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怪在了二皇子身上,觉得二皇子在一旁看着却不劝阻,是有意而为之,所以这才借着佟婕妤敲打二皇子。”
这件事明明是太子不检点,二皇子也是无辜。
但是谁叫他出身不高呢。
陆止戈冷笑一声,手上如行云流水一般。
“平心而论,太子是有些才能,但是遇事暴躁,嫉妒贤臣,猜疑心重,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有二皇子时时为他提着神,怕是早就被皇上厌弃了。”
皇后不但不感激二皇子,还如此的敲打,怕是长此以往,二皇子也会有其他心思的。
到那个时候,皇后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韩方看了看又接着说:“惠贵妃宫中也算是人来人往,上一次,四皇子和太子一起算计了三皇子,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些日子竟然又和好如初了,淑妃和惠贵妃也开始了有了来往,就连璃妃也带着七皇子去了。”
韩方顿了顿,见陆止戈面色不改,又小心翼翼的说:“璃妃还说起了安怡郡主的事情,惠贵妃满口答应,一定会向皇上求情,让安怡郡主嫁到宁王府上。”
陆止戈面色渐冷:“璃妃对这个外甥女儿倒是格外的尽心。”
“璃妃的姐姐是寿亲王妃,两姐妹感情深厚,自然爱屋及乌。”
韩方又说了一下各府邸的情况。
陆止戈都不为所动,手上越来越顺畅,写出来的字也越来越有力道。
短短几日,他的字就更上一层楼了,主要是心跟着静下来。
“让你盯着钦天监,盯得怎么样了?”
“一直盯着呢,到目前为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褚天良每日都是正常的去钦天监,按时回府,从来没出现过差错,也几乎不和后宫的娘娘们打交道,除非皇上召见,基本不出应对。”
平心而乱,褚天良在朝堂上也算是一个颇为尽心的朝臣了。
这几年,钦天监利用天象帮助朝廷做了不少的事情,渐渐的在六部心中也算是有些分量。
突然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纸上,好好的一幅字就这样生生的被破坏了。
“王爷?”
“没事。”
陆止戈索性放下了笔,看向了窗外。
方小易正指挥着人将屋檐下的冰凌打掉,这样也可以避免伤人。
但是,今日打掉明日还会出现,如此周而复始,总要等到这个冬天过去,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罗兰县。
济世医馆这边的病人越来越多,已经初步可以和杜氏医馆那边持平了。
这还多亏了李骄阳,给季掌柜出了个主意,免费熬制一些汤水来给那些女子服用,多半都是调理月经和滋补身子的,没病养身子,有病治病,渐渐地来的妇女多了。
没事儿唠家常,就把自家的人都带过来了。
一开始季掌柜还有些反对,可是慢慢的发现效果的确好,比之前发传单还要好,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呀。
李骄阳只给了他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瞧女人。
“萧大夫,李山子这几日怎么样?”
李骄阳看的多半都是妇科病,来的都是女子,自然没有办法将李山子带在身边。
李山子现在基本已经把药材认全了,若是不跟着大夫实习一下也是可惜,所以她就用一张药方和萧大夫换了一下,让李山子跟在萧大夫身边。
萧大夫勉强点了点头:“虽然比不上月九,但还算聪慧,你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徒弟。”
平心而论,李山子和月九在一众学徒之中是最聪慧的,也是来的最晚的,却是最快上手的。
他们比在医馆里面学了五六年的人都要强,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有一个好师傅,毕竟李骄阳可是没日没夜的教他们,医学常识学的自然比旁人多,而且两个人也算是上进,不懂就问,还拿出一些小零嘴儿来,让你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萧大夫觉得这一切肯定都是和李骄阳学的,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懂得这么多心思。
“李大夫,我这边有一个得龋齿的病人,用了你的办法,还是觉得牙疼?要不等明日你跟我一同诊断诊断?”
周老大夫凑上来,笑的一脸春风和煦,让一旁的药童看着直炸舌。
在济世医馆里面除了萧大夫脾气不好之外,这周大夫算是脾气最暴躁的一个人了,什么时候见他笑脸迎人啊?
即便对待医者的时候,那都是冷着一张脸的。
“好说好说。”李骄阳满口应了下来。
周老大夫也跟着笑了,直接坐在了萧大夫旁边。
萧大夫:想要偷学也不找个好一点儿的借口。
周老大夫冲着他憨憨一笑,那样子不言而喻了,怎么你偷学得,他就偷学不得?
吃着午饭,外面突然就乱哄哄的吵闹了起来。
这已经是常事儿了,几个人都没有动,这些事情自然有季掌柜去处理呢。
等他们吃完,刚起身,季掌柜便气冲冲的进来了,拿起了桌上仅剩的一个馒头便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解气,狠狠的咬了几口,那样子和谁有仇一样。
“我说,掌柜的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周老大夫没忍住问道。
“还不是几个乡下婆子,非说喝了咱们的汤水之后肚子疼,害得他们拉肚子,让咱们赔钱呢,今日已经是第六个了。”
李骄阳体贴的给他倒了一杯麦冬茶:“不应该呀,咱们的汤水可都用的,真材实料,不可能让他们拉肚子的。”
就是说因为是真材实料被人诬陷,掌柜的才觉得气愤。
就好像好心当了驴肝肺,被人误解了一样。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听说的,我看他们样子也不像是肚子疼的,十有八九又是对面搞的鬼。”
几个大夫对视一眼,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要他们济世医馆这边有新花样,对面儿肯定会逼着坏的搞鬼。
若是不搞鬼,那才是奇了怪了。
季掌柜三两下就将一个馒头吃了下去,吃完才觉得有些噎的慌,拿麦冬茶压了压,但依旧压不下心底里的火气。