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挑了挑眉,她这是在求教自己吗?

陆止戈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朝着他略微讨好的点了点头。

李骄阳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咳咳”咳嗽了一声,认真的说。

“这个嘛,我想办法有很多,太医开的药方又不是固定的,到时候只需要优先选取真的药材就好了,就好像同样的病给穷人开的方子和给富人开的方子是不一样的,给穷人开的方子往往都会选择便宜药材的,但是给富人开方子就没什么顾忌了,什么药材药效好用哪种。”

这是对于一些经验老到的大夫根本不是难事。

只不过要慎之又慎不能让人发现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医院的那些太医再开药的时候,都会斟酌的选择用真药材,所以才没出现人命,那些假的药材该怎么办?”韩方有些不解的说。

李骄阳无语的解释:“你以为这药材可以放个十年八年不过期吗?时间到了再换就是了,再说这宫里面有几个人能够分辨出药材的真假的。”

韩方撇了撇嘴,有些莫名,他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过这药材不是越陈年的越好吗?

没听说过这药材还能过期的,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太医院还真的是太胆大包天了,即便是被郭通那边压着,也不至于如此。

陆止戈敲击着桌面,郭通在宫中为祸,迟早要除掉他,眼下倒是有一个好机会。

就是缺少个契机。

萧院正也是个人才,竟然在皇上面前提起了这个郭通,不过他选择的时机不对,宫里没出事,皇上向来看重皇后,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动皇后的人。

目前来看,只要郭通犯的不是大罪,皇上应该都不打算理睬,而皇后更加会好好的保住郭通,因为有这么个人在对于皇后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毕竟,这宫里面有一大半的眼线都是他的。

皇后娘娘不是就喜欢大权独揽,稳坐后宫吗,手上不能没有郭通这样的人。

陆止戈说:“六公主的风寒也好的差不多了,等到太子这件事儿过去之后,你就进宫吧。”

李骄阳笑了笑,凑到陆止戈身边,意味深长的说:“我到时候开的药方可是全无顾忌,按照最好的药效来,万一太医院那边开了假的药材,回头伤了六公主?”不会有事吧!

毕竟她可不知道太医院哪些药材是真的,哪些药材是假的,万一到时候捅到马蜂窝怎么办?

陆止戈接过话茬,邪肆一笑:“那就是郭通的死期。”

……

天渐渐的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御书房内谁都没有说话,沉甸甸的空气透露着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刚刚皇上狠狠地骂了太子一顿,此时正喘息着。

太子此时酒也醒了,也回神了,但是一切都晚了。

太子攥紧了拳头,余光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永安侯。

永安侯似有所感,后背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永安侯也不是吓大的,现在太子摆明了已经不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他就是那一股东风,襄郡王说的对将来的皇位肯定不是落在一个德行有亏的人身上。

眼下太子生气,也不过是一时的而已。

太子发出了轻微的冷笑,这个永安侯也实在是太过于斤斤计较了,他女儿竟然嫁给自己,那就是皇家的人生,死都是皇家的人。

他还没怪罪他和襄郡王一起陷害他,他竟然还找上门了,实在是无耻!

永安侯感觉到太子那阴狠的目光没看过去,面上戚戚然不断的哭诉着小女儿的悲惨,女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此就这般轻易的死了,永安侯也是真的有些伤心。

所以哭的格外的真切,嘉诚帝被他的哭声哭地既烦躁又有些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儿子把人家女儿给杀了,而且还是用那么恶毒的办法。

想到这些,嘉诚帝都有些觉得恶心,他是越发看不懂太子了,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这人的确是太子,是自己的儿子,他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别人给换了。

怎么和他以前认识的太子完全不一样的,这两年太子也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偏偏他每次做错事,表面上卖乖求饶,背地里一错再错,郭杭的事情还没结束,如今他又闹出了人命,嘉诚帝对他是真的失望了。

御书房外又想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雷声一声接着一声。

皇后此时正肃静端庄的跪在御书房门前,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一扇朱红的门。

胡嬷嬷在一旁陪跪着,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担心。

“娘娘,您的身体?”

“太子这一次犯了大错,本宫的身体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皇上可千万不要废了太子。

怀安公公的徒弟喜顺小声的在怀安公公耳边说起了外面的天色,怕是要下大雨。

怀安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这一次皇上怕是要铁了心的废了太子了,不过对于皇后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没犯错,再加上还有承国公府,想来不会牵扯到皇后娘娘。

“去让人准备雨伞。”

“师傅,要不您去劝劝皇后娘娘,让娘娘回去吧,这要是真的跪出好歹来?”

“我去劝也没用。”怀安公公瞥了喜顺一眼,知道他平日里没少收景阳宫的东西,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犯二的时候:“你也别去,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喜顺一听立刻不敢说话了,转过头就让人准备雨伞。

宫里面明哲保身最重要,他是收过皇后娘娘的礼,不过如今也为她说话了,也算是尽了心意了。

“怀安让内阁拟旨,太子亲近邪僻之人,不听仁义,疏远君子,亲昵群小,沉吟酒色,宫殿奢侈,朕屡次教导,然而其心可诛,品行不端……即日起废除太子,迁出东宫,别院而居。”

“父皇。”太子惊愕的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嘉诚帝,父皇当真要废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妾何至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