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嘉诚帝想到郭国舅那操蛋的性子,觉得云贵妃这一次说的十分在理。

不过嘉诚帝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小舅子,更加不想让儿子再亲近他,不能把他调走,也得想办法支开他。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之不能让他继续跟着大皇子身边。”

云贵妃展颜一笑,眉飞色舞的说:“皇上,这还不简单吗?忠勇侯手底下不是有空缺吗,就把郭国舅调过去,有忠勇侯看着,我想郭国舅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忠勇侯治军严谨是出了名的,手上还有先皇赏赐的鞭子,谁人不给他几分薄面。”

云贵妃顿了顿,又说:“即便是承国公,怕是也说不出二话来,忠勇侯又是襄郡王的外祖,如今大皇子被废,襄郡王门前必然会门庭若市,这个时候把郭国舅派过去,一来是为了给襄郡王提个醒,二来也是为了让郭国舅离开大皇子,免得教坏大皇子,三来……”

“三来,忠勇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也是给他添堵,他过得不舒坦,惠贵妃也会不舒坦,到时候惠贵妃就会找皇后的麻烦,是不是?”

后面的话,皇上替云贵妃说了。

云贵妃摊了摊手,一点都没有掩饰想法的意思,事实上她就是这么想的啊。

嘉诚帝冷哼一声,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之前说的那两条都不是重点,只有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也只有这最后一句才像是云贵妃说出来的。

前面说的那些都太刻板了,有点儿不像是她的性子。

忠勇侯正在培植副将,忠勇侯府嘉诚帝已经不打算再用了,他在军中也是有些威严,如果再让他联络军中的话襄郡王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眼下这个时候,嘉诚帝绝对不会让襄郡王得意太久,本身他就已经结党营私,若是再有军队支持,岂不是要造反?

嘉诚帝心中不愿意承认太子变成如今这样是他咎由自取,只觉得这件事和郭国舅脱不了关系,甚至和承国公府脱不了关系,太子有这么一个外祖家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的襄郡王也不适合有一个强大的外祖家,外戚干权可是大忌,他可不想苍云国变成人家的。

云贵妃得宠的笑着,手上动作却缓慢了下来。

还是她儿子的办法,好让他们狗咬狗,即便大皇子被废,只要有皇后和承国公在将来就总会有重新被启用的机会,这襄郡王也一定会百般努力抢夺那个位置。

这个时候不给他们添堵,什么时候添堵啊?

云贵妃觉得儿子比自己聪明,之前她也想要给儿子出气,让他们狗咬狗,但是奈何皇上什么事儿都听她的,但朝政上的事儿却不会让她多说,说了也没用。

现在看来不是说了没用,还是她之前不会说。

嘉诚帝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让怀安公公去传旨了。

外面,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砸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啪啪的砸在砖瓦红墙,枝杈地面上。

本意外是一场大暴雨,可没想到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天空就放晴了。

调令当天下午就传到了郭国舅手中,他当时正左拥右抱的喝着花酒,看到这调令之后,直接一口酒喷在了歌姬的脸上。

连忙拿着调令去找他爹。

“爹,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让我去?”

郭国舅的话还没说完,承国公就摆手叫住了他:“太子已经被废了,皇后娘娘也在宫里晕倒了。”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的惊雷一样,打在郭国舅的头顶。

太子被废,也就是说他们家的前途没了。

皇后娘娘晕倒,也就是说这件事皇后也没有办法改变。

不过这和他去忠勇侯身边有什么关系?

郭国舅并没有把太子被废这件事儿当做一回事儿,只要有他爹和他的姐姐在,这个位置还是他们家的。

不过他如果去忠勇侯身边,那就不一样了,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他派到忠勇侯身边呀?让他逍遥自在的在府中待着不是更好吗?

承国公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看着儿子脸颊红润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少喝酒,承国公越发的来气了,他年纪大了,这以后承国宫里面的事儿都要靠着儿子,可是他儿子又是个撑不起来事儿的。

哎!

如今太子被废,他们一家费心经营的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再一想到如今朝廷的局面,承国公便觉得从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爹,现在怎么办呀?”郭国舅习惯性的问道,不解的挠了挠头。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你去忠勇侯身边也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忠勇侯到底在搞什么把戏,襄郡王做了这么多的事儿,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个老家伙岁数和我一样大,这心思倒是挺野的。”

承国公心中将忠勇侯狠狠地骂了一番,这个老家伙都快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竟然还敢乱折腾。

襄郡王做的那些事儿肯定和他有关系,也怪他一时间没有防备,让他们钻了太子的空子。

还有那永安侯也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

承国公心中将所有人责怪了一番,但唯独没有算上自己。

郭国舅打了个颤,想起忠勇侯那挂在腰边的鞭子有些打怵,他那个鞭子可是之前先皇上赐的,上打昏君,下打馋臣,如果他要打自己的话,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爹,我能不能不去呀。”郭国舅小声的问道,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还是想要争取,因为他不想被打。

“不能。”承国公斩钉截铁的说:“如今太子被废,什么时候回到朝堂还不一定,这个时候你不出来顶着谁出来,难不成你让我去给那老家伙打下手吗?”

郭国舅看到承国公是真的生气了,脖子一缩:“爹,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郭国舅有些局促的站着,心中无限的同情自己想要开口拒绝,但却对上了老爹那如铃铛般大小的眼睛也只好作罢,心中却想着实在不行就装病,总之他可不想去那老家伙手底下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