您若是再这样臣就只能让宁王殿下来评评理了。”

张军医在军营中这么久,自然也不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