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谁先走过来的?”

车夫立刻就明白了,“李大夫,这条路是我们先过来的,他们是后来过来的,我想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走了这条路,但还是过来,说不准就是故意挑衅,您看是让还是不让。”

李骄阳自然是不想让了,不过如果不让怕是会起冲突,会有矛盾吧。

当街闹起来可不怎么美观,而且不远就是大理寺,万一闹到大理寺,那可不就丢死个人了。

“算了算了,既然他们想过去,那就让一让吧。”

车夫点了点头,很快马车就动了起来。

“郡主他们已经让了。”

安怡郡主慵懒的冷哼了一声,早就猜到了。

车夫后退了将近有三丈远,拐进了另外一个胡同,把路算是让出来了,安怡郡主的马车就这样趾高气扬的走过去了。

“我们也早点儿去看施公子吧。”

车夫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李大夫真是好脾气,如果换做是旁人,被安怡郡主如此的阻拦,怕是免不了要发生一些争执。

安怡郡主正慵懒的走着,突然间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本来也没当做一回事儿,但是走出不远之后越想越不对劲,“那辆马车是谁家的呀?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郡主,奴婢也没见过,不过他们的马车倒是挺大的。”其实香彤是想说比小郡主的马车还要大呢。

一股无名之火窜到了安怡郡主的心头,“这里可是上京城,什么人敢越规格制作这般豪华的马车,你让人跟上去,看看是哪家的小门小户,敢越俎代庖,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或者是小官儿的话,就把马车给我砸了。”

“郡主,这样不好吧,不管怎么样,万一,奴婢说的是万一,万一……”

香彤的话还没说完,安怡郡主便狠狠的掐了她一把,“万一什么哪有什么玩意,她如果是大门大户的话,你觉得刚刚会让吗?既然让了,就证明她比不上本郡主,比不上寿亲王府,竟然是这样的话,这马车砸了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能告我去不成,况且即便是告我,他们的马车超越了规格,我也是代替皇上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上京城的规矩。”

香彤捂着被掐的地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让人去,郡主你别生气。”

安怡郡主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香彤,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她了,不过眼下没有趁手用的人也只能凑合用着,什么时候用到合适的,再把她给解决掉,把她卖到最下贱的窑子,看她平日里还敢不敢穿红着绿。

香彤并不知道安怡郡主是怎么安排她的,连忙下了马车,跑回寿亲王府去叫人。

……

李骄阳没想到施老爷子今日也在这里看着他,李骄阳还有些意外,更有一些紧张。

他不知道的是施老爷子比他还要紧张,看着这么清清秀秀,又一派正气的李骄阳,施老爷子也莫名的有些紧张,毕竟家中任何的子侄辈都要紧张多了。

他有那么多的孙女儿,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个小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这骨子里还有着那么一股正气劲。

“给施老爷子请安。”

施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一个挺懂礼貌的姑娘。

“李大夫不必这么客气,你救了我小孙子的命,就是我施家的恩人。”

“我也只是尽我的职责罢了。”

奇怪了,今日施家和郭家不是要对簿公堂吗?

施老爷子怎么不过去?李骄阳随便一想,便又明白了,施老爷子是一家之主,怎么能够去大理寺呢?

想必有施大爷一家就已经足够了,没看到郭家那边也只是出了三房吗?

施老爷子还想再和李骄阳套话,李骄阳却抬脚去看施立满了,施老爷子的话又堵了回去。

没办法,老爷子只能在外面等。

这一次诊断的时间有点长,李骄阳要为施立满扎针,毕竟她明日要进宫给六公主诊断就不能过来了。

李骄阳又给施立满换了一个,温补一点的方子,他的身子只能一点一点加重药量,不能过多,但是也不能过少,所以在这剂量的掌控上十分的严格。

“按照这个方子,三碗熬成一碗分,早晚给他服用,他现在还是只能吃流食,不过你们可以在粥里面放一些肉糜,但是也不能放得太多。”

伺候的人连连点头,恨不得用笔记下来,好在李骄阳说的不多。

“李大夫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之前夫人还问少爷要在这里住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里面去,毕竟这里再怎么样,也不如家里面好。”

李骄阳又转头给他把了把脉,“施家的人多吗?院子安静吗?如果我去诊脉的话方便吗?如果这些条件都能满足的话,再过五日他就可以搬回去了,我之所以让他留在这里,是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毕竟你们家少爷的身子有些弱,这伤口恢复起来也要比旁人更慢一些,如果不是要紧的话,我建议让他在这里住一些日子,等到伤口愈合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回去。”

伺候的人点了点头,自然还是少爷的身体更重要了,其实在这里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大不了多花一些银子,“李大夫说的是,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再等些日子再搬回去也是一样的。”

李骄阳怕他为难,“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开口的话,回头我和施大夫人说。”

“如果李大夫说的话,那就更好了,小的笨嘴拙舌的,还怕说不明白呢。”

李骄阳点了点头,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骄阳出来的时候发现施老爷子正在院子中唯一的一堆花池前。

这池子里面养了不少的花,不过里面的杂草丛生,花和草已经分不清楚了,不是多么的好看,而且还有些碍眼,但是不知为何施老爷子站在那里,李骄阳却觉得,这丛花必然有它生长的奥妙。

“李大夫看完了,我孙儿的身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